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觉得不妥,我总不能一辈子抱恙吧。”
千紫说:“小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连年征战,如今要年过半百,最近又有废太子、先皇后等事让他费神,就算小姐瞒不过去了,就应付几日,不管会不会有皇子,有了佳贵妃这棵大树,到时候总能封个太妃的。”
林若萱看着千紫,勾起她下巴:“你好像对宫里的事很清楚啊,该不会也想飞上枝头吧?”
千紫急忙跪下:“小姐,奴婢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小姐,还请小姐不要误会奴婢。”
“恩,起来吧,我知你忠心,那就这么办吧。”
千紫看劝动了林若萱,心中大喜,磕头道:“小姐说的是。”
刘彦从花露坊去东宫时,突然想去百药园看看,最近他也学了不少调试男子花露的作法,进了园子后,以为自己看错了,好多快要长成收获的草药,被人采摘了,还弄得凌乱不堪。刘彦急忙跑回东宫。
“什么?草药都被人弄走了?”玉蔓儿差点一口茶呛出来。
正说着,柳嫣然端了一个食盒过来:“太子妃,妾身给你做了一道芙蓉薄荷汤,您尝尝?”打开来看,正是用草药做的,玉蔓儿看了柳嫣然一眼,柳嫣然眨巴着眼睛笑得正欢,扮猪吃虎,柳嫣然学得倒是挺快。
玉蔓儿笑盈盈地喝了一口:“是很不错,只是少了一味,银鸽,去厨房取了盐来。这么好的汤不能我一人独享。”
待银鸽拿了一盒子盐,玉蔓儿一挥手全部撒上,“柳侍妾,赏你了。”柳嫣然的笑容渐渐僵住。
“恩?”玉蔓儿一挑眉,银鸽和刘彦拿着汤碗,步步逼近柳嫣然,柳嫣然惊恐地睁大眼睛,还没叫出声,就被刘彦灌了一嘴汤,与银鸽两个人合着,一滴不剩的将齁咸的汤灌进柳嫣然嘴里。
“我这百药园可是父皇所赐,虽说不知者无罪,但,如果不加以惩戒,今天你采一株,明日她采一株,这世上还有王法了?就罚你在回廊下跪三个时辰吧,正好就到了做晚饭时。”平日里跪三个时辰就很难受,柳嫣然现在被咸的胃疼,本来就不适,又要在烈日下跪着,那回廊靠着西晒墙吗,正是东宫里最晒的地方。
柳嫣然跪了不到一个时辰,到了下午日头最烈时,脸色惨白,晕了过去,被人发现时已经晕着了半个时辰。
小厮去禀报:“太子妃,这如何办?”
玉蔓儿摆明了要整治柳嫣然,但不会只用刑罚,传了出去,再被人说成妒妇:“那冰水泼醒,醒了继续跪,告诉她,再晕倒,就跪一晚上。”
正在给玉蔓儿梳发髻的银鸽说:“小姐,会不会太重了?万一……”
“无事。”
如果,加封那天,自己没能看出那三个人是化的妆伪造的,那按大历朝,会被凌迟处死,玉蔓儿可是要活活受三百六十五刀,柳嫣然无情,就别怪她玉蔓儿无义了。
林老爷听说林若萱答应了选秀后,非常惊讶,不敢相信她这么快就想通了:“若萱,你真的想通了?”
“恩,女儿作为林府嫡女,有责任为林府带来荣耀,爹爹放心,女儿进了宫后,一定能光宗耀祖。”林若萱笑道,心里却是不住地反胃,进宫后,自己的夫君就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好,到选秀时,你好好打扮,以你的姿色,一定能入圣眼。”
林若萱福一福身:“爹爹过奖了。”
选秀那日,林若萱起了大早,千红在给她打扮着,林老爷已经将圣上喜欢的类型早早花银子打听好,给林若萱买了上等的江南苏绣,又添置了金银发钗,这一装扮,倒真能比玉冰蕊这个大历第一美人还胜三分。
“好好,”林老爷看着林若萱道:“到了偏门要对教习姑姑礼貌些。”
午门外面已经停满了华贵秀丽的马车,林若萱进了午门后,由教习嬷嬷引导着进了第二道宫门,站在秀女队列,六个人一组,等着时辰到了进雪阳宫的颐华殿面圣。
面圣时除了守规矩也没别的要求,更不需要才艺表演,只要规规矩矩地扣头:“秀女某某参见皇上,恭请皇上、佳贵妃圣安”就可,表现的太过,会招人记恨,表现的平庸,又会落选,这分寸难以拿捏,很多人都很是紧张。
轮到了林若萱一组,内监高声到:“林侯之女林若萱面圣。”
皇上先是皱眉,而看到林若萱后便不再犹豫,心想着这女子也是命好,如果当初嫁给了洛连祁只怕现在身处乱葬岗了,说不定,纳入后宫后,对大历朝也有好处,又闻着隐隐龙涎香,更是龙心大悦,当即留下了林若萱。
林若萱叩首谢恩,心中也暗暗反感。一共一百六十九名体态端庄的秀女,最后只留了八人,这八人十三岁到十八岁不等,一同住在悦仙宫里。
“公公,这间暖阁,能否分给我?”林若萱扶着千紫,拿出一袋子银子给管事公公。
管事公公笑眯眯地接了银子:“小主端庄淑德,自然是想住哪一间就住哪一间了。”
林若萱笑道:“多谢公公了。”刚要进暖阁,身后闻得一声:“且慢,公公,为何林小姐能住暖阁,我们其他人要住偏殿呢?”说着,那穿着绿色绸缎、头戴金步摇的女子拿出了一袋金叶子给管事公公。“这……”管事公公看着金叶子更眼馋,但已经收了林若萱的银子了,也不好退回去。
“小主,东间暖阁也很好,要不,唐小姐去东间暖阁?”
吏部侍郎之女唐筠如看着林若萱上前两步:“不,本小姐就要向阳的暖阁。”这唐筠如虽然只是侍郎之女,但是生的富贵,外公家享有爵位,母亲成亲时带着良田千倾做嫁妆,十足的富二代加官二代,从小没受着什么委屈,只是样貌不很出众,只好用昂贵的绫罗绸缎把自己包裹起来,最喜欢的就是用银子解决事情,是个处处争强好胜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