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这个问题一直都找不到答案,所以很多的时候他都选择了逃避,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又会想起,这种在精神上的痛苦折磨他真的已经受够了,他快要发疯了。
那一年,他只不过才八岁。
有一天他的母亲告诉他:“孩子,你听清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躲在这里千万不可以出去,听到了没有。”
“可是,娘,为什么啊。”小小的玄华很天真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他觉得此刻的母亲很慌乱,甚至眼睛里充满了泪水,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恐惧感。
只可惜当时的玄华太小了,根本就不清楚那里究竟掩藏着什么。
“听娘的话,如果你不听话的话,娘就不要你了。”女人冷声道。
听罢女子的声音,玄华害怕他的娘不要他了,八年来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再苦再累,他的娘永远都让他活的那么的快乐,也不愁吃喝。
他那个时候还以为有人要玩捉迷藏,所以他很乖,藏的也很好。
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断断续续的听到有人争吵的声音,他悄悄的掀开了水缸上面的盖子,结果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一幕,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一位身着富丽的女人带着好几个女人来到了他的家里,有的人抓住他母亲的头发,还有人正在撕母亲的衣服,母亲只得不停的哀求着:“不要,求求你们不要这个样子,求求你们了。”
“求?你有什么资格求本宫,是凭着你这一张长得像先皇后的脸吗?本宫告诉你,就算你能够吸引皇上,可是你吸引不了本宫,来人,给我打。”身着富丽的女人,一双眼睛恶毒到了极致。
玄华本要出来,可是他的娘却冲着他拼命的摇着头,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四肢也很无力,原来在吃之前他的母亲给他喝了软骨散,也封住了他的穴道。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女人们走了,他的药力也过去了,他迫不及待的从水缸里面爬了出去,可是地上的女人已经奄奄一息:“娘,娘你醒醒啊,你不可以丢下玄华,你不可以丢下我。”
听到孩子的声音,她拼尽了全力睁开了双眼,努力的撑起了一抹笑容:“孩子,答应娘,不可以哭。”
“娘,我不哭,你不要离开玄华好不好?”玄华一张小脸哭的是梨花带雨的。
地上的女人也开始不停的流着眼泪:“娘也不想要离开玄华,可是天不由人,玄华,答应娘,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更重要的就是千万不要相信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她们的心都如同蛇蝎心肠,答应娘。”
“娘,我答应你。”
或许是从那个时候,他开始痛恨女人吧,他的身边也再也接受不了任何的一个女人,在埋葬了母亲之后,他发现了母亲留下来的手册,那里记录了他的身世,他的一切。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原来是东楚的太子,一夜之间,东楚被奸人所害,北岩的皇帝杀进了皇宫,杀了他的父皇。可却偏偏对皇后刀下留情。
只是因为皇后长的很像他死去的皇后。他处处手下留情,却为她招来了杀身之祸。
玄华也从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成为了众人可以随便欺辱的小乞丐。
再后来,皇帝为北冥月招伴读,他费劲了千辛万苦才争取到了一个名额,他顺顺利利的进了皇宫,陪伴北冥月。
那个时候他的势力很弱,几乎没有可以和任何人抗衡的能力,所以他那个时候唯一的靠山也就是只有北冥月了。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他会忘记自己的仇恨,忘记自己的身份,他只记得身边有一个人叫北冥月,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自己。
后来,他想到了一个比报仇很好的办法,那就是让北冥月堂堂正正的当上皇帝,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北岩此时的皇后杀了,因为他永远都忘不了皇后的那一副嘴脸,那杀害自己母亲的嘴脸,多少次的午夜梦回,他都想亲手杀了她。
北冥月轻声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起了我们过去在一起的日子罢了,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我们都从小男孩长成了参天大树。”玄华有些失落,道。
北冥月微微抬起了头,从他的怀里起了身:“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本太子说到做到。”
“我相信你,一直以来都相信。”玄华含笑道。
北冥月突然吻住了玄华的唇,不知道为了什么,他越是想要远离,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的靠近,他只是想要看看玄华,可是为什么整个人会不受控制的扑上去。
吻住他的唇,两个人都已经深深的陷入了这一场爱河里。
“皇叔,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情并不是九儿和玉妃做的,她为什么要承认,她不应该这样做啊。”叶筱想起玉妃死前的那个笑容,她知道那是玉妃在感谢她,同时也为她的努力而深深地感受到愧疚。
而叶筱想要的并不是她的愧疚,而是她的生命啊。
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医生看着自己的病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是一种怎样的痛。
扈青岚勾起了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大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难道你没有看出来,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她不想死就可以不死的,她唯一的支撑点就是皇上,如果连皇上都不愿意去支撑她,保护她,那如果她不是选择自刎的话,那她的下场远远比喝毒酒惨。”
听着扈青岚的话,叶筱整个身体都不由的发颤了起来,嘴唇都有些颤抖,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惊恐:“比喝毒酒更惨?这哪里是皇宫,明明就是地狱。当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啊。”
“怜儿,你若是相信本王,本王这一生必定不会负你。”扈青岚坚定的看着叶筱。
叶筱头轻轻的依偎在他的肩头,即便是没有回答,这也是一种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