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在洛雨来找他之前,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听到洛雨说的话,马上就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匆匆忙忙的跟着洛雨往前厅的方向走去。
翎儿的病在这半年多内,一直是司徒景的心头大患,它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他心上,令他喘不过气来。
宫中的御医请来看过,民间的大夫也请来看过,温郎也找了一些江湖上的名医,前前后后不知吃了多少药,可是半分起色都没有。
眼看着翎儿一天天憔悴下去,司徒景和温朗脸上的愁容一天比一天多,心里也一天比一天着急,最近司徒景甚至连在府外施粥为翎儿积德这种办法都用上了。
今日乍一听洛雨说,前段时间为皇后娘娘治病的那位神医今日来到了府上,司徒景也顾不得手上有什么大事了,现在翎儿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
司徒景一边派人去通知温朗,一边跟着洛雨匆匆的往前厅走去。
听到门口传来司徒伯父的声音,我转过头朝厅门口看去。
司徒伯父比三年前老了许多,或许是因为阿翎的病,我注意到司徒伯父的头发间已经生出了几丝白发,整个人也没有了之前的朝气,显得暮气沉沉的。
我站起来,对司徒伯父说道。
“丞相客气了。”
“来的路上,我已经听洛雨说过了,神医能治得了皇后娘娘的病,不知对小女的病可有办法?”
看着司徒伯父一脸着急的样子,我也不准备卖关子了,直接开口说道。
“小姐的病症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具体情况还要见到小姐本人才能确定,不知现在可方便?”
“方便,方便,洛雨,快点去打点一下,我带神医马上过去!”
司徒景听到神医的话,连忙吩咐洛雨。
“是!”
在去往阿翎闺房的路上,我和司徒伯父闲聊起来,我问道。
“不知小姐的病是从何时开始发作的?”
司徒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小女是在半年多前的一天下午,突然在府中晕倒,当时我就找了大夫到府中诊治,大夫说只是休息不好,开了点安神的药,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自从小女晕倒那日开始,小女的病就没有好过,一天比一天严重,现在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了。”
司徒景说到这里,有些愁苦的继续开口。
“神医有所不知,自从小女的一个朋友多年前失踪后,小女整个人就变了,每天心事重重动不动就以泪洗面,从那时候开始,小女的身体就开始每况愈下。”
听到这里,我竟不知道,原来阿翎这病还和我当年的失踪有关系,不应该啊,当年的事情阿翎并不知情,也和她没什么关系,为什么阿翎会如此在意?
在我和司徒伯父说话的功夫,我们就已经到了阿翎的房门前。
推开房门,一股重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呛得我咳嗽了几声。
我连忙吩咐洛雨将阿翎房间内的窗户都打开,如此不流通的空气,就算是正常人,常年处在这种环境下怕也是要得病的。
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就那么一眼,我的眼泪就在我的眼眶里面打转。
躺在床上的是怎样一个人啊,若这里不是阿翎的房间,若带我来的不是司徒伯父,我根本认不出眼前的人就是那个活泼开朗,富有朝气的司徒翎!
阿翎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唇色青灰,露在外面的手消瘦的几乎能够看到骨头,若不是能看到她微微起伏的胸膛,根本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我颤抖着双手,搭上了阿翎的脉搏,一下下的,跳动的极慢。
温朗在接到司徒景传来的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奔到了丞相府,没有停顿的来到了阿翎的房门前。
司徒景看到温朗到了,对温朗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打扰神医,有话到外面去说。
“伯父,怎么样?”
温朗此时顾不上什么礼仪了,直直的开口问道。
“不知道,神医刚见到翎儿,现在还没有结论!”
“那神医真的是前段时间为皇后娘娘治病之人么?她真有传言中那样神奇么?”
司徒景摇了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但以现在翎儿的情况,但凡有一点希望,我们都要试一试。”
我仔细的探究着阿翎的病情,大约办个时辰左右,收回了搭在她手腕上的手。
阿翎这病说好治,也不好治,说不好治只因为所有的大夫基本一点办法都没有,说好治是因为这全天下只有我一人能治,倒不是说我的医术有多么好,而是说阿翎这病,是心病!
我发现阿翎体内没有任何异像,只是在她的五脏六腑有许多积郁之气,阻碍了阿翎机体的正常运转,所以才造成阿翎现在的情况,而这积郁之气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心病。
这种心病一般在孤寡老人身上比较常年,或者是深闺怨妇的身上也比较多,但发生在阿翎身上就有些奇怪了,所以之前来的那些大夫肯本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想到之前司徒伯父说的阿翎在我失踪之后的表现,我想,我的失踪应该就是阿翎这病的病因了,我摸着阿翎瘦削的脸庞,有些心疼。
我对洛雨说道。
“这房间的窗户除了晚上,要一直常开,另外在房中不要点安神的香了,用一些清新空气的香,保证整间房的空气不要有异味就可以了。”
叮嘱完洛雨后,我离开了阿翎的房间,走到外面,看到了司徒伯父和大哥。
“神医,怎么样?”
两个人看到我出来了,马上第一时间异口同声的问道。
“小姐的病我有点头绪,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你们保密!”
两个人听到我的回答,双双眼睛一亮,原本稳重的司徒伯父说出的话中都带了些颤颤的抖音,而大哥此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没……没问题,只要……只要神医……有……有办法,我们做……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