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沉寂在晨光时被鸟叫划破,却说天刚蒙蒙亮,阮世光便拿了玉板整装上朝。
大殿上百官齐聚,萧战端坐龙位,
可此时阮世光才刚刚赶到大殿门外。此时的他是心若火焚,平常都是这个时间上朝,路上总能碰见不少同僚,但今日一个不见,而且宫中太监宫女,不知为何都躲开了他。
他本能地加快脚步,此时眼见朝中事务依常,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不可能是自己迟到了!
他急得团团转,这上朝迟到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就算他是丞相也吃不消。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地面前走过大太监,这太监也是奇怪,竟扭头微微笑着看来,眼里满是戏谑。
阮世光也顾不得其他了,便忙上前拱手轻声叫道:“刘总管。”可刚一开口,却见那宦官嘻嘻笑着就连忙摆手退到一旁。
丞相心中大吃一惊,愣着看他。就看见那宦官啧啧开口,随即一甩手道:“丞相大人,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听见这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最近他也没什么事啊?此时无意中扭头看向大殿当中,就看见百官皆拜伏,而当中圣上一双眼睛犹如黑夜烛光直射而来,满含怒意。
阮世光见状心中连连叫苦,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忙别了总管就要快步走到大殿上,可正要进门,不料门两旁卫兵竟然架起手中刀剑挡在中间,不让他进去。
“丞相大人请留步。”
他们冷冰冰开口,丝毫不留情面。
阮世光惊讶下只能愣愣看向大殿当中,就听见圣上喝声道:“丞相偏殿伺候!”
他听见,心里七上八下,可也只能拱手谢过,便忙快步走到偏殿,一进殿门便看见当中贴着一道黄纸黑字灵符。
“阮丞相!”
忽地身后炸开一声怒喝,他听出来是圣上声音,连忙转身拜下,称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可知为何今日上朝,人人都提前半个时辰,就是没有通知你?”
阮世光伏在地上望着眼前龙袍衣摆,苦苦听着圣上训话不得起身,他忙道:“回圣上,臣不知。”
“近日来,你家中妖邪横行,闹得人尽皆知。人人躲你犹如躲瘟疫,你让朕怎能让你上朝?起身!”
阮世光心中懊恼,但此时也只能起身听训。
萧战回过身去,似乎也不想和阮世光沾上什么关联。就听见他喝声道:“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惹出这一档子祸事。朕如今要罚你!妖邪不清,你家中亲眷不得出门!就这样罢!”
萧战一甩袖便怒气冲冲走了,此时上来几个兵丁,离得数米远,拱手道:“丞相大人,麻烦您,请回吧。”
阮世光叹气加摇头,恼怒地一甩袖子就调头朝自己家中走去。想不到自己家中的事情竟然还招致了这样一场祸事,想来是朝廷当中不少人向皇上请柬,惹得他把气都撒在丞相身上了。
但纵使如此懊恼,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急匆匆地回了家中,就派人去请京城当中极负盛名的权真大师。
阮世光这么早急匆匆回府,可惊动了府上不少人。此时阮歆媛才堪堪打个哈欠起床,就听见外头喧闹,心中烦躁再起,便穿了长裙出门,就听不少人议论丞相大人早早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不禁皱起眉头,略一思索便想明白来龙去脉了,不禁冷笑几声回房,这可不关她的事,是阮世光自作自受。她把房门一关,两耳不闻窗外事。
可偏偏这个时候,忽地几个府上兵丁就硬闯了进来,阮歆媛不禁惊呼出声,怒叫道:“你们干什么!”
“奉老爷之命,小姐你要被关押在祠堂一个月。”
关一个月?难道这又是苏氏在害自己?听见这话,阮歆媛心中顿时炸了,可不论她如何挣扎,兵丁是不留情面地直接拉了她去祠堂关起来。
而此时,阮世光刚回房间,外面便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去正是苏氏带着几个丫鬟风火赶来了。苏氏一个眼神,丫鬟便识趣散开,她面色着急凑了上来,便俯身行礼,小心问道:“老爷,出什么事了?”
阮世光现在看见她就心烦,啧了几声就连连挥手摆脱苏氏,走进房中自顾自地斟茶自饮。苏氏见状神情剧变,心中妒火犹如火山喷发般一蹿三丈高。
她便忙起身走到桌旁,轻拿过桌上茶壶,给阮世光添茶水,边试探道:“老爷?是什么请柬,皇上他没同意么?”
阮世光满脑子正想着祛除妖邪的事情,也顾不上苏氏,便摇了摇头没说话。苏氏不甘心,放下茶壶绕过另一边坐在阮世光腿上,口吐兰香道:“是不是阮歆媛那个小妮子又和你说了些什么风言风语了?”
一听她提起这个事情,阮世光顿时火起,少见地猛一起身,就听见苏氏惊呼一声,险些摔在地上。
阮世光脸色微变,正想去扶,苏氏倒自觉地站了起来。他叹了口气,便拉起苏氏的手,安抚道:“这次是萧战他亲口和我说的风言风语,不是阮歆媛……”
他便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苏氏听见也是脸色剧变,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她冷冷笑着,一咬牙便扭头看了过来,轻声开口道:“事情都出在阮歆媛身上,要不我们这样~”
她手掌横着爽利抹过自己脖子,意思不言自明。
阮世光摇了摇头,说道:“这怎么可以,怎么说媛儿也是我亲生女儿。如今我们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若是再生事端,只会徒增别人笑柄,只要请权真大师来一趟就行了,事情没完之前,府上所有人不能出门。”
苏氏心中冷哼几声,嘴上却是发甜,抚阮世光后背,安慰道:“依我看,权真大师这次还是老爷你亲自去一趟为妥。”
阮世光和苏氏两人在房中密语不谈。另一头,丞相府要请权真大师做法驱邪之事却风一般传得满城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