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有些不淡定,推举个六品管,他何时遭遇过如此大的阻力,正色道:“梅林超是我朝开过功勋梅元山的嫡孙,其祖父为大越国数十年如一日,治理边疆,功勋卓著,他熟读四书五经,接触过边境上的各族文化,眼光独到,见解非凡,器件制造司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为我们带来不同民族风格的东西,老臣认为并无不合适。”
吏部尚书加入进来,不留情面的打击道:“丞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梅元山是被贬官到大西北去的,正是因为他能力不足,赈灾不利,不仅如此,他人品极坏,和他嫂子私通,所以吏部才不给他升迁的机会的。”
边境上的官吏是一国的根本,考评极为严格,礼部尚书关注也最多,库存的档案里面,都是他值得借鉴的经验,好巧不巧,梅元山是他留意过的人之一。
他接着说道:“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朝廷没有断绝梅元山的师徒,给他重新表现的机会,结果不思悔改,反而勾搭大嫂,传出丑闻,被先皇革职,他没有迁返故里,一直留在和田。”
皇帝厌恶不已:“此人永不录用,我大越国官场取仕必须身家清白,三代往上不可有违法乱纪的污点,此人不予录用,吏部把他的功名收回来吧。”
内务府总管站出来拍马屁:“陛下圣明,臣推荐郑青担当器件制造司的主官之职,请陛下恕臣无罪,原因是他是程沐瑶的贴身跟班,对瓷窑和镜子的制造工艺最为清楚,东西无好坏,不该随着程沐瑶的有罪而弃之不用。”
“臣以为瓷窑器皿和镜子,将会成为我大越国对外的重要输出商品,应该广泛普及,让老百姓都掌握它们的制造工艺,通过商队卖到别的国家,并且在现有的基础上革新技术,推出新的产品。”
凡是能让人类的文明更进一步的东西,礼部都会不遗余力的去推广,老尚书笑呵呵道:“器件制造司的瓷窑牙刷,臣全家老小都很喜欢,每天早晚两次刷牙,保持牙齿健康和口气清新很重要,臣觉得我再过十年,仍能咬的动肉。”
中人闻言,都发出开心的笑容,他们都被口臭困扰大半生,用茶叶和各种东西尝试解决,都没什么卵用,瓷窑牙刷简单好用。
皇帝的表情有所松动,不那么烦躁,丞相的意图只怕是冲着瓷窑器皿和镜子的制作技术去的,梅家在大西北经营三代,在做生意方面肯定有自己超然物外的地方,丞相是想把属于朝廷的利益,转移部分到自己的荷包里吧?
内务府总管的胆子越来越大,他滔滔不绝:“臣听闻器件制造司在尝试酿制葡萄美酒,一直以来在这方面我们受限于胡商,只能从他们哪里买葡萄酒,给他们赚走大把银子。”
“这种酒好喝不易醉,家中的女眷和姐妹朋友相聚的时候,也能小酌几杯,不至于酒量不济而出洋相。”
“有一次我的手下去器件制造司送东西,听郑青提过程沐瑶想搞把冬天的冰块留存到夏天的方法,这样我们都能过上凉爽的夏天。”
皇帝的好奇被勾起来:“退朝后让郑青到御书房见朕,待朕弄清楚之后,再做定夺,此事暂时跳过。”
在太子上朝的时候,程沐绾在东宫里瞎溜达,对古风建筑物的喜爱,是个中国人都没有抵抗力,金碧辉煌,大气磅礴,欧洲的别墅和城堡怎么看怎么小气。
不过早晨散步的空挡,发现很多探头探脑的家伙在窥视她,程沐绾想抓住几个问清缘由,奈何眨眼不见,似乎都有精湛的轻功在身。
可以肯定的是来自不同的人指使,要不然犯不着如此大动干戈,盯着她一个没枪没子弹的小女子,她翻不了天,太子安排照顾她的宫女,被她打发去弄吃的,不习惯身边多个尾巴的感觉。
程沐绾想更多的了解自己的身世,可是很怀疑无法从东宫的宫女嘴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肯定给太子他警告过,说实在这个世界对她是陌生的,太子他们的话她并不相信。
想着心事的时候,不知不觉来到东宫的后园,有几个宫女在打扫卫生,瞧见她到来,都在用好奇的眼神偷偷的打量她,程沐绾心头一跳,觉得有门儿,可以套套话。
于是轻咳一声走过去打招呼,她们在扫青石铺成的路上的落叶:“咳咳……你们在忙呀,我来帮忙好不好?”
俩宫女连忙说不敢,她们自己能行。
程沐绾装出可怜的模样,故意说道:“哎,我记不得自己是谁,要不然肯定认得你们。”
二女心地单纯,被程沐绾成功利用到同情心,要不然她们也不能在扫地,而是陪伴太子身旁,贴身服饰主子,没准儿太子开心她们变成他的女人,将来都是娘娘。
程沐绾趁机扩大战果:“你们能跟我说说你们吗?我好想弄清楚我是谁。”
俩宫女彻底入套,把程沐绾额母亲是谁,在丞相府地位如何,以及有个双胞胎姐妹的事情说了,怎么救的太子,如何被皇帝器重,出任女官,烧制出来瓷窑,制造能看得清楚毛孔的镜子,官拜三品,是大越国女子羡慕的对象和学习的目标。
接着说明程沐瑶如何翻船,把邻国的关系搞僵,被打进死牢,给太子救出去,再往后她们就不知道了。
程沐绾全神贯注的听着,她觉得自己和程沐瑶很熟悉,仿佛就是同一个人一样,原来瓷窑和镜子是程沐瑶的杰作,她肯定是穿越党。
既然获取不到有用的信息,程沐绾跟她们告别,没忘记说谢谢,耽搁他们半天扫地的时间,不知道会不会被骂或受罚。
在皇宫里,撇开阵营不同和利益不同,宫女们对太子都恨不能以身相许,原因不是能做娘娘,而是被太子对程沐绾的感情所感动,这样的好男人什么女人都想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