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婆子哆哆嗦嗦的上前来，一瞧见楚昭昭，立即就给跪了下来。
楚雪芙见状，立即冷笑起来：“韩妈妈，你跪七妹妹做什么，京兆尹大人可是再前面呢，莫不是被七妹妹做过的那些恶事吓破了胆，怕她报复你？”
“荒唐，在这公堂之上，本官看谁敢徇私报复！”京兆尹严肃道：“堂下证人，有何证据，速速说来！”
韩婆子一听，又抬头悄悄瞥了眼楚雪芙，这才终于爬上前两步，道：“大人，七小姐杀了二公子，是奴婢亲眼所见的。”
此话一出，郑如意和郑氏瞬间看向楚昭昭，她们一早就怀疑人是楚昭昭杀的，果真是她！
郑如意以为在大牢的这段时间都是景王在照拂自己，闻言，底气也足了起来，冷笑道：“没想到当真是七小姐！”
”没想到的事儿还多着呢，韩婆子，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楚雪芙跟着道。
“是。”韩婆子看楚昭昭不出声，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道：“七小姐不仅亲手杀死了二公子，还威逼奴婢，杀了丫环小红，后来更是让奴婢装神弄鬼逼死了文姨娘院里的丫环春菊，青天大老爷，这些都是七小姐做的！”
楚柏擎在一侧面色铁青：“混账东西，你可知道污蔑主子，乃是杀头的罪名！”
韩婆子看着浑身杀气的楚柏擎，吓得一颤，忙道：“奴婢没污蔑，这些都是事实，奴婢亲眼所见！”
“证据是不是也备好了？”楚昭昭终于开口，却是依旧平淡的语气，仿若韩婆子嘴里指认的杀人犯不是自己一般。
“有证据……”韩婆子看她如此镇定，心里微微一慌。七小姐有多狡猾和狠绝，她可是亲眼见过的。
楚雪芙见状，冷笑看着楚昭昭：“七小姐想要威胁韩婆子么？”
楚昭昭同样笑看着她：“大姐姐哪里瞧见我威胁韩妈妈了？还是说，大姐姐根本是怕我一开口，韩妈妈就会良心过不去，将实话说出来？”
“她当然要说实话……”
“当然！”楚昭昭语气陡然一凉，便冷冷睨着地上跪着的韩妈妈，道：“她今日若是敢有半句虚言，便是陷大姐姐于不义之地，让外人指认大姐姐因为与我旧日嫌隙，才买通了韩妈妈，叫她来此污蔑于我！”
楚雪芙被她这样一番抢白，面色都涨红了：“我从未收买任何人，是吗韩妈妈？”
韩婆子手都抖起来，只低着头道：“大小姐说的是。”
“那好，现在你就呈上证据，证明我以一己之力，越过整个楚府的防卫不动声色的杀了二哥，又逼你这个二哥的贴身妈妈杀了你们大房的小红，还让你去杀了文姨娘的丫环春菊。不过有个问题我要提前问妈妈，我为何要杀小红和春菊？又是怎么逼迫得你背弃主子，你可想仔细想想清楚，别说漏了嘴，叫人抓住了把柄！”
楚昭昭一番话下来，字字铿锵有力，一股英气自眉间而出，看得楚柏擎欣慰不已。
虎门无犬子，他楚柏擎膝下的女儿也是个有骨气的！
韩婆子整个人都有些蒙了，京兆尹这时惊堂木一拍，吓得她差点就跳起来。
今儿说错一个字，那就是杀头之罪啊！
韩婆子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张张干枯的嘴，道：“回禀大人，七小姐擅长用毒，肯定是迷晕了众人出去的，后来遇见二公子，又把二公子给迷晕了，当着奴婢的面杀了二公子，奴婢若是不听七小姐的，怕也活不成，至于七小姐为何要是小红和春菊，奴婢也不清楚……”
楚雪芙闻言，得意的轻哼一声：“七妹妹可是京城有名的神医呢。”
京兆尹望着楚雪芙，略皱了下眉头，才道：“先把证据呈上来，本官也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
“大人传召七小姐身边的丫环青宁，和大房的江婆子，她们都看到七小姐杀人了，青宁那丫环人老实，大人用点刑罚，一定能逼问出来，还有七小姐身边的马婆子和白芍……”
韩婆子急急说道，但不等话说完，外堂忽然跑来一个衙役，在京兆尹耳边耳语几句，便见京兆尹立即黑了脸大骂一声荒唐！
底下的人都怔住了，唯独楚昭昭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楚雪芙还不知道怎么了，忙问道：“大人，还是先拿人来问……”
“不必问了，你们所说的人证都来了！”京兆尹寒声说完，立即朝外道：“把人都带进来！”
话落，便有衙役带了四五个人来，其中有青宁三个，还有两个面色惶惶的矮壮男人。
韩婆子看到那二人的瞬间，心就凉了。
她忙问去：“你们怎么会过来？”
“娘，您救救我们，我们是遵了楚姨娘的吩咐才去灭口的啊！”那二人忙哭得满脸是泪道。
“灭什么口，你们在胡说什么！”韩婆子忙拉住他们，抬头去看楚昭昭，见她眼底藏着笑，就知道她早就防着今日了。这个七小姐，难道真是妖么，怎么什么都预料得到！
楚雪芙也蒙住了，忙要开口质问，便听京兆尹冷声道：“堂下韩大韩二，你们老实招来，到底是谁指使你们去杀害丫环青宁白芍的！”
韩大韩二立即磕头如捣蒜，哭着道：“大人，我们招，是楚姨娘指使我们去的啊！”
“胡说八道！”楚雪芙怒道，她何时指使过这些人？
郑如意看着暴怒的楚雪芙，再看看镇静的楚昭昭，大约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但今儿这脏水还非泼到楚昭昭身上不可！
她才想完，楚昭昭清凉的声音便响起了：“方才韩妈妈的提议，我觉得甚好，用刑方可知他们所说是真是假。”
韩婆子都要哭了：“大人，奴婢家中就这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从小体弱，可受不得刑罚啊！”
“那也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就冤枉了大姐姐，对吗？”楚昭昭问她。
楚雪芙简直气到吐血，忙扭头去看站在一侧的孟复，可之前还在的人，这会儿竟不见踪影了。
楚昭昭瞧见她的目光，眼底寒意更甚。
她早知孟复狡猾狠辣，怎么会不多防着些？今儿这些来了的人，一个都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