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孤儿,是杨明的爷爷奶奶,捡了我回去,抚养了我一段时间,不过这件事杨明并不知道。”
司徒正辉苦笑一声。
“所以你是在变着法的,想要感谢杨明一家人?”
“也不完全算是吧,主要我对杨明也是真正充斥着几分敬佩之心的,再加上杨明的家人曾对我有养育之恩,自然对阳明忠心耿耿。”
杨律师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
之所以选择背叛司徒家,也只是因为那个人。
值得。
“我不怪你,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现在的情况可以证明,你至少没有做错选择。”
司徒正辉哀叹了一声:“今天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责怪你的,更不是为了来找你算账。”
司徒正辉这么说,反倒叫杨律师,有些震惊。
其实杨律师已经等候多时。
当时司徒正辉发现杨律师背叛了自己的时候,非常的生气恼怒。
杨律师还以为司徒正辉恨极了自己。
觉得无论何时,司徒正辉都会找自己算账的。
不过如今看来,司徒正辉这个人也是深不可测。
“时至今日,我就算找你算账又如何?我没有什么筹码能拿你如何,最多,不过是骂你打你,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人老了,反而活得通透。
司徒正辉看得明白。
杨律师的背后是杨明。
是那个果断勇敢,出手很辣的杨明。
司徒正辉拿杨律师不能怎么样。
“没想到司徒先生倒是看得明白,那既然如此,不知道司徒先生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帮我拟一份合同吧。”
司徒正辉的眼里落寞之情明显。
“如今我年岁大了,手里还有仅剩的10%的股份,我希望你能将这10%的股份其中8%割让给我的儿子司徒正南,剩下的2%,留做我的养老金,至此我和司徒正南彻底断绝父子关系。”
此话一出,倒是让杨律师非常的震惊。
杨律师虽然最后背叛了司徒家,但是他在司徒家待了整整10年。
对于司徒正辉还是很了解的,他一直很爱这个儿子。
哪怕这个儿子很是混账,有时做事也非常让他生气。
但他一直对儿子极尽溺爱。
怎么突然之间,父子两个搞得如此了呢。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让司徒先生居然想和司徒小少爷决裂?”
司徒正辉沉默了半晌。
“是我的溺爱,让我的孩子走上歧途,如今我也终于看清明白,留下2%的股份,可以让我接下来的几年活头内,平静的生活,而我仅剩不多的股份,将大部分都给了我的儿子,是我对他最后的爱意,正南是被我养歪了的,我应该承受这一切……杨律师,您不会不打算帮我吧?”
司徒正辉居然用了您这个字,这让杨律师大惊失色,他赶紧站起身来。
“司徒先生,您千万别这么说,这点小忙我还是可以帮的!”
就这样,杨律师开始立刻拟定合同,司徒正规则是在一旁监工。
每一条每一个字都是两人商讨过后最后敲定。
大概两个小时以后司徒正辉拿到了合同,他的手都在颤抖,看着上面每一个字,司徒正辉最终松了口气。
“杨律师,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份合同就由你帮我送去给我的儿子司徒正南,让他签下名字吧,我还得去找一趟杨先生!”
杨律师答应了下来。
司徒正辉则是第一时间来找了杨明。
刚刚接手司徒家的杨明很是忙碌。
文件堆在桌案上老高老高,甚至将杨明的头都给埋没。
“叩叩叩”
“请进。”
“杨先生,您有时间吗?咱们谈一谈。”
这苍老的声音有些熟悉,姚明抬起头看到的是满头白发的司徒正辉。
司徒正辉的年纪确实是很年迈了。
但由于他一直注重保养,所以之前看上去一点都不老。
那些日子的摧残已经让他饱经风霜。
看着甚至比一个普通的70岁老人还要老上几分。
杨明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
安排司徒正辉在沙发上坐下,又亲自为他倒了茶水。
“司徒先生这么着急来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司徒家在江城郊区,曾经看上了一块上好的地皮,那块地皮风景秀丽,被我用来建造庄园,如今庄园已经完工,你就是我为自己养老而建,我觉得是时候了。”
突然的提议让杨明有些不解。
“司徒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打算放手关于司徒家的一切?”
“如今杨先生才是司徒家股份的大头持权者,也是司徒家真正意义上的掌权者,而我这个司徒家的家主做了这些年也早已是疲惫不堪,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司徒正辉的神情坚定,语气也带着几分,毋庸置疑。
看来司徒正辉是来真的。
“你若真的想好了,那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嗯……我今天来还有一事想要请求杨先生。”司徒正辉有些犹豫,好半天才开了口。
“我这一辈子没有什么留恋的,唯独放心不下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仅剩的这10%的股份,我为自己留了2%来养老,剩余的已经全都给了他,杨先生若是不喜看见他,可以将这8%的股份全都变现,将他赶出公司,我只求,杨先生能饶他一命。”
毕竟司徒正南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骄傲自大。
保不齐会惹恼了杨明。
杨明一个心狠将司徒正南给送进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杨明本就和司徒正南,积怨已久。
如今根本不可能说司徒正辉几句话就让两人和解的。
但是杨明本就对司徒正南不屑一顾。
如今的司徒家父子两人已经对杨明构不成任何威胁。
说白了跟废人没什么区别。
杨明又怎么会跟废人斤斤计较?
“只要司徒正南不搞任何幺蛾子,我不会为难他。”
“那就多谢杨先生了,我能为这个不孝子所做的只有这些了,若之后他自己还要与杨先生为难,那杨先生大可不必心慈手软!”
司徒正辉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漠。
“到那时,也只能说是他的命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