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上官铭鸢一脸错愕,看着那人的眼神,满是惶恐。
这个声音,跟萧剑玥的当真是一模一样。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她对于声音,向来都是十分敏感,是以,现如今听到这么一个声音,浑身都起了一个激灵。她呆呆愣愣,朝着那人看了半晌,一双眼睛愈发迷离。
“你,你原来会说话啊!”
“嗯!”萧剑玥点了点头,好整以暇,朝着那人觑了一眼,接着说道:“方才,你说你跟王爷之间,有什么罅隙,是真是假?”
她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很是小心翼翼,朝着那人呆呆愣愣看了半晌,沉默良久,才说了一声,“你是谁?为何你跟王爷之间,声音如此相似,为什么?”
“这天下人,相似之处何其之多,我跟王爷之间有些相似,也不稀奇,许是因为你日日都跟王爷一处,现如今心里已经有了王爷,是以听谁说话都好像是王爷在说,是也不是?”
“不,不是的!”上官铭鸢摇了摇头,愈发认真起来,“我跟王爷之间,清清白白,不过就是面上夫妻罢了,只是近些日子,王爷对我极好,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你也有好多日子未曾来了,你我之间,可还有几分可能么?”
萧剑玥越是听着就越是动气,紧紧地握住了那人的小手。
滑腻的触感,倒是叫他爱而不舍,当下只是摇了摇头,轻声道:“战宁王爷的威名,世人皆知,谁人敢对他做些什么来。这未免荒唐,是也不是?你是王妃,更要恪守妇道,现如今跟我说这样的话,又算的了什么?”
闻言,上官铭鸢浑身一颤。
这一切都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恪守妇道?
她原本还以为,这人也是喜欢她的,想要同她在一起的,只是现如今看来,不过就是自己的想想罢了,没有喜欢,也没有想要在一起的心情。原来,这不过就是春梦一场。
“那你对我呢?”
“我对你?”萧剑玥想了想,倒是带着几分真心,苦笑两声。“这重要吗?我对你的心思,远不及王爷对你的!”
上官铭鸢骇笑两声,直直地站起身子,看着那人的眼神,愈发带着一丝丝的惘然。
“原本,我还以为,你我之间的心思乃是一般无二的,但是现如今看来,其实是天差地别,是我会错意了,你一直都不曾说话,那一次,你又吻了我,我以为,你这是要跟我在一起了呢!可是现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是我想多了,是也不是?”
看着那人如此痛苦的模样,萧剑玥倒是带着几分不忍,未曾想到,这么一个丫头,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分身。奇奇怪怪,真是叫人无可奈何。
“丫头!”他看着那人的小脸,微微蹙眉,轻声道:“你对王爷,难道就真的没有半点真心?那人乃是大名鼎鼎的战宁王啊,就算是今时不同往日,那人的威力,还是不减当年,我算什么?”
“他不爱我!”上官铭鸢倒是清明了不少,坐在一边,眉头轻蹙,也不再看白衣男子,好似是备受打击,“女子嫁给一个男子,为的是一生安稳,而我嫁给他,乃是皇命难违,指不定王爷心里也有自己喜欢的女子,只是因为身在皇室,身不由己的缘故!我不想妄自菲薄,也不想猜度什么,只是着实疲惫!”
这是上官铭鸢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萧剑玥看着她的脸,眉头紧蹙。倒是从未发现,这么一个小女子,还有这样的诸多想法,原本他还以为,这么一个丫头,最是单纯不过,不会有别的心思,看样子,倒是他想错了。
“你怎么知道王爷不爱你?”
这个语气,倒好像是萧剑玥身边的忠诚护卫秦英说出来的话。她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精神过敏,对于这么一个人,竟然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幻觉。
“感觉吧。既然你对我没有那种意思,我也就不留你多坐了!”
还真是直接的很。
还未等他说话,就听到那人接着说道:“这是揽月轩,听说很是珍贵,我怕王爷等会子来了,见着了你,又误会了什么,你莫要因为我的缘故,受了无妄之灾才是!”
闻言,萧剑玥不禁有些好笑,这丫头倒是事事周全。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也好!你好生保重!”
