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讨厌你啊,而且这里环境优美,我待得也很舒服。一想到这儿只会有我们俩,真是心情不错。白丫头,若是你跟我说,这地方不能借给别人,否则会让你有何危险,我倒是能考虑考虑离开的事。不过现在看来,我只能赖着不走了。”
萧遥往旁边走了两步,望着这灵境中的景色,感慨道。
白思瑜顿时有一种被扎心的感觉,来硬的,打不过;来软的,这家伙不上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那我若说,如果你待着这里,真的会对我有影响,我可能会……可能会魂飞魄散,你会同意离开?”白思瑜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
“晚了,你现在这么说,我只能以为是你为了骗我而撒的谎。”他转回头,望着她,“除非你答应做我妻子,我这人脾气臭,别人的话从来也不听,但若是我妻子,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
这话虽然说得夸张,但萧遥表情却十分认真。
白思瑜迟疑了,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疯了疯了,这人明明功利心那么强,炼丹炼药炼毒,什么不择手段的事没做过,为何偏偏盯上自己了呢。
她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那么自信的,把人抓到这灵境里来,就该直接听楚淮的话,让皇上的人去追缴就好了。
脑海里涌出不少念头来,她转动着眼珠,对萧遥道,“如果你以后真的什么事都听我的,不再作恶,洗心革面,那我可以考虑答应你。”
萧遥蹙眉微笑着,像是仔细观察着她的细微表情,“你说真的?”
“若你不信,我们可以先在这里拜堂,试婚几日看看。”白思瑜往她那间小院一指。
“何谓试婚?”
“就是假装像夫妻那样生活,但是夜里不同房,各睡各的。”白思瑜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破绽,认真强调着,“主要是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想娶我。若你是真心的,那我们离开这里,到外面之后再商量真正成亲的事。我若是嫁人,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可不能这般偷偷偷摸摸。”
这话她说得半真半假,若是她要嫁人,对象肯定不会是他。
只不过她这个提议,确实让萧遥很是意外,也很是惊喜,立马就答应了,“好!那我们便试婚!”
白思瑜已经暗中调整了随身空间里的时间维度,哪怕她跟萧遥在这里待上一年,外面的现实也不过只度过了一刻钟而已。
“你先把衣服穿上!”她跟他拉开距离之后,别过脸去,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萧遥伸手把腰间的外袍扯了下来,望着白思瑜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复杂。他知道她的性子,虽然这只是她的缓兵之计,但他也觉得有意思,愿意配合。
深夜里,煜亲王府,楚绥总算知道了消息。
“萧遥到底是死是活?怎么也没个准信,底下这些人越来越没用了!”
传信的是邬文孝,所以煜亲王算是忍了脾气。
“王爷莫急,京城这么大,我们的人已经在找寻了,就算是打听消息也需要时日。再加上如今皇上也回京了,所以也需要更加谨慎。对了,茗海商会那边传来消息,那会长似乎不行了,还准备递消息,咱们的暗桩把东西截下来了。”邬文孝说道。
“哦?他还真是命硬,要不是看在他也替我赚了不少银子的份上,本王哪儿会叫他死得那么痛快。东西呢?”
邬文孝将那个锦盒奉上,自然里面的东西早已经替换过了。
煜亲王打开之后,检查了一遍,冷笑道,“仅凭这些,他还想同本王挣个鱼死网破?太天真了。”
邬文孝没有说话,静静看着煜亲王的反应。
“皇帝说初十在宫中设宴,到时候延弥使团就要离开了。本王在乐州栽了那么大的跟头,这一次就要一锅端。只是萧遥人不在,上次你说有一个神医也会炼制像无色这种奇毒,怕是要派上用场了。”
“王爷准备在宫宴下手吗?”邬文孝追问道。
“还有什么时候会比在那送别欢宴时刻动手,更讽刺?毒药我会亲自带进去,当着楚岳的面,将该死之人一个一个葬送。”他说着,唇边微微抽搐着,露出不自然的怪笑。
邬文孝点头应道,“那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他就转身出去了,前脚刚踏出门,就在外面廊下看到一个匆匆离开的身影,而那身影似乎是静宜郡主。这里是煜亲王府的内宅,平日里是有侍卫把守,不过今日因为煜亲王心情不佳,把人都骂走了。
静宜郡主这个时间在门口做什么,难道她都听见了?
当天夜里,静宜郡主匆匆忙忙回到自己闺阁之中,手心里一直冒着冷汗。
怎么办?父王终于要逼宫了,怎么办?
虽然她一直都隐约知道煜亲王在做的事情,甚至也愿意为父王出力,但是真到了这种最后的时刻,她还是压抑不住的紧张与害怕。
若是成功了,如今宫里的人怕是要死上大半,思巧呢?思巧怕是也要死的。
若是失败了,那煜亲王府肯定就不复存在了。她也会跟着父王一同覆灭。
虽然楚岳按辈分,算是她的侄儿,但年纪要比她虚长几岁。过了今年她就十九了,还不曾嫁过人,未享受过一天有家有室的感觉。即便是身份尊贵的郡主,可父王多年来的冷漠,让她心里明白,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一想到这里,她根本睡不着。
后半夜里,她实在憋得难受,穿上衣裳,绕过外面的丫鬟小厮,悄悄去了邬文孝的院子里。
邬文孝夜里一向警醒,听到一点声音,就将枕下的匕首摸了出来,握在手中。
“什么人?”
静宜郡主才走了两步,就被邬文孝的匕首抵住了后腰。
她身上的袍子颜色浅,屋里光线虽暗,但依旧看得清楚。邬文孝辨清眼前人之后,还不及收回匕首,就见静宜郡主一转身,投怀送抱。虽然邬文孝已经尽快离开匕首了,但刀刃还是挂到了她衣衫。
丝帛被划开,腰带断裂,她身上薄薄的衣衫落到了地上。
“先生,我怕。”女子微凉的身体紧紧贴在邬文孝胸口,像一只不知所措的云雀,弱小无助。
邬文孝微微蹙眉,将匕首收回鞘中,想要推开她,却被她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