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六喝了一杯茶,坐下来给宋宁回话道:“大人,章希没有搬走,还住在城北章府,但是他不常在济南。”
“十天前他启程去江南游玩了,他家里管事说,他要到年底回来。”
宋宁问道:“问过他家管事了吗,田里冲刷出白骨,他们如何解释。”
“问过了,管事说就靠着牡丹园那个田,他们有五年没有种了。他一直给主子说要不要对外租,他们主子懒得理此事,他们也不敢私下做主。”
“今年郡主本来说要买,他们也动了心,可郡主看过田后说不要了,他们就没再管这个田。”
“对于田里为什么有白骨,他们不知道。坟墓的话,管事觉得不应该,五年前这地都在种,如果有坟那肯定早就铲地铲出来了。”
宋宁觉得这个解释有说服力:“那么他对白骨是怎么认为的?”
“管事觉得,这个白骨很可能是有人知道,他们家地不种,于是埋在这里了。”
这话说完,他们所有的期待也跟着完了。 “这案子糟践了,没法查了。”
王庆同叹气,“大人,您不是说死者受伤严重吗?要不要根据这点在附近的医馆查问以及盘问附近的百姓,有没有人记得曾经有重伤的妇人经过或者本身村里有的。”
“这个方向可以,不管结果先查起来。”
宋宁道。 没有尸源的白骨,连同埋的衣服首饰都没有。 也只能抓着微弱的光,顺着方向去查一查。 说着话,沈闻余从台阶上也上来了,看见他们都在很惊喜:“不是说今天出案子了吗?”
“怎么都在家?”
乔四和他说了一遍,沈闻余立刻就道:“蹲他家。”
“大人也这么说,今晚我去蹲。”
乔四道。 沈闻余点了点头:“那今天晚上你去,明晚我换你。”
乔四应是。 赵熠听着也在学着。 办案也需要经验。 “我也可以去。”
赵熠道。 他说完,大家都看着他,同时摇头,麻六道,“王爷,这蹲人的事我们谁去都可以的。”
“咱们这么多人,一人轮一晚就行了。”
阑风三个人也跟着点头。 他们三个人去蹲,也不可能让赵熠去。 那真是活腻歪了。 “哪能让您出马。”
赵熠看向宋宁,道:“宋大人说要教我如何蹲人。”
“我?”
宋宁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 赵熠颔首:“你昨天说的。”
宋宁以手挡着脸翻了个白眼,又将手撤下来,笑嘻嘻地道:“行啊,王爷。”
“您如此好兴致,我肯定得支持啊。”
赵熠颔首:“这就对了。”
看她的表情,就能知道她此刻一定在骂骂咧咧。 骂咧也没有用。他看向沈闻余:“书院教舍的事你抓紧一些,济南府虽没有雨季,但拖到五月,雨水比现在多。”
“应该会很快。”
沈闻余道,“现在估算进程,不会到五月。”
赵熠颔首。 “既然两个案子都没线索,我们也没了紧要做的事,不如分钱玩儿吧。”
宋宁提议。 啸天:“汪汪汪!”
宋元时将两万五千两拿出来,宋宁道:“这一次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刨去啸天,一人一千两。”
老童都惊到失态:“这、这么多?”
“嗯,就这么分,剩下的钱存在公款里。”
宋宁将余下的交还给宋元时,又将乌宪和马三通的一并给宋元时收着。 余下的人一人一千两。 阑风三个人拿着分到的钱愣怔地站在房间里。 “我、我们也有?”
三个人道。 宋宁一拍桌子:“对,你们三个人不在我这里拿例钱,你们没资格分钱。”
大家都忍着笑。 “大人、宋大人。”
伏雨上前来,眼巴巴地道,“我、我们是您的属下啊。”
宋宁问道:“和着,又多吃闲饭的了?”
“不不不、我们不是吃闲饭的啊,您忘了,今天我们三个人做事很认真啊。”
宋宁将他推开问别的兄弟:“同意他们分钱吗?”
沈闻余道:“同意是同意,但多少有些不服气,恐还需要表示表示。”
三个人齐声问道:“什、什么表示。”
沈闻余笑了。 “请客喝酒!”
所有人异口同声。 赵熠也难得跟着起哄:“江记吧,上次去吃过,味道还不错。”
“王爷,你学坏了啊。”
宋宁指着赵熠道。 赵熠撇她一眼,将一千两收在怀中,道:“大家都是同事,该占的便宜还是要占的。”
伏雨三人抱在一起心里哀嚎,喊吃饭大家还真是团结。 连着他们王爷也开始调侃他们了。 “汪汪汪!”
