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其实也挺短,然后转眼就到了最后期限。
家里那么多人其实要收拾还是挺快的,不过就算是早已经收拾好季淑萍也还是不到最后一刻也不愿意搬走,她至今还存有一丝幻想,幻想着最后陆老爷能够像之前那样顾忌着自己的弟弟而让他们不用离开。
但是这一次她注定是要失望了,直到最后一刻陆老爷也没说什么一家人就应该和和睦睦在一起的话。
二房很是干脆,第二天下午就收拾的差不多,然后陆衍直接派了一辆车给他们拉过去。
其实就算是说了要分家,二房就算是留下来也不是不行的,但是二老爷和二太太都是和善人,不想要让陆衍和大房不好做,于是就主动提出搬出去住。
毕竟要是说分家了,那么大家都分开了也好说,老人已经不在了,下一代都成长起来,就算是分家也是无可厚非。
但要是二房留下来就不好说了,这是什么意思?庶出的留下来,嫡出的却被赶出家门?知情的还好说,不知情会怎么想?这话好说它不好听呀!
顾清晚倒是不在意,但是二房却不能让大房被人质疑。
再是不情愿,最后季淑萍也还是要搬走,陆家老太爷在世的生活就给三个儿子名下置办了宅子,大房住的是老宅,地段房屋都是最好的,其余的虽然也不差,到底比不上老宅有底蕴。
临走的时候季淑萍还想要说什么被陆羽给拉住了,都已经这样了还想怎么样?弄的那么难看对她有什么好处?
母亲和姐姐的所作所为陆羽已经知道了,对于她们他管不了,说也不会听,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觉得对不住二哥,因此这两天每当季淑萍想要闹的时候都是陆羽在一旁劝说阻拦。
分家了也好,他知道他妈妈的性子,在一起出问题也是早晚的事情,尤其是还有一个不省心的姐姐拖后腿。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的亲妈亲姐姐,他做不到对她们不闻不问的程度,那么就只好尽自己的能力阻止她们给大伯母添乱,他能做的太少,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二房走的时候是陆衍专门派车派人过去帮的忙,但是轮到三房的时候陆衍却什么都没做,这两天他正在反省自己,顾清晚对于他这种马后炮的行为给予了无情的嘲讽,陆衍现在正在想法子改变在顾清晚心目中的形象。
不用自己的人,找到证据也是选择自己上,这和他预期的相差太多,知道这是自己的不作为造成的,所以正在想办法弥补加挽回。
于是过了两天陆衍再次行动,把自己名下的所有商铺财产统统转到了顾清晚名下,等到把合同拿给顾清晚看的时候还哭穷呢,“晚晚,我现在是真的一无所有了,要是哪天我再惹你生气你一句话就能我喝西北风去。”
顾清晚冷哼一声,却也不客气的全盘接收,白给的不要白不要!
然后私底下暗戳戳的数着自己的身价流口水,富婆,妥妥的富婆呀!这以后还怕谁?
陆蔓勤那天回到沈家的时候形容颇为狼狈,头发散了衣服脏了,脸上还带着一个大大的掌印,红肿了半边。
虽然沈家人问她怎么回事的时候她一直躲躲闪闪的不正面回答,但是他们也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结果转天传来陆家分家的消息印证了他们的猜测,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但也猜想得到,陆家分家一定和陆蔓勤脱不了关系。
陆家分家之后,陆蔓勤她只是三房的女儿而已,要是陆衍不打算管陆家三房,那么陆蔓勤就什么都不是,想到还有可能因为陆蔓勤而得罪了陆家,沈家人撕了她的心都有,这就是个祸害永远不知道省心,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陆蔓勤被禁足不得出家门,正好因为脸上带伤,她最近也是不打算出去,脸上明晃晃的证据,明摆着让别人嘲笑,陆蔓勤那么爱面子的人怎会愿意?所以禁足与否对她的影响倒是不大。
她他这边没什么影响,但是对季淑萍来说却有着极大的影响,刚搬出来就立马体会到那种落差,季淑萍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但是生活要继续,陆三老爷他就是个不操心的性子,家里面里里外外全部都要季淑萍来操持,用惯了好东西,花钱大手大脚也以已形成习惯,这个时候再次面对生活中的琐碎事物,突然就有些捉襟见肘。
眼看着后面一家子嗷嗷待哺的等待她做决定,季淑萍实在难以心平气和,想要回去找蒋夫人哭诉的时候却正好碰到了顾清晚。
还不等她说什么就直接对她甩了一沓欠条,然后面带笑容云淡风轻的说道:“三婶记得回头把账面给结一下,店里的伙计不好意思找您要,我想着三婶您也是个和善人,我就接下这个任务,三婶您可别见外,回头一定要去把账面给对对,要是算错了您也别不好意思提。”
一番话把季淑萍吓得连自己的目的都忘记了,什么都没说,匆匆忙忙的跟蒋夫人打个招呼就要告辞,离开的时候几乎是落荒而逃。
顾清晚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
那些都是季淑萍直接在店里拿的,店里的伙计和掌柜都认识她知道她是陆家人,所以对她也不敢过多阻拦,就算她不付钱拿走东西,也只能打下欠条然后回头找陆衍,这些欠条日积月累就积了厚厚一沓。
顾清晚其实也没想着能要回来,毕竟当时还没分家,那个时候拿走的就算了,但是以后,想都别想!
