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殷无意再和楼宛涴说过多,因为他此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更不想再看楼宛涴这副模样。楼宛涴的问题那么多,还都是些他心中也有疑问,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实践的问题。他所不满的是,楼宛涴的神识并没有达到,他所问问题的相应的程度,这便是所谓的异想天开。就像刚出生的鸟儿,翅膀都还没长硬,就想要飞了。楼宛涴实力再强,也不过神识二级,她若是想要达到她所问问题的那个阶段,只怕也得先超过他,否则他们所聊的话题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废话。“广场?为何让学生去那儿罚站,那里不是禁止踏入吗?”
楼宛涴没有关心普殷会布置什么课业,反倒先关心起罚站的场地了。对于楼宛涴这样的反应,普殷不禁有些侧目。她还不曾知晓,原来楼宛涴对于广场的事情如此关注。“没想到你才刚回来,广场的事情就知道了不少呢。”
普殷语带调笑,有一丝嘲讽之意。“这因为学生疗伤的时机与这广场发生的事情太过巧合,因此比较敏感罢了。”
楼宛涴并没有因为普殷这么说,而使自己变得自乱阵脚。既然普殷主动提到了广场的事情,她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要让普殷作为她不在场证明的一个支持者,那么她与广场的联系也会变得少一些,也不会引来那些人的猜忌。“呵,你也知道这是非常时期了?不得不说,你这个疗伤时机挑的是真好。若不是炎笠焓那小子证实广场发生事情的时候,你在歌林居的偏房中,只怕你是免不了被卷入至这件事里了。”
普殷看着楼宛涴深色淡然的模样,眸中倏然多出一丝危险的光芒,身体更是故意凑近了楼宛涴,语气玩味地说道。虽然普殷话里说的她好像与这件事脱罪了,但瞧着普殷这个样子,楼宛涴认为事情并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普殷肯定还有些话没有说完。“学生本就与此事无关,若不会被无端卷入这场风波,导师应该高兴才是,只是导师这般模样,不知导师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楼宛涴也没有和普殷打哑谜,而是直言道。普殷听罢,忽然大笑起来,而后伸出手扣住楼宛涴的下巴,语气冰冷地说道:“你别忘了,我见过你身边那头灵兽。”
普殷此时说这句话,与他之前说过的话听上去根本没有什么联系。但若是普殷是站在已经看到事情发生经过的目击者的角度来说这句话,那这话就很值得玩味了。楼宛涴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普殷就是想要让她承认这件事,因此才会故意在这个时候,提到广场呢?若是如此,那普殷是想拿奕白的事情来威胁她的可能性简直就是百分之百。“导师,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身边的灵兽,和那广场有什么关系不成?”
楼宛涴假装听不懂的模样,一脸疑惑懵懂地问道。“你可以不用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但是等到学院找出是何人所为的时候,希望你到时候还能安然无恙。”
普殷桀桀怪笑,面上满是嘲讽之意,像是也无意再多说此事。普殷这是在逼楼宛涴自己主动开口求他!楼宛涴不知道普殷是不是真的亲眼看见了什么,只是想到广场的事若真的是奕白做的,她的手脚都忽然发起冷来。她不能被发现与此事有关!广场的灵力法阵被破坏,灵力更是失去了不少,这不是她一个承认错误就能解决的事情。说不定到时候等着她的就是关于献祭或是交出奕白,然后被赶出学院的结局。只是若她被赶出学院,那她就无法完成淘宝的任务。这样一来,她最后的结局就还是要死!现在她不能够断定普殷究竟都知道了些什么,因此她也不能鲁莽行事,免得被普殷抓住她的把柄,以此来威胁她。前有狼后有虎,她该如何抉择?楼宛涴此刻觉得在普殷身边,真的有种伴君如虎的危机感。“谢导师对学生还抱有积极的期望,学生本来还以为,导师恨不得学生能因此出事呢。”
楼宛涴话里有话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希望你因此而出事,因为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毕竟若是你出事了,就少不了需要他人的帮助。或许我会是这个最好的人选。”
普殷倒不避讳,更是大方地说出了自己对楼宛涴的想法。“难不成,导师刚才提到这灵兽,是想提醒学生,导师打算把广场肇事者,说成是我身边的那头灵兽?”
楼宛涴挑眉,周身也散发出一股逼仄的气势,与普殷身上的不相上下,蓄势待发。“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学生做这种事情?你是我打算说下来的徒弟,我若是这么做了,你不就和我离心了吗?这样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普殷笑着摇了摇头,意味不明地说道。看着楼宛涴此时炸毛的样子,他觉得十分好笑,好玩。楼宛涴沉默地审视着普殷,好一会儿,才跟着微微笑道:“不知导师对我身边的灵兽有什么意见,不如直说?”
见楼宛涴这副样子,普殷松开了扣住楼宛涴的手,站起身来,负手而立:“原是想让你把那头灵兽交给我,我好研究研究,这样一头实力强大的灵兽,为何会乖乖地呆在你身边?”
普殷说完这话,挑眉看向楼宛涴,面上表现得很是诡谲。不得不说,普殷真的太敏锐了。楼宛涴总觉得,普殷已经发现了她身上的问题。只是普殷说话总是这么绕来绕去,阴晴不定的,楼宛涴也不好把握,此时的普殷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对她是敌还是友。“既然那是原想的,那导师的意思是现在你不需要了?”
楼宛涴想了想,还是打算试探一下普殷的态度。凭着普殷留着她还有用,她还是要试一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