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中午。
楚怀义体内强效龙虎大力丸的药效,总算是完全消散。
这老色狗挺了差不多快三天时间,这药效消散之后,他整个人躺在床上,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浑身乏力肌肉酸痛,当真是比死了一次更难受。
两个护卫站在床边,看的心疼不已。
楚怀义煞白着一张老脸,虚弱的吩咐道。
“去,把方子川给我叫过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是,主子。”
右边站着的护卫恭敬应声,马上离开客栈,前去方氏布坊。
一柱香时间后,他就带着方子川来到了房间里,见到虚弱的楚怀义。
方子川走到床边行了一礼后,这才小声的开口问道。
“老王爷,你没事吧?”
“小兔崽子,你这次可把我折磨的不轻,没个十天半月的,我恐怕是恢复不过来了。”
“这不挺好的,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节制一点是好事,对身体也好。”
“想我楚怀义,英明一世,没成想来一趟西北,却是栽在你这个浑小子手里,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楚怀义一声长叹。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颇有一种哭笑不得之势。
要说他心里不恨方子川,那倒也是假的,但恨方子川之余,他更多的却是对这小子的欣赏,毕竟他年轻时也是浑不吝的角色,看到眼前的方子川,他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一般,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方子川见楚怀义,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他心里也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方子川迅速转移话题。
“老王爷,趁着你清醒,我现在有要事要和你商议,还请吩咐你这两个护卫门外守候,莫让任何人进来。”
“你小子不会又想坑我吧?”
“老王爷,我绝无此意,此事的确是事关重大。”
方子川一本正经道。
楚怀义沉吟片刻,马上冲着两个护卫使了使眼色。
两个护卫会意的转身离开,前去房门外守候,不让任何进入房间。
方子川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床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老王爷,我把盗中圣手傲千军秘密带回晋城来了,他现在就藏在我方氏布坊里。”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若有戏言,我不得好死。”
方子川语气郑重的发起毒誓。
楚怀义瞬间来了精神,强撑着坐起身来背靠床头。
“我现在身体乏力,在这客栈里休养,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你不如给我在你的布坊里安排间厢房,让我暂时住进去休养一番如何?”
“我也正是这个想法,而且老王爷,我也已经说服了傲千军,他愿意把宝图交给你。”
“你没有骗我?这可事关大楚的天大事情,你可不能耍我。”
“老王爷,你不妨想想,现在大楚这么多大人物,都死命的盯着他,不就是为了他手里的那副宝图吗?他想要脱身,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宝图交出来,只要宝图不在他手里,从此以后他就彻底安全了。”
方子川循循善诱,把这个中道理说了个一清二楚。
楚怀义先是听的一愣,接着他才释然的点了点头。
他也承认,方子川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眼下傲千军想要脱身自保,除了把宝图九龙图交出来以外,再无他法。
方子川又是补充道。
“我向傲千军保证了,只要他肯把宝图交给老王爷,你就代表大楚皇族放他一马,从此不再追究他的任何责任。”
“这个傲千军,其实为人也不坏,以前他劫富济贫,也深得大楚百姓爱戴,只是他夜潜皇宫藏宝阁盗走九龙图一事,触怒了先帝,这才会遭到通缉的,如今他若是能把九龙图交出来,我倒的确可以代表大楚皇族放他一马。”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这就去安排,一会儿我会派人抬大轿过来,接老王爷你去方氏布坊休养,到时你对外就得宣称,是我送你的酒,把你身体喝伤了,你得到我那休养,让我负责,否则一旦引起别人的疑心,前来方氏布坊抢夺九龙图,那麻烦就大了。”
“这我懂,你不必多说。”
楚怀义挥手回道。
方子川不置可否点头。
接着两人没有再多说下去,方子川马上起身告辞离开,返回方氏布坊做安排。
他刚走不一会儿,外面候着的两个护卫就走了进来。
往床边一站,两人开口提醒道。
“主子,这小子浑的很,你小心中他的招儿啊!”
“是啊!九龙图消声匿迹这么多年了,傲千军如今又岂会这么给他面子,主动拿出来。”
“这本王自然明白,我现在是好奇,这小子到底想和我玩儿些什么花招,反正我对拿到真正的九龙图,不抱任何希望,只不过是想过去亲自和傲千军这江洋大盗见上一面,顺便问清楚他,当年为何要夜潜皇宫藏宝阁,盗走九龙图。”
楚怀义一改糊涂的模样,精明的回道。
两个护卫听他这般一说,他们悬在胸口那颗心,这才终于是彻底平复下来。
他们的主子,是表面上看着糊涂,实则脑子灵活的很,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半个时辰后,方子川派来的下人,总算是抬着一顶轿子,来到了城北这家客栈外。
楚怀义吩咐两个护卫去退了房,然后扶着他下楼,坐进轿子里朝着方氏布坊而去。
等他们赶到方氏布坊的时候,方子川早已领着杏儿和血琉璃,站在布坊大门口盛情迎接。
楚怀义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从轿子上下来,跟着方子川三人进去了布坊内,并在三楼一间不错的厢房里暂住下来。
方子川自是派下人全心全意的照顾,并没有怠慢楚怀义。
晚上晚饭过后,方子川这才悄然领着傲千军,来到了楚怀义房间内。
三人呈三角之势相对而坐,彼此间一阵沉默,气氛瞬间骤降至了冰点。
两个护卫全程一左一右的守在厢房大门口,根本不让任何人靠近,一股风雨欲来山压倒之势,倾刻间弥漫扩散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