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摊手耸耸肩:“这我就不清楚了,只刚刚听了动静询问是大房出了事儿,就赶紧回来跟小姐说了。”
她说完见蓝疏影一脸的跃跃欲试,不由出声警醒:“小姐你可别犯傻啊,现在大房的人不知道怎么记恨你呢,你要是现在过去那简直就是……”
“我若不去,岂不是更显得心虚?子涵啊,咱们遇上事儿可不能一味闪躲,要知道有些人比鼻涕还粘人,若不好好甩一甩,只怕更会惹了一身骚!”
蓝疏影说完这话就让子涵替自己拿了件披风,她踏着月色一路赶往大房院中。
人还没靠近,就先听一阵哭嚷声断断续续传来。
“老爷啊,你可得为我跟墨儿做主啊!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成这幅样子了!”
杜氏哭喊的音调几乎快要捅破天,蓝疏影正站在人群外巴望,却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风吹过。
她侧身一脚踹了回去,只听“哎哟”一声,就见蓝嘉云整个人跌坐在地,对着她怒目而视。
由于里面的声音太大,这时候倒也没人关心外面的情况。
蓝疏影邪邪一笑双臂环胸,居高临下望着蓝嘉云:“三姐,地上不凉吗?”
“贱人!”忿忿骂着,蓝嘉云被丫头搀扶着起身。
她抬脚望了里面一眼,冷哼一声对着蓝疏影道:“我看今晚你倒要怎么收场!不要脸的东西!”
说着也不再理睬蓝疏影,只一把将她推开而自己先走了进去。
蓝疏影看着她的背影这才侧目与蓝嘉怡对视一眼,见她的眼神中也含了几分鄙夷之色,不由暗叹做人做到蓝嘉云这个份儿上还真是绝了!
正在心里埋汰她时就听蓝嘉云也在里面“哇”一声佯装大哭起来,紧接着就听她道:“父亲,夫人跟大姐肯定是被奸人所害才会成了这样,还请父亲一定要给她们做主啊!”
见蓝嘉云都哭成这样,蓝言章脸色不由更加难看。
原本他还好端端睡着,就听大房屋中一声尖叫,出来的时候就见蓝芷墨披头散发坐在屋外地上,整个人跟疯了一般张牙舞爪不许人靠近。
而当杜氏也带着人出来,在强按住蓝芷墨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事情变得有多糟!
只见蓝芷墨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红色的小疙瘩,在月色的照耀下竟还晶亮的闪闪发光。
而更恐怖的是那些疙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胀破,很快就将她一张脸搞得面目全非,浑身也散发出阵阵恶臭!
眼见事情变成这样,蓝言章震惊之余急忙要替她们诊治,另一边又吩咐杜氏去将府上的常住大夫请来。
哪知当杜氏抬起头,在蓝言章看清她此刻的样子时竟也抑制不住惊吓后退一步。
只见杜氏亦是同样长了满身的疙瘩,但情况却明显比蓝芷墨要糟糕的多。
她身上的疙瘩已经呈现出黑紫状态,糊得整张脸犹如患了荨麻疹一般好不恶心!
而当杜氏在蓝言章眼中看到惊诧,她从丫鬟手中抢过镜子看清了自己此刻的模样,整个人也如疯了一般开始大喊大叫,恨不能就此哭死过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人敢上前接近二人,即便如蓝言章也只是远远看着,等着府内的大夫先行确诊,免得她们得的是什么传染病。
为人医者却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肯出手救治,蓝疏影看着这场闹剧,当真觉得好笑。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害了我们!”
杜氏在发现到蓝疏影出现后,不由分说便把黑锅往她身上扣。
只见她奋力从地上坐起,犹如一座大山猛地向蓝疏影砸了过来。
暗自腹诽这人都病成这样怎么还是不老实,蓝疏影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只在杜氏即将要撞向自己时快速出手。
手法娴熟地将她双臂禁锢,蓝疏影大力一推便将杜氏如沙包一般丢了出去。
而后她旋身转至杜氏身后,手刀扬起,眼睛也不眨一下便砍在杜氏脖颈。
只听回荡在整个院中的声音瞬间消沉,杜氏如一滩烂肉就那样滑在地上。
只可惜样貌很惨,身边下人竟无一人敢上前搀扶。
“蓝疏影,你这是做什么!”
蓝言章见状不由沉着脸,他自己嫌弃是一回事,可蓝疏影当着他的面出手打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挑眉看过去,蓝疏影哼了声:“父亲以为我在做什么?夫人眼下的情况很明显是中了毒,若不及时将她打晕,到时急火攻心可是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中毒?
蓝疏影一句很轻松的话让蓝言章震惊不已,这时倒也顾不得心里面的嫌弃,只快步走到杜氏身边伸手探脉。
脉象虚浮,时缓时急,另一有股邪气在体内随处冲撞……
神情严肃地将手收回,蓝言章很快又转到蓝芷墨的位置伸手探脉。
不过得到的结果与刚才看来并无差别,他沉沉叹了声,起身看向府中下人。
“是谁,竟敢在我蓝府下毒害人?”
从未见过蓝言章生这么大的气,在场所有下人都鼻息凝神,大气儿也不敢喘。
而就在这时原本哭哭啼啼的蓝嘉云却突然抬首,她看着蓝疏影轻蔑一笑,就急忙转向蓝言章。
“父亲,母亲跟大姐吃穿用度一向注意,其他人若想动手自然没这个机会!”
“但倘若有一个不是大房屋里的人在这儿,且她出现没多久就出了事,这是否说明有问题的就是那个人?”
随着蓝嘉云的指控,有少部分人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向今日刚去的子蕊身上。
而这时子蕊浑身打了个寒颤,冷不丁地就冲蓝疏影俯首跪了下来。
“四小姐,你救救奴婢啊!奴婢是听了你的话才来夫人房中伺候的!”
欲盖弥彰又点到为止,若不是此刻局面太过微妙,蓝疏影真是要拍手称绝赞叹果真是一出好戏了!
为了彻底扳倒她,对方竟然还肯以身犯险做这苦肉计,就不怕下得剂量过猛,反倒一命呜呼了吗?
蓝疏影眼中嘲讽光芒大盛,咂舌摇头:“子蕊啊子蕊,你怎么就是讲不听呢?我说了几百遍你现在已经是母亲房里的丫鬟,你不去求母亲,求我有什么用?”
“再说往日里也不曾见你少来这院子啊,怎么偏偏就今天我把你送来之后就出了事?”
蓝疏影慢条斯理地说着,目光掠过地上狼狈的几人,“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想栽赃陷害?”
“不过说起来,若是我想下手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将人毒死了死无对证,岂不是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