但是,白晚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如若在容乐的丫鬟面前失态,保不准这小妮子又回去和容乐这小蹄子多嘴几句,到时候容乐来找她撕破脸,风声传入太子殿下的耳中,恐怕她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她得冷静下来,好好想一个法子。如今容乐手中握着她的把柄,由不得她不从,着实可气!
若不是她当时年少气盛,没能学会把自己的心思藏好。也就不会出现因为容乐这个小蹄子的几句话自己就把容乐郡主推到池塘里,害容乐郡主差点淹死。她自己也被吓死了。若是被告发,那她谋害郡主的罪名就没办法逃脱了,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对她印象不好。
可是,她完全没料到,容乐郡主并没有把这件事告发,而是利用这件事三番五次威胁她为容乐这个小蹄子办事。这个小蹄子还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啊!
她白晚晴也不是一个一直任由她容乐摆布的木偶!
思来想去的白晚晴的目光打量着地上跪着的小桃,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你家主子让你过来,还带了什么话吗?”
小桃自始至终都低着个头,唯唯诺诺地答道:“回白小姐的话,郡主只和奴婢说过,您看了信之后就会知道怎么做了,其他的都没和奴婢说。”
白晚晴眼里闪烁着得意的光,看来容乐也不怎么信任这个小丫鬟啊,话都没和这小丫鬟说清楚,而且看这小丫鬟十分胆怯,半天都没敢抬起头了,想必在容乐身边也是一个不怎么受重视的丫鬟。不过,话说回来,容乐一个如此精明的人,怎么会派出这个小丫鬟呢?
她仔细一想,那就只有一个结论了,那便是从前容乐身边能信任的人都不在了。至于为什么不在了,她并没有那个兴趣想要知道,她现在唯一清楚的一点是,容乐有求于她白晚晴,而容乐派过来的这个小丫鬟并不受宠。
如此一来,那就好办了!她就将计就计好了!
“你在这儿等一下。”白晚晴留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进了内室,然后拿出了一个半个拳头这个大的药瓶,递给了小桃,“拿着,这是你主子要的东西,沐浴好后涂抹一次,睡前再抹一次,你可听明白了?”
“奴婢,奴婢听明白了。”小桃双手接过瓶子,“谢过白小姐。”
“不必言谢,快些回去吧,以免你主子担心了。”白晚晴柔声道。
小桃听着这如春风般温暖的话语,心里有一瞬间的柔软,心里对白晚晴的第一印象好了些许,至少比她家郡主阴晴不定,随意拿她来出气好多了。
但是小桃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后,白晚晴眼神里的狠厉就好像是地狱来的魔鬼一般,嗜血又狠毒!
“春喜,你说,若是宋伽罗和容乐这两个人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太子殿下是不是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春喜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白晚晴提及,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奉承道:“那是自然了,不过小姐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就算没有她们两个人的存在,奴婢相信太子殿下也会对小姐倾心的,只是现在殿下还没有发现小姐你的好,奴婢相信太子殿下总有一天会看到小姐的好的。”
这话让白晚晴心情愉悦万分,不禁抿嘴直笑,一只手翘着兰花指点了点春喜的额头,嗔怪道:“你这丫头,嘴巴还是这么甜。”
春喜听到了来自主子的夸赞,心情也是好极了。
“好了,忙活了半天,本小姐是又累又困的,去传膳吧。”
“奴婢这就去。”
……
小桃揣着药瓶,快步回到了荣亲王府。
此时的容乐郡主早已在自己房内等得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可谓是坐立难安啊!
“郡主,奴婢回来了。”小桃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声若蚊蚁。
容乐郡主惊喜不已,但瞬间脸就黑了,几步走过去,掐着小桃的胳膊,“你个贱奴才,怎地去了这么久,本郡主不是让你快去快回吗?你是不是贪玩现在才回来,害得本郡主坐立难安的。”
容乐郡主一边咬牙切齿地数落着小桃,一边用手狠狠地掐着小桃的胳膊。
这可把小桃疼得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嘴里不停地说着求饶的话,“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奴婢万万不敢贪玩的,奴婢已经是尽力快了。”
小桃不解释还好,越解释,容乐郡主就越生气,下手的力气都变大了许多,“你还敢狡辩!”
小桃不敢出声来,只能站着任由容乐郡主撒气,内心不停地祈祷着容乐郡主可以快一些消气,免了她这皮肉之苦。
容乐郡主掐了一会儿,气果真是消了很多,这才问道:“怎么样了?白晚晴怎么说?”
小桃把怀里揣着药瓶拿出来,双手捧在容乐郡主的面前,“她说,让郡主您沐浴后涂抹一次,睡前再涂抹一次。”
“没了?”容乐郡主声音尖利,眉头紧蹙。
小桃吓得缩了缩脖子,“没,没了。”
容乐郡主气得火冒三丈,又开始对小桃动手动脚,“你这个贱奴才,嘴巴怎么那么笨,就不会多问几句吗?这药一天要涂多少次,一次要涂多少,有没有什么大的副作用,这一些你都没想到吗?”