之所以把这些欠条拿回来,那也是为了有备而无患,就像今天,季淑萍过来一定没好事儿,指不定还想要什么东西呢,这不,这些欠条就有了用武之地!
分家的第一天顾清晚就到各个店铺吩咐掌柜和伙计,以后遇到季淑萍和陆蔓勤就像对待别的客人一样该怎样就怎样,象征性的打个九九折九八折什么的倒是可以考虑,但是想要免费拿东西,等着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其实很多掌柜的和店伙计,对季淑萍和陆蔓勤也很看不过眼,见她们拿着主人家的东西,竟然还挑三拣四没个好话,就打心底里反感。
但是因为她们是陆二爷的亲戚,他们也是不敢多说什么,现在好了,二少奶奶亲自吩咐,谁敢不照办?
再加上之前季淑萍和陆蔓勤因为仗着和陆衍的关系,对这些掌柜的和店伙计也是呼来喝去没一个好脸色,得罪了不少人,这一次听到二少奶奶的吩咐,正摩拳擦掌的等着季淑萍和陆蔓勤上门呢!
这些顾清晚都不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应该也是乐见其成的。
相比较三房的暴躁,二房就平静得多,无论在哪里,安分的人总是能够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日子。
陆衍和顾清晚对他们也是比较大方,因为这一次的分家二房算是受了无妄之灾,所以补偿了蛮多,家里的一应物什,几乎都是陆衍派人一手包办。
但是轮到三房的时候就什么都没了,季淑萍心里能平衡才见鬼呢。
所以她就想着找蒋夫人哭诉一番然后再要点东西,给自己讨点好处,顾清晚也许是真的恨不得他们走的远远的,但是她不相信蒋夫人也会这么对待他们。
当年发生了那些事情,蒋夫人不也照样照顾着他们这些年,大老爷是个孝子,只要老太太吩咐的,他都会去照办,蒋夫人作为大老爷的贤内助,自然也不会反驳他的意见。
照顾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习惯也已经养成了,她不相信大老爷是真的不再管他们。
但是这一次过来连话蒋夫人都没来得及跟她说直接被顾清晚给挡了回去,还拿着一沓的账单让她去对账还钱,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这让季淑萍在心里给顾清晚又记上了一笔。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在随后的时间里,她到店里面买东西本想着还像以往一样拿着东西走人,结果掌柜的和店伙计竟然不允许她再赊账,说的再是好听都没用,不给钱就是不让拿东西!
掌柜的也说了,“我们二少奶奶吩咐了,说您是自家人,要是您过来就考虑给您打个九九折九八折什么的,让您不要客气!但是小店概不赊账,以后啊,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们都是做下人的,您也别难为我们,我们还要给二少奶奶有个交代呢!”
季淑萍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谁搞的鬼,前面刚拿一沓账单来,现在到店里又不再给她提供任何东西,这一看就是顾清晚的手笔。
她对着掌柜的怒目而视,“我是你们二爷的嫡亲婶子,你竟敢这么对我?”
掌柜的依然笑脸迎人,说出来的话却让季淑萍恨不得上去撕了他,“哦,忘记跟您说了,这家店从今儿往后就是二少奶奶的了,一切都要听二少奶奶的吩咐,二爷的话不好使!”
季淑萍瞪大了眼睛,仿佛是不相信这个事实,她今天专门选的就是在陆衍名下的店铺,没想到竟然也落到了顾清晚的名下,她以为是掌柜的在骗她,但是人家已经不愿意再搭理她,转身去招呼旁的客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