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楚昭昭也知道，这两人必定是楚秀秀早早安排好的，只可惜国舅爷不信她，她又太急切，这才早早丢了性命。
马婆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早知道这件事后，立即就来跟楚昭昭回禀了：“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木已成舟，只能顺其自然。”楚昭昭早起后换好衣裳，今日还要去赵家赴宴，至于国舅爷，如今就看赫连璟的手快，还是太子的手快了，左不过一个死字。
“是。”马婆子虽然担心，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楚昭昭出门前，只叮嘱马婆子道：“今日你留在府里盯着韩婆子，如有异动，不必留她。”
韩婆子本就是楚侃的人，当初用楚侃之死和一些小恩小惠让她安分至今，但此人到底不是个安分的人，如今又让她知道了文姨娘的事，她若是起了二心，把这些事都捅出去，那麻烦就大了。
马婆子本都没多在意，闻言，点点头：“奴婢明白，若是她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奴婢会帮她管住的。”
楚昭昭看她眼底冒出的杀意，终是松了口气，这才带着白芍青宁出府了。
今日赵家宴会，算起来还是家宴为主，去的人大多是跟赵家沾亲带故的，定南侯府和辅国公府也在其列。
楚昭昭到时，赵家门口的积雪已经清理干净了，不少丫环婆子在候着。
白芍先下了马车，才扶她下来，还低声道：“奴婢听说赵家今儿有贵客来。”
“贵客？”
“方才过来时，奴婢听旁边的丫环们说的，但不知是哪位贵客。”白芍低声说完，楚昭昭已经跳下了马车，但还未站稳，就听到一阵小跑声传来，而后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可爱女童便到她跟前来了，才见她便大声问道：“你就是楚昭昭？”
楚昭昭原本看她可爱，还想和颜悦色的，哪想这小丫头张嘴就直呼自己的名字，当即便淡淡笑道：“是。”
“哼，长得也不怎样嘛。”小姑娘不屑说完，还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子衿，你在做什么！”
一道略带着怒气的男声传来，楚昭昭转头便看到了一身月白长衫的赵清逸，几日不见，他越发显得挺拔清润了些，颇有些翩翩公子的味道，尤其是他那张也格外俊美的脸，才出现，周围不少女子的脸都红了。
被唤做子衿的小丫头瞧见他来，忙朝楚昭昭扮了个鬼脸，扭头就跑了，跑去的方向楚昭昭也觉得格外冷，转头一瞧，却是刚下了马车的萧茹眉。
真是冤家路窄！
“昭昭，你来了……”
“毕竟是赵夫人邀请。”楚昭昭垂眸浅笑着说完，便径直绕过他进府去了。
赵清逸见状，才要追上去，就见萧茹眉已经走了过来挡住了他的路。
萧茹眉微微咬着唇，含着委屈和怒意：“清逸，我才是你未过门的夫人！”
“茹眉，你别胡闹……”赵清逸不想在这大门口闹，软了声调劝道，可萧茹眉当即就炸了，尖着嗓子质问他：“什么叫我胡闹，我哪里胡闹了？分明是你被给小狐狸精迷惑了，还要怨我胡闹……”
楚昭昭还未完全踏进门，听到这声音，想装作听不见赶紧走，却有好事的人，比如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兰芳。
一日不见，她脸上的肿已经消了，挡在她跟前讽刺笑道：“郡主走这么急做什么，莫不是心虚了？”
楚昭昭好脾气的抬眼笑看着她：“让开。”
兰芳见状，越发觉得她心虚了，干脆掩唇笑了起来：“郡主既然心虚，那就别去干那等不知廉耻的事儿啊，年纪小小就知道到处勾引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楚夫人教的……”
“啪——！”
楚昭昭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响亮的声音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怔住了。
楚昭昭却毫不在乎，嘴角微微勾起：“别以为人多我就不敢打你，你诬蔑本郡主的名声无妨，下次再敢说我娘亲一句不是，我该打你还是会打！”
“你——”兰芳看着在场的众人，这些可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似昨儿都是一些小姐妹。
她气得涨红了脸，刚准备哭着跑开，就听到一道略沉的女声传来：“我今儿倒要看看，在赵家门口动手的大胆狂徒是谁！”
这声音一传来，兰芳眼底便露出几分幸灾乐祸来，周围的人也忙跟着行礼，齐齐轻唤：“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
楚昭昭眉心微拧，也跟着行礼。
不多会儿，一双金玉绣鞋便在她跟前停下，楚昭昭不等她开口，也能感受得到她身上传来的寒气。
“你就是皇兄亲封的永乐郡主？”
“是。”楚昭昭记得前世这位长公主没活到赫连璟登基就因为跟驸马怄气而活活气死了，没想到现在还能见到，而且还是在现在这等时候。
一侧兰芳见状，立即便跪了下来哭到：“还请公主做主，永乐郡主昨儿便仗着自己的郡主身份打了臣女不说，今儿才遇到臣女，便又动了手。臣女不知做错了什么，竟得如此羞辱，若是公主不肯替臣女做主，臣女只能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也别碍了郡主的眼了。”
她嘤嘤哭泣起来，长公主听罢，面色更冷，当即对楚昭昭斥责起来：“本宫让人兴办女学，你可去上学了？”
“郡主前阵子杂事缠身，就去了一日。”萧茹眉也转过身道，楚昭昭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长公主闻言，只当楚昭昭连她也没放在眼里，更恼：“区区一个郡主，竟敢如此猖狂，真当这世上没人能管得了你了吗！”
赵清逸见此，立即上前要解释，却被嫉妒的萧茹眉抢先道：“永乐郡主可不止这点本事呢，竟然迷惑得清逸半点不顾及我的颜面，一颗心都挂在了她身上……哦，我差点忘了，郡主这爵位，也是定南侯世子拿爵位换来的吧。”
长公主与驸马也因为小妾之事素来不合，闻言，更是厌恶起楚昭昭来，即便楚昭昭从头至尾，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绝世美人，竟让男人们如此倾心，还敢如此的粗蛮不知规矩！”长公主看着低眉顺眼的楚昭昭，冷声道：“抬起头来！”
一侧的白芍委屈的眼泪都出来了，旁人也以为楚昭昭此刻肯定要抹眼泪了，但等她抬起头来时，却是目光清正，面色平静。
这等的羞辱算什么，前世赫连璟灭她满门，那些女人们踩着她儿子的尸体来羞辱她时，可比如今狠了百倍。
她看着长公主，浅浅一笑：“臣女自认配不上这郡主之位，也信兴办女学的长公主定然是位端慧公正之人，今日之事，臣女自认问心无愧，若下次兰小姐胆敢再侮辱臣女娘亲，臣女一定会再还手的。”
兰芳面色微青，长公主的心思却是复杂起来。
且不论她夸自己的话，便是兰芳若真污蔑她母亲在前，自己若帮了兰芳，传出去，岂不是说她不辨是非？
想到这里，她的面色微微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