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川把左手抬起来,翘起大姆指。
“扳指啊扳指,你是不是有灵智啊?”
问完,方子川故意的动了动大姆指。
方子川又问。
“扳指啊扳指,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
然后他又动了动大姆指。
田光启站在原地,当场就看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娘的!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方子川这完全就是把他当成个大傻子来对待啊!
这白玉扳指有个屁的灵智吗?完全就是方子川在那儿故意的自问自答,他刚才问一个问题,自己大姆指就动一下啊!
方子川偏偏不以为意,玩世不恭的看着田光启笑道。
“看到了没田贡士,这白玉扳指很有灵智啊!我问它什么,它就动起来回答我,果然这皇族的东西就是牛逼。”
“你当我傻子?明明刚才就是你故意的动了大姆指啊!”
“笑话,这白玉扳指戴在我手上,它要动了,我的大姆指不也得跟着动?”
“你……”
田光启被呛的哑口无言。
方子川这话到是的确没毛病,这白玉扳指就戴在他大姆指上,它动了,他的大姆指不也得跟着动吗?
方子川呵呵一笑道。
“田贡士,你要不相信,我换个人戴啊!来,琉璃,把你白嫩白嫩的右手拿出来。”
“好的方少。”
血琉璃配合的应声,将右手伸了出来。
方子川将白玉扳指,从自己大姆指上取了下来,握着血琉璃这嫩白如玉的纤纤玉手,将之戴到了她的右手大姆指上。
做完这事儿,他才盯着白玉扳指问道。
“扳指啊扳指,琉璃是不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呢?”
“哎呀!方少,果然好神奇啊!白玉扳指在动呢!你快看,它让我大姆指跟着动了。”
血琉璃故作惊讶的娇呼出声。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演戏的动了动右手大姆指,让人看起来好像不是她的右手大姆指在动,而就是白玉扳指控制着她的右手大姆指在动一般。
方子川摊手道。
“看吧田贡士,我没有说错吧?”
“我不信,你拿来我戴试试?”
“笑话,公主给我的皇族之物,岂是谁想戴就能戴的?你太老了,浑身都是浊气,真要戴了,会玷污它的皇气,你没资格戴。”
“你……”
田光启再度被呛的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他现在是明知道,方子川把他当成傻子来耍,可他却是压根儿没有办法,谁让这枚白玉扳指,是货真价实的皇族之物呢?
他再火大,也不敢轻易辱骂这皇族之物任何一句,否则后果真的就不堪设想了。
“巡抚大人到!”
而就在这场面,一度陷入万般尴尬的境地内,突然间外面院子里响起一道呐喊声。
紧接着西北巡抚林九栋,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田光启像是一下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迎上前去。
“林大人,你可算是来了,你要再不来,我恐怕今晚就得被这枚白玉扳指折腾坏了啊!”
“西北巡抚林九栋,见此白玉扳指,如见当今怀柔公主,下官参见公主殿下。”
林九栋理都不理田光启,赶快冲到方子川面前,毕恭毕敬的躹躬行礼。
“免礼平身。”
方子川挥手吩咐。
林九栋道了声谢,这才站直身体。
田光启又是忙不迭的冲了过来,把嘴凑到林九栋耳边小声嘀咕。
“林大人,你不是来帮我的吗?怎么还拜起他来了?”
“皇上刚派人送圣旨到我府上,要我封方子川一个官职,我得知他来了贡院,所以才跟着追过来的,田贡士啊!不是我不帮你,是这圣旨实在是来的太巧了,如今方子川得公主垂青,公主在皇上面前给他说好话,皇上眼下要我封他官做,等待以后他做出成绩,好提拔到京城为官,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啊?还有这种事?可他还连个秀才都不是啊!”
“皇上正值用人之时,早已不在乎这些了,所以之后的春试,你最好是别为难他,让他考个秀才傍身,否则就算他考不中秀才,这官也得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九栋强忍着心里的不爽,苦着脸给田光启解释。
田光启瞬间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他为今年的春试处心积虑那么久,就是想把方子川刷下来,让他做不成秀才不说,还永远与做官无缘。
可现在到好,当今皇帝一道圣旨下来,今年这场春试,对于方子川来说就如同鸡肋一般的存在,他考与不考,都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依旧是能有官做。
而且最重要的是,有皇帝这道圣旨在这儿横着,他若是再敢在春试刁难方子川,让他中不了秀才,以后他官职做大,被提拔去了京城得到皇帝重用,回过头再来收拾他,他就得吃不兜着走啊!
所以这种情况下,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今年春试,千万不能刁难方子川,必然让他考中秀才傍身,否则的话,一旦方子川官职做大,他和田家都得彻底完蛋。
这就是他此时,为什么会瘫软在地的最直接原因。
林九栋把这些情况给他说明白,这才盯着方子川,赔着笑脸说道。
“方大少,既然皇上圣旨都已经下来了,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商量商量,给你一个什么差事做做的好,你意下如何?”
“林大人,不急啊!我今晚是来听曲儿的,你不妨找个位置坐下,与我们一起先看田贡士吹吹箫再说。”
“这样也好,我就随方大少你的意了。”
林九栋像一龟孙子似的,笑咪咪的点头应下。
接着他就直接走到方子川旁边的椅子前坐下,等着看田光启的表演。
田光启此时则像是家里死了人似的,整个人瘫在地上满脸忧伤,哪里还有那个心情和力气吹什么箫?
“搞快点儿,我们和这枚白玉扳指,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儿浪费。”
方子川脸色一沉,冰冷怒喝。
田光启老脸一抖,只能泄气的站了起来,差人前去书房,取他珍藏多年的那根宝贝玉箫。
下人把玉箫取过来,交到他手里以后,还不等他开始吹奏,方万山就满头大汗的从厢房门外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