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能看到我？”
小鬼一脸憨厚问道。这下轮到李纯懵圈了，这小鬼莫不是傻？我都抓住你了，还问你话了，竟然还问得出如此白痴的问题。“你说呢？”
嘴角一翘，李纯似笑非笑说道。搭了今天火车，除了每天跟老廖斗斗嘴，日子也蛮无聊的，难得抓到个傻得可爱的小鬼，逗逗他能增加点乐趣。普通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鬼，到了李纯这里，反正变成一个增加乐趣的玩物，不得不说，道行在手，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大哥哥，我再也不敢了。”
小鬼突然仰头，一脸委屈兮兮的哀求起来。李纯脸色一滞，这个小鬼，也太好讲话了，竟然还会主动承认错误，是个实诚的鬼。本来还想逗逗他的，可是见他这一副委屈知错的模样，李纯也逗不下手了。“你说你一个鬼，偷钱干嘛，还有，偷钱是不好的，知道不？”
松开小鬼的手腕，李纯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小鬼低下脑袋，小声道：“凡凡知道错了，大哥哥，我知道偷钱是不对的，可是，姐姐病得很重。”
李纯恻隐之心被牵动，叹了口气问道：“你说，你偷钱是为了给姐姐治病？”
小鬼凡凡连忙点头，想到姐姐，顿时留下阴泪，哭道：“姐姐很痛苦，病得很严重，家里面已经没钱了，凡凡不想姐姐痛苦，所以才偷钱的。”
情有可原。李纯越看这小家伙越觉得可怜，柔和道：“虽然你是为了姐姐，可是偷钱的行为还是不对的，去，把钱都还给失主。”
凡凡顿在原地，直视李纯的眼睛，满眼委屈道：“大哥哥，姐姐病得很重，家里没钱买药了，如果没药，姐姐会死的，凡凡不想姐姐死。”
李纯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下，认真道：“那也不能偷钱啊，你先把钱还给他们，哥哥会点医术，帮你治你姐姐。”
凡凡愣了一下，紧接着兴奋得手舞足蹈，欣喜问道：“大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骗人。”
李纯哂笑不已。这个小鬼，太可爱了。“那好，咱们拉勾。”
小鬼拉住李纯的手，伸出小手指。遇到一个这么可爱的小鬼，李纯难得露出会心的笑容，也不犹豫，和他拉了拉勾。得到承诺后，小鬼施施然飘走，小心翼翼将偷来的每一分钱，都还了回去。等做完一切，他又飘回李纯身旁，眼巴巴道：“大哥哥，我把钱还回去了。”
“我看到了。”
李纯忍不住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笑着问道：“你姐姐得的什么病？”
“凡凡不知道，医生说她快死了，毛叔没办法，才带着我出来偷钱的，给姐姐买药。”
凡凡摇头道。李纯眉头一皱，问道：“你能隐藏那些钱，是不是那个毛叔在你身上用了什么手段？”
“对呀，毛叔给我喝了一口猫血。”
凡凡点头道。李纯脸色阴沉下来。猫血对于阴物来说，确实有这个效果，可是副作用也极大。如果长此以往，凡凡身上的阴气会越来越浓郁，直到失控。凡凡小孩子一个，心智本来就不坚，很容易丧失理智，成为恶灵的。“那毛叔是你什么人？”
凡凡没有任何隐瞒，嘟着小嘴毫不犹豫道：“毛叔是凡凡家的管家，他人可好了。”
人好，人好会让你喝猫血？李纯不置可否，知道猫血对阴物有这个功效，那毛叔肯定对阴阳之道有点研究，肯定也知道猫血对凡凡可能造成的后果。为了这点钱，他不顾后果让凡凡喝猫血偷钱，这是明知故犯，该死。不对，管家？李纯突然抓住这个此，脸色越发疑惑了。按照凡凡的说法，毛叔是管家，这年头，除了那些大家族，谁家会有管家？我靠，难道是落魄的大家族？他不由臆想起来，凡凡家可能以前是一个大家族，可是横生变故，家道败落，凡凡死了，他姐姐重病，恰巧有一个忠心耿耿的毛叔。然后，为了凡凡姐姐，毛叔就留下凡凡的阴魂，带他出来偷钱，给小姐治病。对，应该是这样。肯定了心中所想，李纯郑重道：“凡凡，你那毛叔在不在火车上？”
“在呀，他就在下面那节车厢。”
凡凡指了指。李纯点头，轻声道：“那你回去，让你毛叔来，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凡凡迟疑了，正要说话，突然见得老廖直勾勾盯着自己，吓得缩了缩脖子。“没事，他是我朋友，他看不到你，只能感应到而已。”
李纯宽慰一句，继续道：“让你毛叔来一下，哥哥想和他商量一下怎么治你姐姐，好吗？”
凡凡点头，然后转身，往毛叔所在的车厢飘去。等他走后，廖长生伸了个懒腰，皱眉道：“非亲非故的，干嘛非要插手？”
“碰到即是缘，这小家伙也是可怜，为了姐姐才出来偷钱的，而且为了藏钱，还喝了猫血。”
李纯叹息道。廖长生眯眼，神色不善道：“那个毛叔让他喝的？”
“对，为了藏钱。”
李纯点头，继续道：“这样下去，那小家伙迟早变成邪灵，既然碰到了，能帮一把帮一把，尽早让他去投胎。”
“算了，懒得理你，你自己注意点就好，可别露出马脚，别忘了我们现在还在被马家追杀着的。”
廖长生告诫了一句，不再理会他，侧身又睡觉去了。等了一会，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李纯下意识抬头。只见一个佝偻着腰，脸色苍白入纸，佝偻着腰的男子，在凡凡的带领下，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毛叔，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大哥哥，他说可以帮姐姐治病。”
来到李纯面前，凡凡抱住李纯的手臂欢快介绍起来。毛叔浑浊的目光，骤然看向李纯。李纯毫不退缩。二人四目相对了一下，毛叔率先开口，问道：“不知阁下师从何门？”
李纯摇头，平静道：“不足挂齿，倒是你，二品居士。”
此话一出，毛叔脸色大变，刚要伸手将凡凡拉回身边，李纯摇头继续道：“可惜啊，你的阴阳太极图崩塌，而且碎得极其干脆，应该被极强的外力强行打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