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回到这里。”
李道站在人群中,负手而立,那股不怒自威的气魄油然而生,参夹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显眼。当年他被李家软禁后,直至李纯母子离开老家来到九原县,他才得以自由。后来他回来过一次,可是早已物是人非,他的妻子儿子,早已离开了那两件熟悉的茅草屋。如今又过了十几年,他第三次踏足这片地方,心里既感动又感慨。本以为一辈子自己不会再来这里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最终还是回来了。“可别在这里感慨了,还要赶路呢。”
周淑怡笑了笑,手里提着两袋很轻的年货,说道:“从县里到乡下,还要两个小时呢,再不快点,今天就来不及打扫了。”
年三十之前还可以大扫除,年三十之后,初一直到初十都不能打扫,这是他们这边的习俗。周淑怡可不想在一张满是蜘蛛网的床上躺着睡觉。李道尴尬不已,戏谑道:“淑怡,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李纯背着一大堆东西,闻言插了句嘴说道:“老爹你这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值得表扬。”
李道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保留了他作为父亲最后的一点威严。向来都是老子教儿子,哪有儿子教育老子的道理。再不瞪眼,他这个当父亲的,威严就扫地了。李纯打了个哈哈,然后一家三口快快乐乐去赶车了。搭上千万珊瑚乡的班车,一路颠簸了个把小时,再去就是要翻山越岭了,连摩的师傅都没有。外公的家乡,是一个只有三四十户的小山村,在大山里面,李纯还记得一清二楚。一家三口行走在山间小路上,走在前方的李道突然止步。李纯和母亲也跟着停下脚步。周淑怡问道:“怎么了?又睹物伤情了?”
李道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反而看向李纯。李纯愣了一下,感受到他目光的异色,急忙抬头看向前往。距离他们不远的山间小道上,一个年轻人正悠然自得倚靠在松树树干上,闭目养神。有法力的波动!李纯内心一凛,也看向父亲。父子二人默契点了点头,然后李纯放下东西,自己迈步朝那人走了过去。“李道,这是谁?小纯的朋友?”
周淑怡不知道什么情况,拉着李道询问。李道安抚了一下她,轻声道:“好像是,咱不管他,先回去。”
说完不管周淑怡反对,拉着她带上年货绕路走了。前方的年轻人法力波动极强,李道没了道行,也只能由李纯去应付。如果他们两个留下来,不仅帮不上儿子,甚至会成为儿子的累赘。李道就是这样的人,该果断就果断,不会拖拖拉拉。等父母绕路远离后,李纯也到了年轻人的面前。年轻人似乎也感受到李纯的到来,睁开了双眼,然后立刻露出笑容。“修道者?”
李纯问道。年轻人点头,指着他说道:“你也是。”
“特地在此等我?”
李纯没有回答,继续询问。年轻人没想到李纯这么直接,不由怔了怔,随即哂笑起来,说道:“你的警惕性比那个老头高多,想必你知道自己的罪孽,一直觉得会有人找你麻烦。”
李纯内心一沉,听语气,这厮已经去找过老廖了。内心慌乱一闪而过,他很快镇定下来,不动声色道:“司马家的人?”
年轻人再度愣住了,半晌过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你的警惕性不仅比那老头高,连脑子都比他聪明多了。”
说完,他顿了顿,自我介绍道:“幽州司马家,第七代子弟司马元。”
“无极道第九代传人,李纯。”
李纯点头,然后自报家门。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司马元为之侧目。若换了另一个得罪他们司马家的人,只怕他露出之后会立刻怕得要死,甚至会被吓尿。李纯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难怪胆子那么大,敢杀他司马家的人。司马元越发的欣赏他了,突然笑眯眯说道:“我们赌一次命怎么样?”
赌命?李纯笑了,你司马家的人一个个那么金贵,会舍得跟我赌命?怕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你怕了?”
见得李纯沉吟,司马元笑着激将了一句。李纯摇头,冷笑道:“我连死都不怕,你觉得我会怕赌命?”
“好!”
话音刚落,司马元忍不住为他鼓掌,然后手掌一动,捏着个什么东西递到李纯面前。他手里捏着的,赫然是一个人的主魂!当看清楚那人的面目后,李纯勃然大怒,浑身法力瞬间爆开,额头青筋暴起,阎罗针也呼啸而起,气氛骤然间剑拔弩张。“你竟然抽了他的主魂!”
看着老廖沉睡的主魂,李纯恨意滔天,拳头紧撵着,血肉变色。“我又没有杀他,你急什么。”
司马元不为所动,甚至带着戏谑,安慰了两句继续道:“所以我才要和你赌命,用你的命,赌他的命。”
“你想怎么赌?”
李纯目光森然问道。司马元皱眉,沉思起来,然后说道:“如果你赢了,我把这人的主魂还你,如果你输了,你要把你的主魂一并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