啸天已经围着桌子跑了两圈了,急地嗷嗷叫。 宋宁招呼它过来,拧着它的耳朵:“你就想个鸡腿,以后咱们轮流照顾你鸡腿。”
“汪汪!”
两个。 宋宁看着赵熠:“您家的丁丁什么时候嫁给我们啸天?”
赵熠悠悠给她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丁丁不嫁,但啸天可以作为你的陪嫁,来了就是一家人,随便两条狗折腾。 “它在骗鸡腿吃。”
宋宁道。 啸天:“汪汪汪!”
没关系,他其实没亏。 赵熠骄傲的很,没有说话。 伏雨小心翼翼地道:“那个、丁丁不是有孕了吗?”
所有人:“……” 赵熠的面色瞬间沉下来。 伏雨挠了挠头,害怕地躲人后去了。 啸天:“汪汪汪!”
蹭着宋宁的手,宋宁低头看着他,惊叹道:“小子,你很厉害啊,都要当爹了。”
“汪汪汪!”
啸天得意洋洋围着桌子跑。 赵熠磨牙,对众人道:“吃饭!”
说着拂袖走了。 大家小心翼翼跟着他往外走。 宋宁忍着笑,挤了挤赵熠的胳膊:“王爷,生气呐?”
赵熠道:“让江记的厨子宰了,正好一顿狗肉。”
啸天:“呜……” “现在不是吃狗的时候。”
宋宁小声道,“养狗是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咱们有吃有喝,没有到这个时候。”
啸天掉头就跑了。 赵熠失笑,睨着她道:“成天没正形。”
“王爷,您这话说的像宋延徐。”
赵熠道:“那我收回。”
宋宁闷闷的笑。 因为晚上要蹲人,一行人就光吃菜没喝酒,阑风三人暗暗松了口气,不喝酒可以省不少钱。 三个人刚喜形没表色,就听到宋宁冲着掌柜喊道:“东家,打十坛子酒送郡主府去。”
“得令,小人这就打包送去。”
阑风三人傻眼了,秋纷纷咕哝道:“不是说不喝酒的吗?”
“今天不喝,明天喝啊。”
宋宁道:“不然你们再请一次,我们又吃又喝,如何?”
三个人头摇的像拨浪鼓,乖乖掏钱结账。 “散了吧,都回家。”
宋宁和赵熠拐弯去苏家,宋元时对宋宁道,“夜里会凉,别站在风口” 赵熠望着宋元时。 宋元时道:“王爷也是。”
赵熠微微颔首。 两人往苏家去,时间还算早,两人走的不急。 宋宁随手在小贩手里买了两包花生米,递了一包给赵熠。 赵熠犹豫了一下,接了。 宋宁边走边将花生米丢在嘴里,沿途见着人打招呼,她就笑盈盈地和对方说话。 赵熠也丢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站在路边上,一边嚼着一边等宋宁。 两人又并肩走着,宋宁又停下来说话,赵熠继续站在路边吃着花生米等她。 赵熠看看手里的花生米,又看看自己的样子,唾弃不已,可又丢了一颗在嘴里。 “你娘到底怎么把你养大的?”
赵熠很是无语,从第一天认识她开始,她已经让她开了无数的眼界。 宋宁问道:“你是好奇,我娘一个平平无奇的妇人,如何培养出我这样优秀的孩子?”
“你的脸呢?”
宋宁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呢,英俊潇洒头脑聪明,这就是我,无人可取代的我。”
“滚!”
宋宁瞪赵熠。 赵熠丢了她一颗花生米,宋宁张嘴接住了。 她接完了自己也愣住了,对自己下意识的行为表示迷惑:“和啸天在一起待久了。”
赵熠拿花生米砸她:“学狗叫。”
“王爷,你可真是学坏了。”
宋宁一脸可惜,“以前是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啊。”
赵熠跟着她,问道:“你说的没错,我的坏是被谁带的?”
“谁?”
宋宁义愤填膺保护他,“我帮你抽他。”
赵熠没眼看她:“抽你自己吧。”
“我多好的人,不可能是抽自己的。”
宋宁将剩下的半包花生米塞赵熠怀里,“走了走了。”
赵熠盯着自己鼓出来胸口,磨牙道:“为什么塞我这里?”
“您胸肌大,不显眼。”
宋宁拍了拍赵熠肩膀,“别介意,在你脸的光环下,没有人会注意你的胸。”
赵熠将花生米取出来:“我要感谢你夸奖我?”
“不用。”
宋宁站在侧巷的屋檐下,对赵熠道,“武侠小说里有飞檐走壁上屋顶蹲哨,您会上屋顶吗?”
她话刚落,赵熠已经站在屋顶上俯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