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是极为灵敏的,白云溪觉得,自己的感觉,是不会空穴来风的。“云溪小姐,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来打搅您了,求求您,别杀我们。”
一个被吓得神情恍惚的少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咚咚咚的不断磕头。白云溪如遭重击,心中那股不安越发的浓郁了,当即法力涌动,隔空将那少年抓了起来,怒问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溪小姐饶命啊,饶命啊。”
那少年早已吓得肝胆俱裂,只知道喊饶命,事情的经过,根本说不出来。“你说。”
白云溪恼羞成怒,一把将他从院子里丢了出去,扭头看向那抚琴的女子。女子本就白皙的脸蛋唰的一下变得毫无血色,浑身控制不住颤抖了起来,支支吾吾道:“云溪小姐,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您,不要杀我。”
“该死!”
白云溪勃然大怒,法力由此爆开,震得在场所有人魂魄差点碎裂,鲜血不住的吐了出来。如此庞大的法力迸发,顿时引起了白家许多人的注意。一阵清风拂过,一个老人出现在静心苑的上空。他低头冷冷扫了一眼院子,目光定格在白云溪身上。愤怒的白云溪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迅速冷静下来,拱手弯腰一拜,恭敬道:“云溪拜见老祖。”
白家老祖浑浊的眸子古井无波,冷冷说道:“白家府邸内,禁止斗法,云溪,你这是干什么?”
“云溪知错,只是,回来未见白慕身影,这些人又一问三不知,心中急躁,还请老祖见谅。”
白云溪再度弯腰。“白慕不见了?”
白家老祖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那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眸子定格在一个青年身上,沙哑道:“适才白慕还在府邸,说,他去哪里了?”
那青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哀求道:“启禀老祖,白慕已经被白云溪杀了,她在不久之前,当着我们的面,把白慕抽魂夺魄,挫骨扬灰了。”
“住嘴!”
白云溪怒急攻心,差点控制不住一巴掌把那青年拍死,怒不可遏道:“我适才一直不在府中,白慕又是我胞弟,我为何要杀他?你今夜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我定让你灰飞烟灭!”
那青年惶恐万状,朝着白老祖不断磕头,惊慌道:“老祖,晚辈字字真实,若有半句虚言,甘愿死无葬身之地!”
看到他说得如此坚定,白老祖一时间也有些恍惚,扫视众人一眼,阴沉道:“你们说。”
众人二话不说全部跪了下来,咚咚咚的磕着头,各自将刚才所看到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出奇一致的是,他们的矛头都直指白云溪,字里行间都是对她亲手斩杀白慕的惊恐和不敢置信。“污蔑,你们竟敢污蔑我!快说,白慕去哪里了,让他出来!”
白云溪也不敢置信,甚至都笑了。她刚才一直在百胜楼等李纯,连府邸都没回,怎么可能杀白慕。再者,她宠爱白慕在浩阳城是人尽皆知的事,她丧心病狂了才会干出这等泯灭人性的事。“老祖....我.....”见得白老祖脸色逐渐阴沉,白云溪内心咯噔了一下,俏脸发白,拱手想要解释。白老祖摆了摆手,五指一口,轻喝一声:“律令万法,追根溯源,转!”
话音落下,一面又天地法力汇聚而成的镜子呈现在苍穹上,乳白色的光芒骤然笼罩住白慕所坐的位置上。两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出现在光芒内,其中一个人影,搂住了另一个人影,然后抽魂夺魄,然后震碎其尸体,再以道法灼烧其碎块骨肉,最后挫骨扬灰!这一幕,完美的将李纯斩杀白慕的场景复制了出来。“好胆!”
哪怕是白老祖,当看到这样的场景后,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白慕....”白云溪早已呆若木鸡,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当即一大口金血吐了出来,整个的精气神仿佛瞬间被抽空了一般,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止不住的痛哭起来。一如昨日毛江死在李纯怀里一样,那种痛不欲生、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悲哀,迅速将她啃食。“是李纯,是他,该死,是他,我要杀了他!!”
黑白分明的眼珠唰的一下布满了仇恨的血丝,白云溪宛若暴怒的母老虎,浑身法力爆发,绝美的脸蛋变得狰狞可怖。白老祖也不太敢相信眼前在这一幕。杀人的那个家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胆大包天啊。他不仅敢冲进白家杀人,还敢幻作白云溪的样子,更可怕的是,整个白府,竟然没有人能察觉出来,甚至连他都没有发现端倪。如果不是近距离感应观摩,他们指不定还被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