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昭见状,又道:“赵小姐,你是不是感觉到半边身子已经开始隐隐发麻了?”
赵子衿感觉了一下,右胳膊和右手的确开始发麻了。
她年纪不大,被这样一吓,眼泪瞬间冒了出来:“娘,我不想死……”
萧茹眉看她说得煞有其事,刚要质疑,赵夫人便道:“郡主,现在怎么办才好?”
“若是夫人信我,现在就将小姐送到房间,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来诊脉!”楚昭昭认真道。
“昭昭,当真如此严重?”赵清逸也道。
楚昭昭点点头:“我既有能三日治好德妃娘娘的本事,现在也不会出错。”萧茹眉不是要搬出德妃么,她也乐得搬出来。
她这样一说,赵夫人不疑有他,立即叫人去准备房间了。
走时,楚昭昭特意在萧茹眉跟前停留了一步,转头看她:“我记得萧小姐曾服过我的药?”
“怎么了?”萧茹眉看着她的眼睛,总觉得寒气很盛,不觉就往后退了半步。
楚昭昭莞尔:“一会儿有需要萧小姐的地方,还望萧小姐不要吝啬。”说罢,提步而去。
萧茹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觉背脊都爬上一股寒气,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暗处,阿冰看着自家世子爷本是打算去办辅国公府的事,走到一半又折到这里来悄咪咪盯着楚小姐,忍不住道:“世子,你这样叫偷窥。”
“嗯?”
“偷窥就是那种很猥琐的意思。”阿冰认真解释道,虽然世子总让他刷马,但他不能眼睁睁看世子走上歪路。
说完,阿冰觉得不过瘾,又道:“赵小公子就文雅的多,而且知书达理,跟楚小姐也聊得来……”
话还没说完,阿冰便蓦地感觉世子身上多了股寒气。
他立即用他那张一成不变的面瘫脸道:“世子,属下想起还有事处理,告辞……”
话音未落,赵府的人听到一声巨响,很快拿着棍子赶到房屋后一眼,却只见手臂粗的树枝断了一根,在厚厚的积雪上都砸出个坑。
“怎么了?”有人大声问来。
“没事……”查看的小厮挠挠头,四下瞧瞧不见人,才离开了,却没发现屋顶上那仿若醋缸般散发出醋意和寒气的男人。
阿冰捂住自己惹祸的嘴,悄悄蹲在他后面。
兰芳正觉得自己后脖颈发凉呢,便听人来传,说定南侯夫人到了,她忙拉住萧茹眉道:“茹眉,你可知道侯府的那位蒋姑娘?”
“谁?”
“听闻曾是世子爷的未婚妻呢,跟楚昭昭是死对头。”兰芳兴高采烈道。
萧茹眉轻哼一声,抬眼看去,也已经见到了跟在定南侯夫人身后款款而来的白衣女子,真真的娇柔可怜模样。
看到这位蒋姑娘,他直接便迎了过去,但蒋弦音却不是个糊涂人,她很清楚定南侯府跟辅国公府暗里早已是对立关系。
屋顶上,阿冰看到蒋弦音时,脱口而出:“世子,蒋姑娘来了。”
“嗯。”赵玄朗冷淡应了声,提步要走,阿冰又道:“哎,如此美人,可惜了……”
赵玄朗看着底下白衣翩跹的蒋弦音,似乎瞬间变得成熟而冰冷起来。
阿冰正叹于他这种转变,转眼便觉身子一轻,再次压断了一根树枝,后院小厮寻来时,看到地上又多了个坑,吓得当即腿软,喊着府里闹鬼了。
楚昭昭还不知道外面的事,她现在一心只想着怎么对付赵子衿这个熊孩子。
等房门关上后,她才大声道:“青宁,去找十根最粗的银针来。”
“是。”青宁立即应下,又听她道:“白芍,去跟萧小姐要一碗她的血来,要做药引。”
“一碗?”
“非一碗不可。”楚昭昭嘴角勾起,看着独自躺在那床上开始瑟瑟发抖的人,缓步走过去,轻声道:“那银针要从十个手指甲里刺进去,虽然十指连心,但没办法,赵小姐这病实在严重,若不下此狠手,赵小姐这命怕保不住。”
赵子衿到底年纪还小,闻言,不等银针拿来,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泪眼朦胧的看着楚昭昭问道:“我真的得了重病吗?会死吗?”
楚昭昭点点头,转身取出一根细细的银针扎入她右肩上的穴位,关切道:“身子麻了吗?”
赵子衿感觉身子越来越僵,连忙点头,楚昭昭又取了银针扎在左肩,道:“现在呢?”
赵子衿动了动,发现除了嘴和眼睛,浑身都不能动了,当即悲伤大哭起来:“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瘫痪啊……”
“可是你今儿心疾没发作,为何要骗我们呢?就是因为你假装心疾发作,情绪太过紧张,加之今儿天气又寒冷,这才导致你体内的症状齐发的。”楚昭昭唬她,看她吓得哇哇大哭,心里一阵痛快。
赵子衿哭得满脸的泪,也不多想就实话说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是眉儿姐姐叫我这样做的呜呜呜……”
“这样啊……”
“嗯,都是她教我的,说一会儿你开药后,让我再假装中毒冤枉你。郡主姐姐,我不是有意的,你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赵子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楚昭昭欣慰一笑,温柔替她擦去眼泪,才道:“我一定会救你的,但救好你后,你会还我清白吗?”
“会,一定会!”
“好!”楚昭昭愉快应下,立即抽出她肩上两根银针,顺道抽出袖子里一粒糖丸放她嘴里,道:“先吃药,等你再醒过来,就治好了。”
“谢谢郡主姐姐!”赵子衿现在半点不敢调皮,立即就把那糖丸给吞进去了,楚昭昭也笑眯眯的捏破了手里的迷药蜡丸,还不等白芍青宁回来,赵子衿便睡过去了。
楚昭昭微微舒了口气,正起身打算去喝口茶,就见身前一暗。
她一个不稳,人就往后跌去,眼看着后脑勺要遭殃,等撞上的时候,却是一片柔软。
她转头看了眼给自己做了软垫的白皙修长的手,才转头看着忽然出现的人,不解道:“老狐……世子爷怎么在这儿?”
赵玄朗听着她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不负所望的眯起狐狸眼凑近了问她:“你第一次来赵府,我不放心。清逸照顾的可还周到?”
楚昭昭眉梢一挑,这厮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