小桃低声啜泣着,不敢还嘴,她怕她一还嘴,容乐郡主今日就会把她的皮给剥下来。
所以,她只能可怜兮兮地站着,任由容乐郡主出气。
最后的结果是,容乐郡主动手累了,踹了小桃一脚,“滚下去你这个贱奴才,别脏了本郡主的眼!”
小桃听了这句话,如释重负,一溜烟就离开了容乐郡主的视线,她怕自己晚走一步,又会再遭到容乐郡主的拳打脚踢。
她觉得十分委屈,逃走的路上流着泪,小声地啜泣着。
原本小桃是容乐郡主院里一个小厨房添火的奴婢,因为性格胆小懦弱,被容乐郡主身边的一等丫鬟发现后,就调到了伺候容乐郡主的粗使丫鬟中,并无等级。每当这位郡主有什么不开心的时候,那些一等丫鬟就让她到容乐郡主身边伺候,把她当成了容乐郡主的出气筒,让容乐郡主出了气之后就会一切如常。
她根本不敢反抗,若是她反抗了,其结果一定是被发卖到烟花柳巷去伺候男人的,她可不想!所以只能是屈从。
前些日子,也不知道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郡主身边的一等丫鬟和二等丫鬟全都被王妃发配出府了,院子里只剩下了一些粗使丫鬟,所以她只能被迫来到容乐郡主跟前时时伺候着,苦不堪言!
但她什么都不能说出来,一切的苦头只能往肚子里咽。
小桃离开后,容乐郡主发出了一声不屑地“切”,鄙夷地说道:“怪不得只能是个粗使丫鬟,跟个木头人一样木讷,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若不是玲珑她们被娘亲发卖出府,我才不会让这种贱奴才来伺候呢!”
骂骂咧咧之后,她的注意力开始放在手中的瓶子上,好奇地揭开了上面的盖子,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目光一亮,里面有东西!
她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是一盒香膏,还有一粒药丸,里面还有一张小纸条,上写着“解药”二字。
容乐郡主见了,喜笑颜开,自言自语,“不错嘛!这白晚晴还是很靠谱的!”
望着手中的香膏和药丸,容乐郡主神采奕奕,“去个什么子的扬州,我才不去呢!我做不成太子妃,谁都别想坐上那个位置。”
……
午休过头,宋伽罗照旧起来学习礼数。
由于她实在是领悟力和理解力超群,原计划十天的练习,宋伽罗硬生生地缩短成了五天,也就是说了她还要再学两天,通过了皇后和皇上设置的考核后,她就可以顺利结业了。
想到这里,宋伽罗心里美滋滋的。
今天的礼数教习课,宋伽罗依旧收到了孙嬷嬷的夸赞,这让她神情美如画。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孙嬷嬷告退之后,宋伽罗招手唤来洛水,“顾知珩是不是在书房里待着?”
“不在,太子殿下出去了。”
“出去了?”宋伽罗讶异,“去了哪里?”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殿下也没告诉属下。”
宋伽罗垂败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真是该死的,出去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倒是让我出去的时候和他说一声,气人的不公平!”
洛水见她动怒了,安慰道:“太子妃莫要生气,许是因为殿下有什么急事,来不及跟您说了呢?”
宋伽罗幽幽道:“此事暂且不说,如今东宫也没什么事情处理,今早起得有些早,午睡也只睡了半个时辰不到,现在有些困意了,等我补充好体力,一会儿再去找顾知珩算账!”
洛水一听,瞬间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祖宗不是闹着要出宫,不然出了什么事情,太子殿下可是要将她问罪的,不对,就算太子妃不出意外,只要是出宫了,太子殿下都会降罪。
她可真是太难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而去,转眼间就已到了傍晚,天色慢慢地变黑,空中的圆月挂在天幕上,一颗两颗的小星星稀稀落落的。
宋伽罗睡了一觉起来,听闻顾知珩刚回来不久,她立刻就杀到书房去了。
“顾知珩,你个小王八蛋,吊了我胃口之后你给老娘玩失踪,你可真不仗义啊你!”宋伽罗推门而入,一扭头,就看到了正在更衣的顾知珩。
两人目光对视,俱是一愣。
“伽罗你怎么过来了?”
“你觉得呢?”宋伽罗挑挑眉,目光放肆地在顾知珩身上游走,恶趣味地伸出了一根食指,“一,二,三……八!不错不错,好多次我都只顾着给你疗伤,都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看,今个儿可算是饱了眼福了。”
她笑得是那么的放荡不羁,目光是那么的肆无忌惮。顾知珩觉得她的视线就好像是一把火一样,将他身体里沉睡已久的野兽给燃烧了。
宋伽罗突然眉头一簇,鼻子用力嗅了嗅,“怎么有血腥味?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