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在大历,二月初二是一个大节日,百姓们会在这一日祈祷未来一年风调雨顺,同时也会到街市上购买煎饼和鸡蛋。
同样,在这一日历代君主都会微服私访民间生活,感受民间疾苦,以便后面更好的实施仁政。
二月初二一大清早,玉蔓儿便穿好男装,等着洛逸尘上朝回来。
谁知,洛逸尘见到一身男装,肚子明显凸出的玉蔓儿,哈哈大笑起来,“娘子,你把肚子这坨肉收回去再穿男装吧。”
玉蔓儿一怔,刚才穿衣服穿的太开心,忘记了自己怀孕的事实,“怪不得刚刚穿衣服有点紧,嘿嘿。”
洛逸尘将自家娘子抱回内殿,将她身上的男装一件一件脱下来,最后将一头挽起的头发散开。
此时的玉蔓儿,身着白色亵衣,三千青丝披在肩上,一张小脸未施粉黛,却显得清秀可爱。
“娘子真美。”洛逸尘不觉看入了迷。
玉蔓儿只觉浑身滚烫,刚准备跑开,左脚忽的绊住右脚,洛逸尘赶忙上前抱住玉蔓儿,“娘子大白天的,就迫不及待了?”
“瞎说!我刚刚绊倒了!”玉蔓儿忙解释,谁知,这个回答刚好随了洛逸尘的意,“娘子能自己把自己绊倒,也是不容易。”
“快点收拾,再不出发就天黑了。”玉蔓儿避开这个话题,转身去衣柜找衣服。
最终,选定了一件黄色缎绣对襟长袍,又梳了一个留云髻,好歹出了门。
穿梭在京城的集市上,听着小贩们的吆喝声,玉蔓儿数着日子,自己竟是将近三个月没有出门。“这些日子,我都憋坏了。”
听着自家娘子的抱怨,洛逸尘道:“好歹没憋坏之前给你带出来了。”
玉蔓儿冷哼一声,不理他,心想再说下去,自己可能会被他气死。
街上出摊的大部分都在卖煎饼和鸡蛋,煎饼是用面糊糊和着鸡蛋煎炸而成,软糯香甜。
玉蔓儿拉着洛逸尘的手,来到一个老奶奶的摊位,“相公,我已经三天未进食了,给我买个煎饼吧。”语气中满是恐惧。
不单单是洛逸尘吓了一跳,就连周围的人也是纷纷侧目,更有甚者出来呵斥洛逸尘,“你这个人,看着穿着不凡,竟如此苛待怀孕的妻子!”
洛逸尘的脸瞬间黑了一个度,玉蔓儿见目的达到,扯着洛逸尘的衣袖,眼中噙满泪水,“相公,求你了。”
谁知,洛逸尘换上一脸笑意,摸着玉蔓儿的脸蛋,“乖,相公给你买。”说完叹了一口气,“这病,得什么时候才能好。”
众人皆倒吸一口气,这姑娘竟是一个傻子!纷纷用同情的目光看向玉蔓儿,玉蔓儿心中暗骂,但一想再拖下去恐引起骚动,便将计就计,“相公,我们走吧。”
说完,委屈巴巴的朝前走去,心中狂笑,不是装傻子吗?谁不会!
周围的人又开始谴责洛逸尘,“唉,现在啊,傻子也是人啊!连个煎饼都不给买。小姑娘!我给你买一个!”
洛逸尘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太太面前,老太太颤巍巍的拾起一个煎饼递过去,拿到煎饼,洛逸尘便忙不迭的跑开去追玉蔓儿。
老太太还在后面喊着:“小伙子,我找不开啊!”“煎饼我全买了,剩下的分给这些朋友们吧!”
玉蔓儿在前面悠然地走着,后面跟着一个谦谦玉公子怀揣一个煎饼追着,场面一度失控,
“娘子,戏演的可畅快?”洛逸尘咬牙切齿的说。
玉蔓儿忽的瞪大眼睛,“我是一个小傻子,相公怎么能跟你的傻子媳妇置气。”
洛逸尘眯着眼,摸摸玉蔓儿的头,“乖,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家家吧。”
“煎饼好吃吗,我来尝一下。”玉蔓儿拿过就开始吃。吃一口喊一句:“相公买的就是好吃。”
洛逸尘暗暗觉得,自家娘子这转移话题的能力简直出神入化。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逛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义和书院,书院的谋士纷纷前来行礼,“参见皇上。”众人未曾见过玉蔓儿,所以不敢贸然猜测她的身份。
洛逸尘也未曾点破,但余明展看着这个大腹便便的妇人,却觉得颇为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脑海中忽的浮现过一个人,玉尘!玉蔓儿,洛逸尘!余明展猛的抬头,玉尘和玉蔓儿,分明就是一个人!
洛逸尘自然是感受到了余明展的目光,只是一笑置之,道:“此次只是微服私访,大家莫要拘谨,明展不妨带我去看看。”
“是,皇上。”余明展收拾好心情,带着两人离去。
书院内,处处一片朗朗读书声。但仔细听,女孩子的声音最大。玉蔓儿走在其中,竟觉得很是享受。
“回皇上,这是学生正在上课。”余明展介绍道,从窗外看进去,男女都穿着统一的青衣棉袍,端着书,跟着老师朗读着文章。
“再往前走,就是练习骑射的场地。”余明展引着路。
骑射场上,老师正在为学生端正射箭姿势,待完全准备好,老师一声令下,学生手中的羽箭皆射在靶上,而成绩最好的,是京城成衣铺李掌柜的女儿。
玉蔓儿满意的点头,这群姑娘,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随即,又来到了骑马场,不论男女,皆换上一身定制的戎装。女孩穿上后,一个个的竟都没了刚来的柔弱,十分帅气,英姿飒爽。
一一看完之后,玉蔓儿对书院的现状有了大致的了解,女孩虽然还是少数,但能在思想比较保守的大历国来讲,已经是很不错了。
“你们做得很好,以后朕定会好好的论功行赏。”洛逸尘语气中满是赞叹。
余明展行礼,道:“都是皇上领导有方。”“你倒是谦虚,江墨呢?今儿怎么没看到他?”洛逸尘有些好奇。”
“回皇上,江少将今日有要事在身。余明展答道。洛逸尘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玉蔓儿在一边一直未出声,只是细细端详着余明展,若是乍一看,真的很难相信,他是代国密使。或许也正是这一点,他才会担此重任,不远千里来到大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