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戴观音女戴佛,我也没有苛待属下的习惯,这个送给你,算作礼物了。”阮梦舒早就不吃一个棒子加大枣的套路,但还是尽力装出了一副温柔懵懂的模样,试探着说道。
“我知道了,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柳……柳家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说道这里的时候她心跳的飞快,手心几乎要冒出汗来。萧越泽看了她一眼,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半晌才道。
“是我做的,怎么了?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以为自己可以留下一条小命,甚至于现在,还跟你的夫君甜甜蜜蜜的?你乖一点,对我有好处,对你自己也有好处,不是吗?”
阮梦舒强忍着恐惧,仍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惊悸来,这个男人远比自己知道的要可怕,对于她的反应,萧越泽很是满意,伸手抚上阮梦舒的脸颊,引得阮梦舒身体紧绷。
萧越泽轻笑出声,正要转身,突然又想起什么一般,回头补了一句道。
“还有喔,不要想着告诉我亲爱的父皇,不然的话,你应该会知道下场,记住,帮我盯紧阮歆媛,这个女人我是要定了,去吧,回家去。”
阮梦舒慌张地转身,她急着回去跟阮歆媛说情况,却不知道阮歆媛惦记的那个人,如今比她想象的更危险。
她匆忙的回到了府上,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阮歆媛,叫她小心些,如今也就只有她才可以和萧越泽抗衡了。
柳清歌正好这时回到了府上,看到阮梦舒急匆匆的样子,叫住了她。
“舒儿,这么急着去做甚?小心摔着。”
阮梦舒听到声音停下脚步,看向了柳清歌,他的眼里装的都是她,这样的柳清歌,她实在是不想辜负。
“清歌,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阮梦舒走近了些,柳清歌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实在是思念你和儿子,如今我也就剩下你们了。”
听到他口中的话,阮梦舒的眼里浮上一抹心疼,手指抚上他消瘦的脸庞,关怀道。
“你都瘦了,事情现在可有什么头绪?”
柳清歌闻言攥起了拳头。
“就是他所做,只不过暂时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也不好去皇上那里弹劾他,查到的不过是些碎事,还不足以对他形成威胁。”
阮梦舒在他的怀中,眼神流转,不知该不该告诉他,又怕对他亦是一种折磨,还是放弃了,半晌她才开口道。
“我去找大姐姐说些事情,你先去看看儿子醒了没有。”
“好的,舒儿。”
在她的额间留下一吻,柳清歌转身离去。
瞻霁楼内,阮歆媛躺在摇椅上,在树下乘凉,正在小憩。
“姐姐。”
阮梦舒的声音将她从梦中叫醒,慵懒的起身看向阮梦舒。
“你来了,结果如何?”
“柳家一案确实……是他做的,我识人不慎害了柳家啊。”
说着阮梦舒便哭哭啼啼了起来,阮歆媛最烦的就是女人的哭泣,不耐烦的制止道。
“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还说了什么?”
擦了擦泪水,阮梦舒答道。
“我告诉他说你还未恢复记忆,一切没什么变化,他让我盯紧你,还说……你一定会是他的女人……”
说到这里,阮梦舒不敢抬头去看阮歆媛,只感受到身旁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令人喘不过气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阮梦舒逃也似的离开了,阮歆媛对萧越泽这个人越发的厌恶,这样的男人还妄想得到她,真是异想天开。
如此她便想起了那个在边疆的人,不知他可醒来,是否恢复了身体,眼睛直直的望着远方。
太子坐在床榻边上,双指悬在腕间,半晌阴沉脸色也没好起来,只阴沉道。
“如何过了三日都没有醒?”
旁边的大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拱手道。
“老夫从医多年,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况。莫不是之前受刑的时候,有什么暗伤伤了心肺或者脑部的重要地方,所以这位公子才迟迟不醒?”
萧皓轩眼皮一跳,心里暗道到底谁是大夫,你问我,我知道个球儿,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那他可还能醒来?”
大夫沉思了一下,摸了摸下颌的胡须,眉头皱起。
“这不好说,按理来说,他体内没什么瘀伤,应该可以醒来,不过如今这情形,老夫也有些不知了。”
他正要再说,一名青年却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道。
“李大夫,药来了。”
萧皓轩眉一扬,瞧他有些眼生,不由开口问道。
“怎么是你在煎药,那些侍卫人呢?”
青年笑了一声道。
“太子殿下难道是忘了?昨个儿兄弟们喝得多了些,便小赌了一把,叫您罚跪了一宿,如今都在补觉呢,如何能起来干活,还不得我来弄这活儿吗。”
萧皓轩生性耿直,很难在某些弯弯道道的小细节上拐过来,一时还没来得及出声,青年便继续道。
“何况小宋跟我,也不是一般的关系啊,我家中妹妹,正跟他有婚约呢,我照顾照顾他,便是代着妹妹照顾了。”
萧皓轩哦了一声,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阮明,还是丞相的嫡子,确实有一层这麽个关系,便先让开了。
阮明弯下腰去,借着身体遮挡,不动声色向碗里洒下一点药粉,入碗即融,无色无味得很。他又取出一根细芦管来,插进宋祁渊的嘴里,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喂下药汁去。
整个动作悄无声息,无人察觉,好生的将这碗药喂进了宋祁渊的嘴中,萧皓轩就这么坐在他的床榻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宋祁渊瞧。
这样子在外人看来,怕是要有些非议,这堂堂一国储君,如此守在男人的床前,别人看到,难免会传出断袖之嫌。
看到刚才阮明为他喂药,萧皓轩一直在旁看着,这活儿细致得很,到底是得慢慢来,一屋子都是大老爷们,也没有谁好意思嘴对嘴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