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听,登时就有些紧张,生怕上官铭鸢误会了自己,忙不迭地摆了摆手。
“我哪里有这样的心思,不过就是想着那些事儿,心里烦闷的很,若非如此,必定也就依着皇嫂的话了,只是我跟那人之间,是绝无可能的!”
这人是愈发焦躁了。
上官铭鸢哼哼唧唧。冷哼一声。“也罢了,这话莫要跟我说!”
如此吵嚷了三日有余,上官铭鸢怜惜孙凝香的付出,决定帮衬一二。因着那香兰,不过数日就要进宫一趟,这一次,她也跟着一同前往。十一皇子若是在寻常时候,必定也会有所警惕,但是这几日,被吵得头晕眼花,哪里还有半点想法,等到上官铭鸢出了门,才反应过来。
她同香兰径自进宫。
等见着太皇太后,上官铭鸢更是觉着十分亲切,走上前去,朝着那人说道:“皇祖母,倒是许久未见了,倒是不知皇祖母可还好么?”
“一切顺遂,今日见着你,是愈发好了,怎么今日你也跟着来了?”
上官铭鸢笑脸盈盈,轻声道:“皇祖母有所不知,今儿个铭鸢前来,乃是为着十一皇子跟凝香!”
“凝香?”太皇太后笑意渐浓,轻声道:“哀家知道,那丫头啊,对小十一倒是十分上心啊,只是十一这些年来,心性不定,是以也不知道有多少叫人无奈地事儿来,若非如此,早就叫他们二人成婚了!”
“但是皇祖母,现如今也可以给他们许个婚约啊,看凝香已经为了此事伤神的狠了,若是有个好歹来,到底也是皇室的损失!”
“也罢了!”她摇了摇头,复又接着说道:“现如今,想着那凝香也着实不容易,加上你又亲自走一遭为了他们的事儿如此上心,便有着你的意思,给他们一个准头也是好的!”
闻言,那人微微颔首,一张脸子满是笑意。
看得出来,太皇太后对上官铭鸢十分欢喜。
香兰早就知道这一点,是以并不觉得大惊小怪,正自说着,就见着太子爷萧剑煌走了进来。那人见着上官铭鸢也在,一张脸子满是欣喜。他朝着太皇太后行了一礼。
“太子公务繁忙,今日怎么来了?”
“是为着蒛儿来的!”
蒛儿?林蒛儿!上官铭鸢心下有数,那人现如今还怀着身孕。这事儿已经有了风声,想来那上官淑月心里也不知是有多嫉恨此人!她还未曾嫁进太子府中,那人竟然就已经怀有身孕了。就算她日后成了太子妃,这也是难以比拟的殊荣。
自然是大不相同的。
“蒛儿怎么了?”
“因着蒛儿怀有身孕,在府中日日闷闷不乐,是以孙儿想着,若是皇祖母不嫌弃,倒是可以让蒛儿往皇祖母这里养胎!”
说出这话的时候,不论是上官铭鸢还是太皇太后,都是心知肚明,这萧剑煌想要防备的,可不是林蒛儿现如今的坏情绪,只怕是上官淑月的毒手吧!那人心狠手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萧剑煌跟上官淑月交好日久,怎么会不知道那人的凌厉手段。现如今有了孩儿,自然要做长远考虑。
太皇太后听了这话,摇了摇头。
“在后宫养胎,到底不好,况且,现如今那人已经嫁到了太子府上去了,送进宫来,成何体统!”
虽然也猜到了这一茬,但是等真正被拒绝的时候,这心里的失落,还是可想而知。原本还想着,这是唯一的机会了,现在看来,更是没有办法。心口发颤。
“皇祖母!”萧剑煌还是不死心,朝着自家皇祖母讪讪一笑,“还请皇祖母宽宥一二才是啊!”
“这哪里是我能左右的呢?说到底,也是为着你们二人的前程着想,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端,你们二人都没有多少好处!”
“这个孙儿也是知道的!”他点了点头。“蒛儿现如今在府上,是一日比一日难过!”
“可是因为上官淑月?”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早就知道,上官淑月乃是一个毒妇,若是这一次,还敢下手的话,当真是留不得了,虽然说,同作为女子,对那人的心思倒是带着几分理解,但是不论如何,都不能害了无辜的性命。
萧剑煌听了这话,知道自己这是遮掩不得了。点了点头。
“月儿的脾性,孙儿是清楚的。只怕是日后做些什么来,伤了孩儿,岂不是完了么?”
