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寒意涌来,李纯当机立断,放弃了进攻面前的缺口,一个跳跃闪开。叮的一声,捕头长刀落地,溅起火化。“好快的反应速度!”
一刀扑空,捕头忍不住惊叹。这种对于危险的反应,如果没有经历诸多战斗,根本不可能拥有。闪身躲过一刀的李纯,脚步一转,放弃了冲击缺口,两指夹着金针,后脚跟重重踏地,嗖的一声防身攻击。捕头大吃一惊,急忙提刀横扫,企图逼退李纯。哪知道李纯身体往地上倒去,躲过横扫的同时,手掌顶住地面狠狠一撑,整个人又跃了起来,两指夹着金针朝他的太阳穴猛的刺来。“好小子,这身手,张茂死得不冤。”
这种反应和速度,比那些在战场经历过腥风血雨的战士丝毫不遑多让。捕头当下收起了小觑之心,急忙点地倒退。李纯得理不饶人,根被不给他躲开的机会,欺身紧追。眼见金针就要刺入捕头的太阳穴,捕头怒喝一声,大刀从下到上,猛然一拉。这一招迫使李纯不得不收手,否则他的手掌挥被大刀切断。逼退了李纯,捕头顿时有了缓气的空间,横开大刀,配合着自己人的围杀,再度攻了上来。........“周公子,就在前面,我的人已经查清楚了,那人就在前面客栈住下,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面对喋喋不休的奴隶商人,周鼎面露不耐,没好气道:“公道我自然会帮你主持,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哄骗了我,你也罪责难逃。”
奴隶抢劫奴隶商人的事,这事让他父亲颇为恼怒,特地命令他过来处理。可周鼎觉得商人狡诈,再说了,他认为奴隶不应该有这个胆量,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一行人转过街道的拐角,突然前方的护卫转头道:“少爷,前方有打斗。”
“嗯?”
周鼎微微吃惊,抬头看去,却发现一群官兵正在围攻一个背上背着一个女孩是消瘦青年。那青年背对着他,周鼎看不到他的面容,可见得他和衙门的捕头斗得难解难分,顿时忍不住赞叹一声:“好家伙,竟然连韦捕头都奈何不得他,还要时而防御。”
“这人反应好快,不仅能正面应对韦捕头,还能躲避其他官兵的刺杀。”
护卫看了几眼,也不仅吃了一惊。换做是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只怕瞬息之间就会被刺死或者被拿下。“而且他还背着一个人,要是没有背着那小姑娘,那反应只会更快。”
另一个护卫有些佩服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韦捕头竟然带了这么多弟兄过来抓人。”
“走,过去看看。”
周鼎迈开脚步,急忙朝客栈走去。“好像是那人刚才杀了张茂。”
刚靠近便传来商贩们的议论声,一个护卫脸色难看道。张茂和他们一样是里正府的护卫,这人杀了他们的同僚,不仅是抽了里正府一巴掌,也相当于抽了他们一巴掌,脸色能好看才怪。周鼎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他见识了李纯的本领,本来还想着等拿下人之后和父亲说说,看能不能把他收入挥下。可他竟然是因为杀了张茂才被围捕,作为里正府的少爷,他也不由的动了怒气。“背影怎么有点熟悉呢?”
左侧那奴隶商人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被围捕的背影有点眼熟。“嗯?你什么意思?”
周鼎忍不住斜视了他一眼问道。商人定眼看了一会,李纯突然转过身来,一针逼退韦捕头,那狰狞的脸庞,吓了他一跳。“少爷,就是他,就是他抢了我的钱。”
周鼎此刻也懵圈了,看着人群里来回冲杀的李纯,愣了好一会,忍不住露出苦笑。这个人,不正是那天晚上成功把野猪王猎杀的那个哑巴青年嘛。这家伙,连疯狂的野猪王都敢堵,还有什么他干不出来的。看着李纯满是疤痕的脸庞,周鼎脸色有些发苦。如果他犯下的其他罪行,自己仗着身份兴许可以让他逃脱罪罚,可现在,他杀的是张茂啊。那张茂是跟随自己父亲许多年的老人了,深得父亲的器重,这可如何是好啊?“少爷,就是他,这个该死的贱奴,不仅打了小人一顿,还把小人的钱袋抢了,罪大恶极,少爷为小人做主啊。”
商人看着威猛无比的李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么凶残的一个家伙,还好自己昨天没有把他惹发狂了,不然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啊。“舌燥!”
周鼎正心烦意乱,想着怎么帮李纯搞定这件事,听得商人喋喋不休的叫冤,当即看都不看,一巴掌甩了过去,把他抽得嘴鼻冒血,捂着脸委屈的躲一边去了。“少爷,要不要过去帮忙?”
身旁两个护卫皱眉问道。周鼎摇了摇头,迈开脚步走了过去。“住手!”
他突然大喝一声,全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韦捕头扭过头来,眉头先是一皱,紧接着退开一段距离,问道:“公子有什么事?”
李纯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周鼎,手里的动作也停下,背着秋颜和官兵们拉开距离。全场的目光聚集在周鼎身上,因为他是里正的公子,在祥云镇有一言九鼎的资格。周鼎看了眼李纯,嘴角抽了抽,说道:“这人,是我朋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了。杀人凶手竟然是里正公子的朋友?岂不是说,那张茂白死了?韦捕头脸色不太好看,不甘道:“少爷,他杀了张茂,还打伤了衙门的众多兄弟。”
说完,指了指躺在地上头吐白沫的十几个官兵。周鼎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不善起来,冷声道:“你没听清楚本少的话吗?”
韦捕头眼角抽了抽,犹豫了半晌,咬牙满腔不敢退到一边,微微愤怒道:“不敢!”
作为里正的儿子,周鼎说的话几乎就是代表里正大人的话,他就算再不甘心,也不敢不从。韦捕头退开之后,那些围捕的官兵面面相觑,也不得不退开。周鼎犹豫了一下,走到李纯面前,低声道:“兄台,我们又见面了。”
李纯没有说话,依旧保持着警惕,敷衍似的点了点头。“不用担心,我既然出面保你,就不会对你下手,如果你信得过我,先跟我离开这里再说。”
周鼎苦笑着劝道。作为里正儿子,他虽然有包庇李纯的资格,可当着这么多人面,包庇一个打了他们里正府和衙门一记耳光的罪犯,总归有点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