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波亭,位于晋城五里地外的一处竹林间。
这竹林里有着一个小水潭,水潭上方建了一个不大的凉亭,说是避波亭,其实也就名字高雅些罢了。
方子川二人驾着马车,带着郑天涯来到避波亭外。
此时的亭子里,早已是被拉上了一块黑帘,将亭子从中一分为二。
三人从马车下来,郑天涯一看亭中烛光点点,黑帘遮掩的样子,他不禁开口赞道。
“真是高人啊!此等雅致,的确是倍感神秘。”
“记住啊!一会儿去了,就隔着帘子坐下抚静就是,千万不可掀开黑帘闯进去,否则一旦招至高人不满,恐怕从此以后,他就不会愿意再见你了。”
方子川故作严肃的提醒。
郑天涯肯定的直点头。
站在原地理了理衣襟,深吸一口气后,他才抱着古琴,大步朝着凉亭内走去。
“呵呵……”
他前脚刚走,杏儿后脚就忍不住的伸手掩着小嘴,呵呵偷笑出声。
方子川赶快伸手将她的小嘴捂住。
“别笑,一会儿漏馅儿就完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在这里等他吗?”
“等个屁,天寒地冻的,我们回去睡大觉去,让他在这里弹就行。”
方子川没好气的回道。
话落,他悄悄拉着杏儿窜上马车,驾着马车悄然离去。
这时郑天涯才刚走进凉亭内。
往黑帘前一站,他不敢怠慢,立即抱拳行礼恭敬道。
“高人,我乃耀祖学院院士郑天涯,此番有幸一见,实乃是我三生有幸,也多谢高人肯赏脸,给我这个薄面。”
“呼……”
他话音刚落,恰好这时一道寒风吹过,掀的黑帘往前动了动。
郑天涯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以为是高人御气吹动黑帘,以示回应。
接着他再不敢多说,马上就地盘腿坐下,将古琴放到双腿上,双手搭上琴弦。
“高人,那我就献丑了。”
说了这样一句,郑天涯立即开始抚琴,弹奏起了优美的乐曲。
而他也就这样,一直弹了几个时辰,直到午夜子时都已经过了,曲子也都弹了好多首了,也不见黑帘后有任何反应。
凉亭四周摆着的四盏油灯,眼看着灯油就要见底。
郑天涯终于有些扛不住了,双腿已经麻木不说,这深更半夜更是寒风凛冽,冻的他浑身上下都在打颤。
“高……高人……我都弹了两三个时辰了,可否从黑帘后出来,与我一见啊?”
实在是有些忍不了,郑天涯颤声询问。
“呜呜呜……”
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黑帘后却是突然传出了阵阵古怪的呜呜声。
郑天涯瞬间感觉精神一振,以为高人总算是有回应了,又赶快的打起精神,继续抚琴再弹一曲。
之后的几个时辰时间里,一直到天亮,他每次弹完问话,黑帘后就传出一阵阵古怪的呜呜呜,他几次三番的都想起身,前去把黑帘掀开看个究竟,可就怕高人对他此举不满,从此以后再不与他见面,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直到天完全大亮后,他再也忍不住了。
忍着麻木的双腿,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一瘸一拐,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悄悄伸手将黑帘掀开一个缝儿,探眼往里看去。
可就是这一看,他倾刻间傻了眼。
只因黑帘后空无一人,仅放着一个不大的木箱子。
伸手一把将黑帘扯下,郑天涯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去,低头仔细一看,他发现,这木箱子里竟然是装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狗,这一晚上的时间,他一直都在对狗弹琴不说,发出一阵阵呜呜怪事回应它的,正是这只小奶狗啊!
“汪汪汪……”
真当他看呆在原地时,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阵凶狠的狗叫声。
一条大母狗,呲牙咧嘴的狂叫着,飞快朝着凉亭里冲了过来。
“娘啊!别来咬我,不是我抓的它。”
郑天涯吓的一声惨叫,飞快的窜到右侧那根柱子上,四肢并用的疯狂往上爬。
奈何柱子太滑,他爬一截就往下掉一截。
“呲!”
这时大母狗已经冲到了他的屁股后面,张开狗嘴对准他屁股,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啊……”
郑天涯痛的张嘴惨叫,死死抱着柱子两腿儿直蹬。
大母狗把他裤子咬个大洞,给他屁股咬出血以后,这才泄愤的走到木箱子里,叼起里面的小奶狗离开。
从柱子上下来,郑天涯痛的惨叫道。
“这两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整我,害我冻了一晚上对狗弹琴不说,还让我被狗咬的屁股鲜血直流,看我回去不狠狠收拾他们。”
话落,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古琴,忍着身后传来的剧痛,一瘸一拐骂骂咧咧的离开避波亭,朝着晋城方家走去。
一个多时辰后。
郑天涯才疲惫不堪的回到了方府内。
他刚进前院大堂,方万山就冲上前来,扶着他惊叫道。
“郑院士,你这是怎么了?何故屁股上开个大洞,还流这么多血啊?”
“怎么了?去问你那乖儿子和那死丫头吧!昨晚他们骗我去避波亭,说是让我去给高人弹琴,可其实是让我对狗弹琴了一晚上,早上那小狗的狗娘回来了,还把我屁股都咬出血了,他们二人可真是奇才啊!老子教不了了,以后我不教他们了。”
“哎哟郑院士啊!你莫急,快随我进大堂入座,我这就叫人去把那两个小兔崽子叫来,问清楚此事,替你好好讨个公道。”
方万山急了,回了郑天涯这样一句,他赶紧叫人去后院叫方子川的杏儿过来。
他自己则是扶着郑天涯进去了大堂内,扶着他坐下。
“啊!”
可笑的是,郑天涯刚一坐下,就痛的他一声惨叫,嗖的一下窜了起来,屁股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方万山险些没一口笑出声来,忙不迭的止住笑,又叫下人去请了郎中过来,替他处理屁股上的伤口。
等到方子川和杏儿,不急不缓的来到前院大堂里的时候,请来的郎中,已经帮郑天涯,包扎好了屁股上的伤口。
此时郑天涯正趴在椅子上,厥起个屁股,脸色铁青如柱。
方子川和杏儿看的憋着笑,当真是憋的很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