“总不能这样叫她步步紧逼,日后是要嫁给你的人,也就是皇室女子,怎么能有这样浓烈的嫉恨之心?”太皇太后冷哼一声。“倒也怪你,没有多少本事,倒是被那人给欺负了去。这是什么道理?”
一听这话,萧剑煌登时就变了脸色,哪里是他不想反抗,这不是为了日后着想,姑且忍耐一二,等到日后他登基为帝,才不会理睬一个小小的上官淑月呢,但是今时今日,那人却还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唐突不得。若非如此,哪里愿意这样叫她支配一二?
看着萧剑煌这样一脸冷凝的模样,太皇太后也颇有些于心不忍,轻声道:“也罢了,姑且看看,若是那人当真是有个什么异动,你若是制不住她,再把蒛儿送来,也不迟啊,只是这会子,却是不能轻举妄动,若是被上官淑月知道了,必定会心里有些伤心来,免得到时候没有事儿都变得有事儿了。不利于日后你们府上的和睦,是以,这些日子,好生观察,再派些人手,保护蒛儿的安危,如此,倒也罢了,依着你的意思,可好么?”
萧剑煌听了,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朝着太皇太后说道:“多谢皇祖母,多谢皇祖母!”
“谢我做什么,说起来,哀家也该做些什么来,到底是我的后人,不能不管,只是这日后,还是要靠着你自己了,单单靠着别人,到底无用!”
“是是是!皇祖母此言有理,此言有理!”
说了半晌,那人朝着上官铭鸢笑了笑,轻声道:“今儿个皇嫂倒是得空儿来了,平常时候不是要在药铺看诊的么?”
“今儿个闲了些,就进宫来看看皇祖母,太子爷有意见?”知道这人向来直来直去,不给人体面的,萧剑煌知道,到底是跟以前不同了,这么一个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揉搓的主儿了,索性就闭嘴,不再多说,站在一边,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无奈。
当初,当初!
当初他们之间还是那么要好呢!这上官铭鸢还说了,非他不嫁的。只是后来,因为他自己的计谋,才舍弃了上官铭鸢的,若是知道,这么一个人,现如今会变得这样好,无论如何都不会割舍一二,只是现如今,到底是比不得当初了。
他愈发悔恨起来。
上官铭鸢哪里知道这人激烈的思想斗争,只是不想多看他一眼,朝着太皇太后福了福身子,轻声道:“皇祖母,日色将晚,若是回去迟了,王爷必定不会高兴,是以,这会子就要走了!”
“也好,也好,日后你常来常往,也是一样,哀家对你们这些子孙,到底是十分挂念的,时常来看看哀家,哀家就已经很高兴了!”
这话说的无比凄伤。
上官铭鸢听了,心里也带着几分怜悯来。
这深宫里面的女子,大抵都是如此这般。就算是太皇太后,有了权力地位,也要受到无休止的拘束,着实可怜的很。
她看着心里也带着几分怜惜,带着香兰,径自去了。
萧剑煌原本就想着多跟上官铭鸢说说话的,见着那人走了,也忙不迭地拜别太皇太后,尾随而去。
“皇嫂;留步!”
香兰听了,暗道不好!上官铭鸢更是一脸排斥,转过身子,朝着那人冷冷地看了一眼,说道:“何事?”
“皇嫂,何必这样冷漠,跟我说说话,怎么就不行了呢?当初,你我之间不也是很熟识的么?”
“你怕是青天白日里头说着梦话呢,我跟你之间,没有半点交集,你若是再这样胡言乱语,小心我告诉我家夫君,你也算是尝过我家夫君的厉害的,莫要自讨苦吃才是啊!”
“你!”萧剑煌气得浑身发颤。看着那人的眼神,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因为上官铭鸢的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那么,也就意味着,在这人的心思,当真是觉得他们之间是没有过去的。
怎么会呢?
萧剑煌眉头紧蹙,他们之间,明明就是深交了那么多年,怎么这人却是可以如此坦然地去否定这一切?
现如今边上只有一个香兰,定然也不会跟着萧剑玥胡说的,她还是不肯承认!难道说,是忘记了什么不成?病了》
“你这是病了么?”他还是按捺不住,直接问了出声。“你是不是病了?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们之间,明明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当初,你可还是说过,非我不嫁之类的话,难道,你全都忘记了么?”
真是疯子!
香兰挡在上官铭鸢跟前,冷声道:“太子爷,还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