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被萧鹤庆暴风雨般阴沉的神色吓得不敢反驳,萧弄月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啊……明明是萧鹿鹿在撒谎……为什么爹爹会不相信她,反而相信萧鹿鹿那个贱人!即便她真的有错,爹爹也该为她遮掩,为她粉饰太平,为她挽回声誉……而不是澄清事实,更不是护着萧鹿鹿那个废物啊!萧弄月满脸悲伤难过地抹着眼泪,可场中没有一个人有所触动。反倒觉得她那张涂抹着精致妆容的猪头脸无比反胃……肖鹿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多行不义必自毙,萧弄月平日里就两面三刀,做尽了恶心事,如今说了真话也没人信,只能说……活该!自食苦果!……“多谢父亲的信任。”
松开满脸绝望的萧弄月,肖鹿鹿对萧鹤庆盈盈一福身,含笑淡淡开口。把萧鹤庆看得老怀大慰,阴雨转晴,捋着髭须连连点头。“好好好……鹿儿但有委屈尽管告诉爹爹,爹爹必然不会再像以往一般冷待你了……”见到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萧弄月顺着墙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肖鹿鹿嘴角那抹淡然从容的微笑,只觉得无比刺眼!曾经的她就是这样……高高在上,仪态又高贵又优雅,而萧鹿鹿只配趴在地上仰望!可现在……为什么狼狈不堪地抬着头的人是她?!萧弄月死死地盯着肖鹿鹿的侧脸,满眼狰狞的恨意。可是……肖鹿鹿却像感觉不到般,神色云淡风轻地犹如什么都不曾发生,连个眼角都不屑放在她身上……优雅大方得无懈可击。更把萧弄月衬托得让人不堪入眼,犹如跳梁小丑!其余人看向她的眼神也饱含鄙夷和轻蔑……其中的差距让萧弄月心口都灼烧起来!五脏六腑都要被怨恨和杀意撕裂!萧鹿鹿!萧鹿鹿!你为什么还活着!!是我的啊!这一切本该都是我的!……正以为此事尘埃落定,甄尚书与林尚书还想开口劝慰几句,在肖鹿鹿面前留一个好印象。却闻呼声乍起———“冤枉啊老爷!二小姐冤枉啊!”
“老奴有证据,老奴要为二小姐正名,大小姐才是那个心机恶毒颠倒是非之人!”
眼见局面完全被肖鹿鹿一手掌控,萧弄月的奶娘再也熬不住了,嚎啕大喊着抹着眼泪就冲了进来。“噗通”在萧鹤庆身前跪下,仰着脸喊得悲惨极了。“二小姐最近确实犯了些小错,但也都是无心之失……更何况二小姐是老爷一手拉拔大的,她再如何任性也不会害了老爷啊!”
“求老爷给二小姐一次机会,给老奴一次机会!”
“老奴要证明二小姐被有心人算计,绝没有欺骗老爷!”
话语中的有心人,自然指的是肖鹿鹿。……满室都静了一下,所有人都心底一惊。证据?难道萧大小姐一直在撒谎?而且……还是拿玄王当挡箭牌!这可是死罪啊!一时看向肖鹿鹿的眼神都意味不明起来…………萧鹤庆的眸中却划过一丝怒色。其实此时他已经不太关心真相到底如何了。如今萧鹿鹿好不容易才“回心转意”,他自然要珍惜时机,不把她心中仅有的情分耗光。才能利用这丝情分为萧府谋取利益。至于萧鹿鹿与萧弄月之间的矛盾……只要不是彻底闹大,不做出有损萧府颜面的事……对萧鹤庆而言,都影响不了大局,可以听之任之。可是……为什么总有人要和他作对!还是三番四次在他的同僚面前!如今这件事里牵扯到玄王……哪怕他想要就此作罢,只怕甄尚书与林尚书也绝不会就此放过。果然,甄尚书清咳一声便开口道。“萧丞相,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下官与林大人本来不该多管闲事。但萧大小姐却是玄王治愈的希望……”萧鹤庆面色顿时变得难看,已经能猜测到他接下去会说什么。甄尚书继续道。“玄王是大金的战神!萧大小姐的事,自然就是玄王的事,是天下黎明苍生的事!此案……还请丞相明察!”
说完还拱手作辑,以示郑重。林尚书也满脸义正言辞地开口。“没错,萧大小姐虽微不足道,但玄王却攸关江山社稷,因此,还望丞相彻查到底!”
说得大义凛然,其实就是让萧鹤庆从严处理,并且给自己找一个光明正大留下来看戏的理由。萧弄月也抓住了机会哭诉着喊道。“两位大人明察!姐姐在陷害月儿,求爹爹还月儿一个公道!”
萧弄月这一开口,萧鹤庆的面色彻底黑了。他阴沉沉地看向萧弄月,好半晌才冷笑着出声。“还你一个公道?哼哼……”见到萧鹤庆暗如锅底的脸色,原本默不作声在一旁看戏的肖鹿鹿差点没笑出声。萧弄月还真是自私到愚蠢的地步……萧鹤庆前一秒才说要补偿她,夸她不计前嫌,后一秒萧弄月和奶娘就要指控她,说她陷害萧弄月……这不是明晃晃地打萧鹤庆的脸吗?!如今萧弄月自以为找准了机会能讨回“公道”,却不知道……光凭她为了一己之私,在甄尚书与林尚书面前和萧鹤庆唱反调这一点。就已经失掉了在萧鹤庆心中原本的地位。要知道在萧鹤庆心里,什么都不如他的面子和丞相府的声誉。更何况……所谓的“公道”,也根本就不属于萧弄月……略含深意地看了眼奶娘,肖鹿鹿不易察觉地勾了下唇角。那么多证据,可别让她失望呀……肖鹿鹿眸中翻涌的神色转瞬即逝,也体贴地开口。“父亲,既然妹妹不服您的审判,奶娘也指控我公报私仇、拿玄王作幌子,那就让她们拿出证据来吧,只要铁证如山,女儿绝无异议。”
她如此爽快又饱含信任的说辞,倒是给足了萧鹤庆面子,看向肖鹿鹿的眼神更显得满意。转而阴测测地看向奶娘,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