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奉李慕兮的命多处小心打听那日假传消息的小厮,几日下来,收获颇丰。
“小姐,那小厮名叫福生,你猜的果然不错,他就是夫人手下的人,你猜他是帮夫人做什么的?”
“嗯?”李慕兮侧头等她的答案。
“他每个月都会替夫人稍一封信件出去……”妙玉悄声道,“那福生平常就在府里做些杂事,也不再夫人跟前混,可每月必定去夫人那里拿一封信件送出去。”
李慕兮眉头微蹙,信件?
“奴婢也是听其他下人嘴里说的,好像是让福生寄给夫人老家远亲的,福生也只帮忙跑腿送到驿站。”妙玉又道。
李慕兮越听越疑虑重重,直觉这其中必定有猫腻,宋氏原先并非京城人氏,老家在扬州,当年就是因为家中糟了难,才到京城来寻亲,寻得应该就是她那姨母和表兄吧……
所以说,她在老家哪还有什么能联络的亲戚?
李慕兮脑中乱糟糟的,总感觉像是摸到了什么线索,又感觉茫然一片,毫无头绪……
她摇摇发胀的脑袋,一时半会儿还有些理不清其中的线索,只好叮嘱妙玉道:“你这几日在盯的紧些,有什么异常都记得向我汇报,对了,千万要仔细别被发现了。”
妙玉点点头,从小姐的态度中,她也察觉到了此事的不同寻常。
李慕兮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面上一变,福生只是帮忙送到驿站,信件究竟有没有真的送到驿站,又或者是不是真的寄往扬州?或许她可以先去驿站问问。
心动不如行动,她又让妙玉取了套府中家丁穿的衣服,扮作一个普通下人从尚书府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京城繁华的街道,热闹的市集,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若是放在以往她必定要好好玩玩,只是现在这一切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她向一个商贩租了一匹马直奔城北的驿站而去……
此时的驿站人并不多,李慕兮走到里面找了几个信客询问,只可惜转了一圈下来,都说不知道有福生此人,又问有没有穿她身上这样衣裳的人每月前来送信,那些信客也都摇头,李慕兮终于得出,宋氏的信恐真的不是寄往扬州老家的……
给老家远亲的信件只是个幌子罢了,宋氏究竟在隐瞒着什么?
临走离开驿站之时,李慕兮给了几个信客一些碎银子以示感谢,她翻身上马,看看万里无云,一碧如洗的天空,只觉得尚书府里掩藏着的秘密或许是个惊天大消息!
一旦被挖出,有人或许会万劫不复。
入夜,李慕兮洗簌完,一头青丝披散而下,发丝半干,还泛着些许水汽,她独自靠在榻上,想着白天妙玉告诉她的话。
沉思间,原本已经关好的雕花窗柩忽然打开,与屋外的朦胧月光一起进来的是白衣飘渺,宛如谪仙的九王爷。
“九王爷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学什么江洋大盗夜闯他人府邸!”李慕兮望着翻窗而入的他无语道。
“不是江洋大盗,而是采花大盗……”秦然走到她身边执起一缕秀发放在鼻尖轻嗅,“美人为何事愁眉不展,可否说与小生听听,让小生为你解忧?”
李慕兮嘴角一抽,只觉他一定是吃错药了,不过想起他前两日那模糊不清的提醒,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那次说的宋氏身后的倚仗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然放下她的头发,“自然是指那刘轩有问题了……”
“刘轩?”李慕兮不解,“是她那表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