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帝园?”
“不在。”帝释天优雅的说道。
和皇甫阙的冲天怒火不一样,帝释天始终淡然优雅,如同一个与世无争的淡泊之人。
“我让人准备了晚宴,上将先生不如放平心态,一会和朋友好好喝酒畅聊。”
“我和你并不是朋友。”
“我们当然还不是,以后说不定会是,今晚我邀请了上将先生的朋友,他们很快就到了。”
皇甫阙眯了眯锐利的眸,冷漠道:“不必。”
既然帝释天如此肯定的说透透不在,他暂且相信,但他还是会派人监视帝园,同时在帝都寻找透透的下落。
和这个心机诡异的男人相处下来,皇甫阙只有一个想法:远离。
况且,他也担心北冥爵的情况。
“上将先生真的要走?唔,这样的话,北冥爵和诺清幽怕是要失望了。”
“你说的谁?你邀请了爵和诺清幽?”
“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呢。为了他们的女儿,也为了你这个朋友。”
皇甫阙决定留下。
他的雄鹰部队在外面守着,帝释天不敢真的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一旦部队撤离,他要算计爵和诺清幽,就没人能阻止了。
帝释天借口去换衣服,一走就走了很久。
皇甫阙几次联系北冥爵都没成功,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联络诺清幽,只能眼巴巴在这里等着。
帝园今晚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这是帝释天第一次举办这样的晚宴,他性喜静,不爱热闹,商界的人也不敢来打扰,送来的请柬他若是看得上,就出席,看不上,一概不理。
如此大费周章的举办晚宴,连心腹朔月都惊讶到了。
“少爷,您明明有别的法子可以让他们知难而退,为什么要这般费心。”
“有皇甫阙在这里,北冥爵总会来的。有些交易,只有他才有资格与我做。”帝释天换了一件银灰色衬衫,慵懒的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
他自嘲道:“我最大的敌人,今天出现的姿态,一定会很狼狈,我除了有些激动,竟然还觉得可惜。”
“可惜?少爷,属下没听错吧,您为北冥爵感到可惜?”
“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该折在这样的阴谋中。”帝释天语气莫名道。
朔月不太听得懂,只隐约觉得,少爷对北冥爵的这种情绪,应该叫做“惺惺相惜”。
少爷少年时期也是十分聪慧睿智的,只可惜命运不公,他患了病,身体虚弱,随时都要靠药物吊着性命。
否则的话,以少爷的能力,岂止是在商界创建滔滔财富和云端地位,即便是在政、军,也不会逊色。
“在想什么?”
“属下只是在为少爷惋惜。”
“我有什么可惋惜的,我能活到今天,能够把帝行财阀发展成国际财阀,将来大哥醒来,这担子一交给他,我便轻松了,我现在没什么心愿,只想等他醒来。”
“大少爷一定会醒来的!少爷,属下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
“那诺清幽是巫族圣女,又是k的徒弟,她的天赋应该不比她的女儿差,为何您不请来她为大少爷研制药剂?”
“我当然知道她是最合适的人选,至少在知道她女儿的存在之前,我也认可她的本事,只是朔月,这种事不是本事越大越好,而是心越纯净越好,诺清幽的担子太多,心绪太杂。何况她已然知道当年巫族的圣物五朱果是被我算计盗走,还用她的侍女做了实验,她怎么可能一心一意为我所用?”
朔月恍惚明白了,蹙眉道:“透透是她的女儿,会全心全意帮咱们吗?”
“她会的。”
那孩子性子清冷,可也是个说一不二的。
她既答应了,又是救人的事儿,不会耍赖。
朔风从外面进来,恭敬道:“少爷,诺清幽到了。”
“先让她和皇甫阙叙叙旧,等正主出现了,我们再露面。”
“是。”
帝释天突然想到什么,叫住朔风,“她带人了吗?”
“没有,不过她一进门,整个帝园的信号就出现了紊乱。”
“她这是在给我警告呢,随她。”
朔风神色淡漠,和朔月的多话不同,闻言,便下去了。
朔月脸色难看道:“这个诺清幽,她女儿可在咱们手里,竟然敢这么做。”
“她的底线是什么,你还不清楚?她没直接毁掉帝园的全部系统,已经顾忌到我的颜面了。”
毕竟得罪他太狠,也不是好事,诺清幽还算是理智的。
诺清幽当然理智,否则为了梵曜那件事,她就可以炸了帝园!
“你真的来了。”皇甫阙看到诺清幽的身影,先是一愣,随后沉声道。
诺清幽穿着一套白色休闲装,为了方便,她还特意穿了一双白色运动鞋,看起来既有成年女人的优雅气质,又有几分清新纯净的韵味。
她旋身坐在皇甫阙的对面,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皇甫阙。
皇甫阙斜睨着她,“怎么?”
“我没想到你和北冥爵的关系这么铁。”
“我也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诺清幽眼底飞快闪过一道悲伤之色,随后冷静道:“知道了,我不会让我的男人白白受伤。”
“你杀了腾蛇?”
“是腾风,腾蛇是腾风的孪生弟弟,腾风受到夜家人的指使,对北冥爵出手。”
“果然是夜家。”皇甫阙语气凝重道,“这个夜家早就想对爵动手了,没想到会选择在贝市,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留了孪生兄弟这一张底牌。”
谁能想到,北冥爵的心腹,会有一个孪生兄弟。
借助这个心腹的身份地位,那颗棋子能做的事太多了。
“帝释天似乎知道很多秘密,而且他亦敌亦友。”皇甫阙突然道。
诺清幽想起上次和帝释天见面,正是梵曜死的那晚。
那个苍白羸弱的男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其厉害。
“透透在帝园吗?”诺清幽沉吟道。
“不在。”
“搜过了?”
“没有,直觉告诉我,不在,否则他不会这么平静。”
诺清幽想了想,道:“你可知道木木?”
“霍樽说他也失踪了,除了他,咘咘也不见了。”
“是的,只有找到他和透透,才能知道咘咘发生了什么。”
“你有什么想法?”
“很简单,交易。”诺清幽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