“嗯!”上官铭鸢点了点头,看着那人的眼神,愈发缥缈。
她只觉得自己这是失恋了。倒头睡在床上,那人刹那间没了踪影,她只觉得,那不过就是一个幻灭的梦一样,那人从未来过。只是她为了叫自己死心,才幻想出来的一个假人罢了,这样想想,倒还觉得宽慰几分,没有那样难过了。
第二天一早,香兰刚进门,就看到上官铭鸢一脸深沉地坐在软榻上,只是那一双眼睛底下,都是青灰色。昨儿个夜里,必定是没有睡好。
香兰不禁有些好笑,轻声道:“王妃可是认床么?初来乍到,是以不大习惯!”
上官铭鸢讪讪一笑,若是真的这样的话,倒还体面些,偏得不是,她这是被人给甩了,这才觉得十分悲哀。原本对白衣男子,也不知道有多少盼望,现在倒好,什么都没有了,那人竟然是个萧剑玥的男粉,真是叫人匪夷所思的狠了。难道说,当初救她,也是因为她是萧剑玥王妃的缘故?
真是太没有面子了。
难道说,她一点点的女性魅力都没有么?竟然迷不到一个男子。真是奇了怪了。
好端端的,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哎!
听着上官铭鸢长吁短叹,香兰愈发觉得奇怪了,转过身子,朝着那人觑了一眼,轻声道:“王妃若是有什么心事,倒是可以跟香兰说说!”
呵,说?
这种事儿未免太过丢人了些,她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轻声道:“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没睡好罢了,等会子我再睡个回笼觉!:
“是是是!”香兰手脚麻利,飞快的收拾好了一切,朝着上官铭鸢笑了笑,接着说道:“小姐快出来用早膳吧!”
“要跟皇祖母一同用膳,是也不是?”
“不是!”香兰摇了摇头,“老祖宗知道王妃颇有些不自在,是以早早儿地说了,一切都是客随主便,王妃可以在揽月轩用膳!”
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老人。
她朝着香兰笑了笑,刚走出门,就看到萧剑玥负手而立,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袍,站在院子里头,好似谪仙一般。
这一大早的,好端端的怎么跑到了她这里来了?想到昨儿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她的脸色愈发差了。
这天下许多人都对着人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如今倒好,把她的桃花枝都给斩断了。
她气呼呼的坐在一边,也不跟那人打招呼。
萧剑玥心里了然,故意说道:“真是奇怪的很,好端端的,今日王妃不理本王?”
“我向来都有起床气,是以,还是不要跟我说话比较好,免得我这人没轻没重的,惹了王爷不快,这样的话,可就不太好了,是也不是?”
真是伶牙俐齿。
萧剑玥无奈地笑了笑,复又接着说道:“不妨事你若是真的有话说,本王洗耳恭听啊,看着王妃这副样子,必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在揽月轩住不惯么?”
“不是!”她十分豪迈地摆了摆手,“只是我想了想,这普天之下,应该有不少王爷的死忠粉吧?”
“死忠粉?”
“啊。该我怪我!”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一脸懊悔,这才想到,自己面前的乃是一个古代人,跟自己的那个时代,隔得数百年之久。哪里听得懂这些话。“就是说,对王爷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人!”
“不知,好端端的,王妃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上官铭鸢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不过就是随口一说罢了,若是有对王爷如此死心塌地的人,倒是有我的福泽了,一旦是走出了府门,只要说我是你的王妃,他们必定都会让着我的!”
想到那白衣男子,她就是一阵懊恼。
原本还以为,他们必定是一对苦命鸳鸯呢。现如今,只有她的苦命,没有什么鸳鸯一说。
萧剑玥看着她一脸悲愤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凑上前,轻声道:“看着王妃这样义愤填膺的模样,难道说,现如今你也想跟本王一样,扬名立万不成?”
“我哪有那么无聊!”他冷哼一声,也不想对这人理睬一二,别过脸子,轻声道:“只是觉得王爷好命罢了,这腿脚本就是利索的,偏得要瞒着外人,这盛名不减反增,怪不得太子爷会那样针对王爷呢,王爷乃是个强敌啊,是也不是?”
“若是在以前,你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必定是要罚你的,今时今日却是不会了!”
上官铭鸢兀自点头,笑了笑,“可不是,王爷现如今要罚我,也找不到什么理由了,内奸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