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绛齐被威压压着,却仍是露出一个诡谲的笑意来:“良心?你有良心,怎么不救父亲,你有良心,怎么不跟着安家,反倒在这个什么王爷身边,狐假虎威?”
安柠怒了,抬手“啪”地一声给了他一巴掌:“你个王八蛋!”
安绛齐被她掌掴,一双眼中戾气大盛,墨承渊见状,上前几步,威压更压得安绛齐双脚发软,一个不稳瘫倒在地。
他倒下的位置好巧不巧,正垫着一具被他残杀的尸体,安绛齐瞳孔缩了缩,费力将那
“说,东里沐的老巢在哪里,你们还有多少人!”安柠一脚踢上安绛齐的胸口,把他踹翻在地。
“呵。”地上那人冷哼一声:“你身为安家女儿,却断了二妹的手臂,还害得父亲险些惨死,不为我安家做事,反倒处处想置安家于死地,我安家出了你这逆女,简直坏了列祖列宗的恩德!”
“呸!”安柠啐一口:“你杀害无辜百姓,这就算恩德了?”
“为了堂兄的大计,这些百姓是死得其所!”
“死你奶奶的所!”安柠气得要炸了,抬腿又猛踹他一脚,真是恨不得踹死算了!
墨承渊听得安柠那一声“奶奶的所”,眨了两下眼睛,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待看到安柠还想踹他的时候,墨承渊赶紧拉住她:“别冲动,死了尸体会增加。”
安柠一脚抬到半空,只能生生撇开砸到地上,带着灵力的一脚重重砸在地上,顿时那片地上出现一个小坑。
她这是第一次爆粗口,实在是控制不住,真是从没见过这种人,残杀无辜还有理了!
安绛齐见安柠那一脚僵硬地挪开,愣了一瞬。
他知道安柠在睚眦台和万朝公主一战时,已经不是废柴,可七术力也仅仅有二重罢了,这几个月来就算七术有所进步,可这也进步得有些多了吧,她这一脚的力量,之前是五六重的水平了!
然而安绛齐却是知道了,她不会杀他,想到这里底气便足了起来,更是锲而不舍地谈起“安家”。
“安柠,安五小姐,你别忘了你姓安,你差点害死父亲,这笔账没完!”
“闭嘴!我现在真是后悔,为什么要在皇城面前大闹一场,不然安宇拓早就死了!”安柠咬牙切齿:“给我听好了安绛齐,别再跟我提什么安家,我不是安家人,不是安宇拓那种人渣的女儿,更不是你这变态的妹妹!我姓莫安,莫安柠!”
地上倒着的安绛齐听得这话,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或者说是难以置信。
墨承渊也没想到,安柠会在这时候,说出自己真正的身份,她是气极了吗?
然而就在墨承渊这一瞬的愣神,便有黑衣人扛过威压,朝着安柠和墨承渊攻击而来!
“渊,闪开!”安柠眼疾手快,紫鸿剑挥出去,将那黑衣人的剑刃挡开,后面的焚影卫见状,冲上来护主,但墨承渊的气息仍是一乱,威压失效。
下一瞬,安绛齐抓住机会,转身就逃了!
他留下的这些黑衣人显然是受过极好的训练,对焚影卫的防卫根本不理,看准了便直接袭向安柠和墨承渊,一点惧色也没有。
更麻烦的是,还不能把他们杀了,因为这样,只会平白增加更多可召唤的行尸。
这些人实在难缠,两人只好和焚影卫合力,应付不断进攻而来的黑衣人。
等意识到时,安绛齐的身影已经逃出去老远。
“该死!”安柠咒骂一声,一掌劈晕了一个黑衣人,转身看到墨承渊动作敏捷,连着点掉四五人的穴位,十几个黑衣人转眼间就只剩不到十个了。
焚影卫也紧跟着放倒几人,最后,只剩了三个。
那三人退了几步,知道自己打不过面前这群人,便握紧了手中的剑——一剑抹了脖子!
“……”安柠眼见着这一幕发生,却是无法阻止。这些人,和死士有什么区别,宁愿一死也要完成上头的指令,可是他们的这种忠心和所作所为,都是愚忠啊!
路是他们选的,跟错了主子,受错了训练,最后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安柠瞥一眼地上的尸体,墨承渊亦是,然后道一声:“烧了。”
这些尸体断不能留着了,只能火葬处理,否则被御尸术控制,又是一批难办的行尸。
安柠环顾四周一圈,在一边的茅草屋墙处,看到了刚才被她救下,此刻还瑟瑟发抖的几个百姓。
她疾步上前,那几人却是被吓得不轻,见到安柠过来,又惊又怕地往后连连缩去。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但是现在我有事要说一句,这些百姓的尸体不能留着,必须烧掉。”
其中有个男子扫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些害怕,却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凭、凭什么?”
“这些尸体如果留着,会被施展一种邪恶的法术,进攻最近的景和城。”安柠尽量用最简单的方式解释:“如今这村寨也被毁了,如果不想死,就收拾下前往景和城,那里会有人接引你们。”
“你,你……”那男的还想说什么,墨承渊已经一个眼刀冷冷地扫了过去,吓得那男子抱紧了怀中的女子,闭上了嘴。
安柠瞪墨承渊一眼,觉得他有点凶,然而凶一点能震慑住他们也好,她并没有时间给他们解释那么复杂的来龙去脉。
她让一个焚影卫负责送他们去景和城,又示意另外的焚影卫上前来,将尸体很快集中在了一起,一把火点着,给烧了。
做完一切后,安柠深深地叹了口气。
墨承渊见她这样,问道:“怎么了?”
“好不容易逮到安绛齐,原以为能顺藤摸瓜找到东里沐的老巢的,竟然让他跑了。”
原来是指这个吗,墨承渊看了一眼方才安绛齐逃跑的方向,拉起安柠的手道:“跟我来。”
安柠被拉着走了一段,她才恍悟般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墨承渊“嗯”了一声:“刚才我在他身上,放了绮留香。”
“你怎么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安柠奇怪地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