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制出解药,须得制出那所谓的神药,留阳花和芷子草恰好御花园中各存有两株,一株只能做一次药,也就是说,玉蔓儿只有两次机会制药、试药。
玉蔓儿独自一人在药房中,严禁任何人前来打扰。看着已经备好的毒草,玉蔓儿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洛逸尘在战场上厮杀的场景,今日制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洛逸尘甚至说整个大历都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打击。
“玉蔓儿,你现在担负的,是一个国家,不是你自己。”玉蔓儿自言自语,深呼吸一口气,开始磨毒草。
一个时辰过后,玉蔓儿的额头之上沁出汗珠,头也开始昏昏沉沉,芷子草的气味有令人产生幻觉的功效,在制药前必须吃解药,但是解药会伤害到腹中胎儿,所以玉蔓儿只能强忍着,不能有一丝的分神。
两个时辰过后,玉蔓儿将熬好的毒草汁冷却,取上面一层薄薄的膜,来回三遍,剩下的汁液直接倒掉。
三个时辰过后,天已经蒙蒙亮,玉蔓儿将做好的毒草泥捏成严格称重,捏成两个药丸,将药丸冷却,放到锦盒之中。
出药房的一刹那,银鸽和连乔等人皆是一脸的焦急担忧,玉蔓儿微微一笑,“别担心我。”一句话未说完,玉蔓儿便晕倒在地,连乔急忙向前扶住,大喊太医。但是玉蔓儿却什么也听不到,只是眼神涣散,面带微笑,喃喃自语:“相公,你回来啦?”
代国
连炎枫看完安平远送回的战报,眉头紧蹙,思索片刻,道:“刘德福。”
“奴才在。”
“传令下去,朕要御驾亲征,明日启程。”
第二日清晨,连炎枫便去往练兵场点兵,仅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带着两万精兵启程。时间紧迫,连炎也枫来不及在路上调整,大军加急行了五日,便到了四国营地。
众将军见连炎枫到来,脸上皆是一喜,毕竟,连炎枫十五岁便上了战场,以五千精兵杀敌一万,大胜而归。此后参加的战役大大小小十几场,皆是大胜归来,可以说,连炎枫不仅是有胆识,更是有谋略。
“参见皇上。”因为所在之处是战场,所以四位将军仅仅行了抱拳礼。连炎枫道:“不必多礼,大家辛苦了。”这是连炎枫能够想到的最亲切的一句话了。
随即,几人进入营帐,商量下一个阶段的战事。
洛逸尘道:“据安将军所言,大历这次虽是取胜,但是死伤数目却有小半,对于我们来说,恰恰是一个好的时机。所以,宋国的援兵一到,休整片刻便即刻开战。”
尹华煊闻言,“回皇上,末将有一事不明。”
洛逸尘道:“尹将军但说无妨。”尹华煊思索片刻,道:“宋国援兵就算是加紧路程,也至少需要七日,若只是休整半日,恐怕体力不支。”
“哦?是吗?我第一次上战场之时,便与敌军大战一天一夜,五千将士最后剩下两千,但是没有一个喊累,个个热血沸腾,怎么,赶了几天的路,就不行了?”洛逸尘面上带笑。
尹华煊一时间竟不敢接话,只好道:“末将受教。”
连炎枫笑着点点头,心中却道,洛逸尘,是时候该和你来一场真正的较量了,到时候,谁输谁赢,战场上见分晓。
洛九自大历皇宫出发后,在路上不敢耽搁,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营地。
“参见皇上!”洛九一下马,便赶赴洛逸尘营帐。“不必多礼,皇后身体如何?”洛逸尘心中担忧,若是娘子因为此事伤了身体,那便得不偿失了。
“皇后娘娘说,皇上不必担心,她会尽快研制出解药,还令末将将这一封信交给您。”说着,拿出玉蔓儿的亲笔信。
洛逸尘脸上一喜,急忙拿过拆开。只见信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相公,见字如面,不知你在战场如何,我已经可以为孩子绣出一个小肚兜了,等你回来,你放心吧,我和孩子都很平安,时间紧迫,你在战场照顾好自己,然后赶紧回来见我!”
洛逸尘一边读这,一边想着自家娘子写这封信的神情,不禁温柔一笑,将这几日的阴霾一扫而光。
将信放回信封,小心的收起,说起来,这还是娘子给自己的第一封信。
“去练兵场!”眨眼间,洛逸尘换上平日里的肃容,转身走出营帐。这一变化倒是令洛九措手不及,微微一怔,便赶上洛逸尘去往练兵场。
江墨和赵铖正在设计阵法,两人倒是不谋而合,将原先的八卦金锁阵进行改进,一定程度上加强了防御力,将缺点缩小化。
“参见皇上。”两人放下手中的纸笔行礼。洛逸尘手一挥,“你们继续,我来看看操练情况。”
练兵场上将士们一招一式标准规范,喊声滔滔不绝,透露着他们的一腔热血,精忠报国之心。
洛逸尘只是静静地看着,不在打扰他们,却忽的想起一年前,自己是和娘子一同站在这里,也不知娘子现在如何了。
正躺在床上的玉蔓儿,仿佛听到洛逸尘在叫自己,“嗯,我在,我在……”一直不停的喃喃自语。
银鸽见状,心中大惊,“张太医,姐姐到底如何了?为何现在还不见醒。”
“回郡主,娘娘,娘娘这是劳累过度,体力透支,休息一段时间便好了。”张太医答道。
银鸽还是不能放下心,紧紧抓住玉蔓儿的手,“姐姐,你快点好起来啊。”说着,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姐姐一人担负了这么多,却不曾喊累,实在是令人心疼。
玉蔓儿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来到了一扇门前,有一个白发苍苍的道士站在自己面前,“施主,时辰未到,你为何前来?”
“什么时辰?”玉蔓儿疑惑。
老道抚抚长胡须,“从哪来,回哪去。”
玉蔓儿大惊,“你是说,我回家?回刚开始的,那个家。”玉蔓儿问的小心翼翼,为何能回家了,心里却是如此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