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里带着一丝惧意,又想要极力掩去这股害怕,显得很是无辜的楼宛涴。炎胤熠幽深的眸子里迸射出一丝精芒,显得很是意味深长。楼宛涴看着面色毫无波澜的炎胤熠,根本无法把握他究竟有没有相信她所说的话。她只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纯真一些,增加自己所说的话的可信度。夜晚静谧,窗外不时响起蝉鸣的声音,偶尔有清凉的微风拂过,这是属于夏日的轻松与活力,若是在窗边品酌一杯清酒赏月,倒也惬意美妙。只是与这氛围不同,属于楼宛涴的房间里,安静的气氛却像是掺杂了些许微妙紧张的因素,床上的二人虽没有近一步的动作,局势却显得有些剑拔弩张起来。“……夫人是不是忘了,为夫已经成婚,且还未与夫人入过洞房,既是有妻之人,中了药,夫人帮扶一把便是,吃药岂不显得为夫凄凉?”
炎胤熠磁性低沉的嗓音,带着撩人的蛊惑之意,打破了此时的寂静。楼宛涴的视线定定地锁住了炎胤熠深邃的瞳眸,她似乎感觉到了炎胤熠眼中隐隐的灼热。炎胤熠温热的鼻息不紧不慢地氤氲在楼宛涴的面颊上,她觉得自己的脸和脖子似乎跟着愈发滚烫起来。不得不承认,炎胤熠捧着这副魅惑的妖孽样子,真的撩到她了。但她的理智一直提醒着她,不能因为美色当前,就沦陷自我。不是吧,还不死心?!她是不是其实高估了眼前的男人,刚刚还夸他定力惊人,现如今,还不是句句都在把话题引到这上头来。而她却无法还嘴,因为炎胤熠说的的确句句在理,没毛病……她是他的妻子,两人这个那个一下,也是情理之中,尤其还是新婚期,难免没有血气旺盛的时候。一个有妻子的男人,身中媚药却沦落到被妻子提出吃药的建议,这不是在质疑他的能力吗?她若是个旁观者,也觉得这男人真是凄惨得可怜。可她不是旁观者,是身在局中的当事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满足了炎胤熠,那凄凉的可就是她了,谁会心疼她?想到这,楼宛涴扫去心中那些杂七杂八的思绪,心里委实是起了些恼意。只是为了要让炎胤熠自愿接受她的好意,她又只能忍着她的暴脾气。楼宛涴看向炎胤熠的神情突然间变得有些严肃,言辞之间更是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只见她洋洋洒洒地开口道:“王爷,我也是为您的身体着想。您不觉得中了媚药的人需要与别人圆房才能解除毒性,本身就是非常有问题的一件事吗?”
看着楼宛涴神色严肃,一副“你必须听我把话说完”的模样,炎胤熠的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他记得楼宛涴先前说过她不是通晓医术之人,因此此时的楼宛涴信誓旦旦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管是真是假,很明显就是在抗拒他的提议。那他就看看,楼宛涴能胡诌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若能说服得了他,他大也可以顺着楼宛涴的意思。“……什么问题?”
只见炎胤熠轻声问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感,让楼宛涴的心也跟着沉了几分。炎胤熠似乎觉得此时此刻太过无趣,竟突然把左手放到了她的腰间衣带处,纤长指节有意无意地在她的腰间撩拨。他,他这不是想硬来吧?!还好她穿的衣服足够厚实,否则她保不定话还没说完,就这样被一个名义上是她夫君的男人给吃豆腐了!“王爷您想,圆房之事十有八九都是需要花费力气的,中了媚药之后就会受药性所驱使,一旦失去理智,想再恢复清明那就难了!”
“中药者自然会在失去理智中耗尽自己的精力,伤身不说,说不定会因此而把性命也交代出去,药性愈烈,危险愈大。”
“我听说过有一种媚药,在与人圆房之后,中药者就会在身体里生出一种蛊来,这蛊会让中药者受蛊的主人所驱使。这自然不是笔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楼宛涴按住炎胤熠不安分的手,解释的语气起伏跌宕,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她真的遇见过中了这种媚药的人似的。实际上,有没有这种媚药,她是不知道,但是这个世界,是存在巫蛊之术的。在赤焰大陆位临西边的金巫国便是一个擅用巫蛊之术的国家。因为他们国人的体质异于常人,一般很难修炼出灵根,因此他们另辟蹊径,寻求了新的强国之术。此国面积虽然不大,人口也不多,按理说,这样的国家应该早就会成为其他国家扩张版块的目标。但恰恰是他们所创的巫蛊之术,让其与其他三国齐名于赤焰大陆。他们所创造的巫蛊之术奇且险,尤其是一些稀有蛊毒,就算是赤灵帝巅峰级的灵师,只要身中这类蛊毒,若没有施蛊者解蛊,最后的结局也是整个身体被蛊虫反噬吸干,就此烟消云散,只留神魂。施蛊者更是会利用这身躯被吸干的神魂来炼制对应实力的灵蛊,被灵蛊选中的人,将可以使用神魂同等级的灵力。不得不说,这个版图小小的国家,早就在日积月累之中,潜移默化地成为了其他三大国不容小觑的大国之一。反正世间之事,无奇不有。虽然她说的这些话也只是心血来潮的胡编乱造,但说不定真的有过这样的先例呢?只见炎胤熠的眸光一凛,凌厉的锋芒一闪即逝,很快地化作了一丝戏谑。“……本王没想到,本王的王妃对媚药之事竟有着这么透彻的了解。该不会,王妃有过在本王身上下药的打算吧?”
……好无耻,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楼宛涴只一心想把后果说得严重一些,好让炎胤熠心生退意,没想到却被炎胤熠有意曲解成这样。她想给他下药?那她一定要下她所说的那种会生蛊的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