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柠半天没说话。
她其实并不想告诉叶臻她和素馨之间的恩怨，更何况说了也没用。素馨不知从哪里得知叶臻是她的朋友的，这让安柠总觉得背后发毛。
烤兔子的香味儿四溢开来，安柠撕了一大半递给叶臻：“没有盐，将就着吃吧。”
叶臻接过兔肉，知道安柠是不愿意说，但却还是有点不甘：“之前在地牢里，我看到有位男子同你一起来的，不知他是？”
安柠烤兔子的手顿了一下。
她要怎么介绍墨承渊的身份呢？他们成婚到一半，虽然墨承渊对外宣布他们已经成婚，但是安柠心里却不太清楚，他们到底算不算是夫妻。
“他是玄真国焚影王爷。”
叶臻愣了片刻：“他是焚影王爷，你怎么会和焚影王爷一起的？”
“有些交情罢了。”
安柠说的很随意，叶臻看出了她不愿透露过多的事，便也不再追问，只是道：“安柠，若有需要，我叶臻一定鼎力相助。”
叶臻这么说，安柠心里还是感动了，她冲着叶臻露出一个笑容来。
跳跃的烛火将安柠的面容映得绚烂，她的笑容更是美丽，叶臻不觉看得有些入迷。
小红蛇也闻到烤兔子的香味儿，原本离安柠还有些距离，这会儿已经靠近了一些，眼巴巴地看着她。
安柠无奈地摇摇头，将另一只完整的烤兔丢给了小红蛇，它顿时开心地卷起兔肉躲到一边吃去了。
天幕彻底暗了下来，繁星闪烁。
吃完了兔肉，两人将找来的枯枝在周围插了个圈。
安柠对叶臻道：“林子里可能会有野兽，待会儿我们轮流守夜，你先去休息，半夜换我再睡。”
叶臻有些不情愿：“我来守夜吧，你的腿还有伤。”
“没事的，我今天已经睡得太久，现在实在没困意。”安柠道：“还有小红蛇在这里，没事的，若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刻叫醒你。”
叶臻还想坚持，安柠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相信我，你先去睡。”
叶臻只好走到一边的树干，靠着斜躺下。
安柠熄灭掉火堆，在叶臻附近的位置坐下来，很快听到叶臻均匀的呼吸声。
其实他的确很累了，连续十几日被血毒折磨着，刚解毒醒过来，就忙着照顾安柠，也该休息了。
安柠看向她旁边精神灼灼的小红蛇，它的红鳞片在夜色的掩映下闪着幽幽地光。
安柠问：“你叫红婴？”
小红蛇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主神大人，是，我叫红婴！”
“过来。”安柠对它勾勾手指。
兴许是之前吃了安柠的烤兔子的原因，红婴挺乐意地就游了过来。
“之前那个女人控制蛇群，你也被控制了是不是？”
红婴似乎陷入了之前不愉快的回忆里，声音低低的：“是……主神大人对不起，我们真的失去了意识，更不知道攻击的是主神大人……”
安柠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问：“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红婴明显是害怕地抖了一下：“混沌，是混沌的力量。”
混沌？安柠脑中一瞬间闪过一个名词，混沌雪峰。
“这个混沌，和混沌雪峰有关系吗？”
红婴吐吐信子：“混沌就是被封印在混沌雪峰的！”
“混沌凶兽？”安柠疑惑地问出来。她记得墨承渊曾经就跟她提过混沌雪峰的事。
红婴听到这个名词吓得又是一抖：“对对，就是它，它有一种力量，能蛊惑意识，那个女人一定是坏人，因为混沌的力量只有坏人才能驾驭！”
“可是混沌，不是被封印了吗？为什么它的力量还能泄露？”
“主神大人，红婴不知道。”
混沌是上古凶兽，传说被封印了多年。如果能控制蛇群的力量真的是混沌的力量，而素馨之前的确是北上去了混沌雪峰，那么很有可能素馨已经和混沌凶兽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
安柠突然想起素馨消失的时候，那道刺眼的浑浊的亮光——难道那是混沌的力量？
安柠沉吟片刻，问红婴：“那你知不知道血毒是怎么一回事？”
“血毒，就是那个男的中的毒吗？”
安柠知道它说的是叶臻，便点点头。
红婴想了想：“好像是一种蛊毒。”
蛊毒？
它接着道：“很多年前我和母后见到过这种，那些人也是失去意识，双眼发红想吃人的样子。”
若是蛊毒的话，应当会有蛊虫，那叶臻体内的蛊虫到底去除了没有。素馨还真是可怕的女人，用毒已经到了这样的境界，连蛊毒都用上了。
“你之前谈到，你的母后。你是什么身份的蛇？”
虽然这么问有点奇怪，但是会将自己的母亲称为母后，红婴在蛇群的地位看来并不一般。
红婴有点尴尬，似乎是对自己的身份有点不愿意说。
“你叫我主神大人，还跟我建了什么血契，却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愿意告诉我？”
“不是的，能得到主神大人的问询，是红婴的荣幸……只是，红婴的家族已经没落了……”
安柠看了眼天上的星星：“长夜无聊，说来听听。”
红婴盘成一圈，缩起了脖子：“母后说，我的父皇是灵蛇之王，但是我从来没见过父皇，也不记得是几十年前了，母后就莫名其妙离开了，我再没见过她，后来我就来了这片林子。具体的我也记不得了……但是母后说，我的蛇毒是最毒的，却也可以压制所有蛇毒……”
安柠从红婴的叙述里听出了一丝落寞。
“你的家族呢？”
“红婴不知道……”
安柠看着这条小小的红蛇，不过也是个孩子而已。
“灵蛇红婴，你若愿意，以后便随我走如何，我带你去寻找你的家族。”安柠朝它伸出了手。
红婴显然没想到安柠会这么做，顿时有点不敢相信，在这片小林子里，它并没有什么朋友，虽是蛇王之子，但因为是灵蛇，毒性又过强，也没有别的蛇亲近它。
“主神大人……真的可以吗？”
“别叫我主神大人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罢了。”安柠笑道，“其实血契一旦建立，你已经打算要跟着我了不是吗？”
红婴被戳破了心事，有点不好意思，可惜它全身都是红的，饶是脸红也看不出来。
“那，那就是主人！主人在上，红婴对主人必将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