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望向汪楚嫣的时候已经带上了深深地厌恶和冷漠。
他自然也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的。
即使没有看到,见到她这样假兮兮的作态也有种想要呕吐的欲望。
汪楚嫣感觉到沈采霖看了过来,她试图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要引起大师兄的怜爱。
可惜只看到了满脸冷漠地大师兄。
自从回去之后,大师兄就再也不理她了,除了师门内必要的事情,看也不看她一眼。
可她还是不愿意死心。
心中更是恨死了林染,为什么她就那么好运,可以得到大师兄的青睐,可以和凤庄主交好,她凭什么!
自己变成这样都是她害得,若是让她再次遇到她,定要让她不得好死!心中诅咒连连,面色更显得可怜,那些男弟子渐渐地也开始有些不忍。
“好了,贺师弟,汪师妹也不是故意的,遇到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就算说错,也都是魔教的错,汪师妹是无辜的。”
贺东表情阴冷的瞪了他一眼,那个男弟子才不情不愿的闭嘴了。
若不是打不过的话,他还真的不想忍气吞声。
不过由于之前的事情,众人的印象还没有完全消失,所以也只是劝了几句,并没有如从前那样全心全意的维护。
汪楚嫣眼看着不好,没人帮自己,她看向了大师兄,最后咬咬牙说:“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暗器应该射中的人是我,都是我不应该,死的人也应该是我,我这就一命还一命好了!”
她说着满脸泪水,拿出了自己的剑放在了脖子上,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沈采霖,期待他主动开口为她未解。
她压根就没有想要将命赔给乔慕珊的意思,这样做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只是这时竟然没有人开口劝慰,叫她拿着剑的手颤了颤,竟然有点尴尬。
还是一位沉稳内敛的师弟有些不忍:“算了吧,都是自家师兄妹,何必搞得这么难看,现如今乔师妹已经这样了,就是杀了汪师妹也无济于事,我看此处离神医谷不远了,还是赶紧送师妹前去救治才是。”
沈采霖这时才开口,“既然如今,就尽快赶路吧,务必要救活师妹,不然你我都免不了师傅的责罚。”
听了他的话,众人都沉默了起来。
汪楚嫣这才装模作样的放下了剑,只是还在强调:“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救治乔师姐,若是她有事,我定也不会独活。”
有了她的保证,那些个弟子对着她的脸色才稍好一点。
毕竟死的人可是乔掌门唯一的女儿,若是回去了,肯定会惹得掌门大怒。
那可不是他们承担的了的,所有人都会被她连累。
众人自然也不会对她有多喜欢了。
汪楚嫣正是明白当前的处境,表现得要多关心乔慕珊就有多关心,将姐妹情深演到了淋漓尽致!
贺东和沈采霖虽然看她不顺眼,但也没有多说了。
本来极慢的行程,此刻飞快前行,两日后就到了珙桐镇。
当时天色也不早了,再加上神医谷也不是说进就进的,于是他们打算在客栈歇息一日,之后再前往神医谷就医。
此刻的乔慕珊已经喂食了三颗丹药续命丹了,他们手下已经没有了,明日必须赶去神医谷。
客栈中,汪楚嫣主动表示要帮她找解药,却没有人理会她,她就一个人跑了出去。
遇到了在外面摆摊的“神医”沈从宜,听他吹嘘的厉害,她却是不太信的。
但为了表现出她对于乔师姐的关心,还是买了一颗他所谓的“万能丹”,花了一百两的银子。
之后她心中有些狐疑,虽然不相信这个真的有那样好的作用,但她还是担忧万一弄巧成拙真的是解药,她的算计不就功亏于溃了吗?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进了一家看起来比较正规的医馆“百草堂”。
找了一位年纪看着比较大的靠谱老大夫看了看这枚丹药。
大夫直言这不过是面粉团子,并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圣药,当然也没有毒,吃不死人。
她听后就很生气,那人竟然骗了她一百两银子。
但转念一想,一种大胆的念头涌上了心头。
于是她向大夫买了一颗大补的丹药,将那个面团随手丢了。
然后回到了客栈,和几个男弟子吹嘘,说这是她从神医那里花了重金购买的解毒丹,效果十分好,乔师姐若是吃了一定可以好芸芸。
又保证说她若是死了,自己也会陪葬,来麻痹他们的神经。
于是趁着沈采霖和贺东不在,将丹药给她服下了。
果然,当天夜里她的伤就又加重了。
贺东回来了之后大怒,差点就要提剑杀了她,还好被一群弟子给拦住了。
末了质问她给乔慕珊吃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于是她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说是从“神医”沈从宜那里购买来的神药,还花了重金,她口口声声说看到有人吃了那药确实很神奇芸芸。
贺东虽然很想一剑杀了她,但被人拦住,根本就没有办法。
他们都知道汪楚嫣是掌门的好友的遗孤,对她的照顾可谓是真的好,只要不是她亲手杀了人,估计都不会对她怎样。
贺东拿她无法,便只好记恨上了沈从宜。
便跑出去寻找他的踪迹,让他找了一晚上,到了今日才找到人。
他就直接对着他举剑相向,就是现如今她看到的那一幕了。
虽然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些复杂,但林染在脑海中很快就消化完了。
没有想到又是汪楚嫣那个惹事精,经过了上次的教训她竟然还敢行事如此嚣张。
之前是贼喊捉贼抢东西,推人下水反诬陷。
现在是拿同门师姐挡暗杀,冤枉别人借刀杀人,真是心机深沉。
若不是看了这段经过,她说不定也要错怪沈从宜,认为是他卖的假药害了人。
贺东见面前的人没有丝毫的悔意,更是目呲欲裂,就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身后传来叫喊声。
“贺师弟,莫要冲动。”说话间,一个铜板打斜了他的剑,削去了沈从宜的一缕头发,根根细丝飘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