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倾城痛苦地握着双拳,绝望地叫道:“就如你所言,我还拥有什么?我只有用我的身体!”
“你的身体?”步铭脸色铁青。
“对,我的身体!”俞倾城歇斯底里的吼道。
“不然还能怎样?你已经不举,这一辈子我们两个都不可能有夫妻之实!而君向北不一样,他对俞子河有种变态的恨意,始终认为是俞子河抢走了他心爱的女人!所以,只要我贡献出自己的身体,在君向北看来,那就是羞辱了俞子河,满足了他的变态报复心!”
“俞倾城——”步铭气的狠狠冲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暴怒地斥道,“哪怕是我不举,你身上也打上了我步铭的标签!身为我的女人,你竟然给我戴绿帽子?你以为,我会感激你,感激一只破鞋给我带来的联盟吗?”
吼完,暴怒之下,一巴掌掴在俞倾城脸上,狠狠将她扇倒在地!
俞倾城趴在地上,望着满目狠戾的步铭,哭笑着说:“我从来不奢望你的感激,可是,我所做的一切从来没有私心!我是那么高贵、那么美丽,如果我们不是走投无路,我何至于走这一步!你以为我愿意吗?”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时间不多,你该上路了!”步铭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看着俞倾城,心中的厌恶和恶心简直到了极点!
他重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胶囊,冰冷盯着她!
“你要亲自动手?”俞倾城惊恐地问道。
忽然死亡即将袭来,俞倾城心底像是被掏空了一大块,莫名地害怕起来。
她身子向后缩着,摇着头,没有伸手去接那粒胶囊。
步铭往前迈了一步,恶声说道:“你最好自己了断,不要逼我动手!”
“不……不……”真的死到临头了,死亡的恐惧让俞倾城恐怖的似要窒息。
她死死向后退去,猛烈地摇着头,浑身都在颤动,惊恐地说:“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步铭,求你放了我,放我一条生路!我会远远离开你,离开帝焰,再也不回来,好不好?”
步铭厌恶地说道:“晚了!你若是早就离开帝焰,或许,今天的事,也不会发生!可是,现在你想要离开,已经晚了!你意图谋害小萌宝,又意图伤害心美小姐,只能以死谢罪!”
“不不,心美不是我——”俞倾城刚刚尖声惊叫起来。
却被步铭跨前一步用手臂狠狠勒住了脖子!
那死亡的窒息逐渐袭来,她瞪大了眼睛,拼命蹬着双腿!
只听步铭狠戾冰冷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宛似地狱的风,无情地刮过来。
“心美的事,一切都是你的主谋!吴航认了,你也认了!不然,你以为我给你解了哑药做什么?现在,你已经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就安心的上路吧——”
……
紫色粉饰的房间内。
中央是一张同色的紫色为底的金色雕花大床。
穿着小晚礼服的心美躺在上面,双睫紧闭,皱着眉。
心若夫人坐在床边,紧握着心美微凉的小手,眉宇间流淌着半气半是心疼的情愫。
保镖肃立心若夫人跟前,恭谨地向她禀告:“夫人,我们的人没找到夏浅小姐——”
“没找到人?”心若夫人声线一高,“巴掌大的一个岛子,人能去哪里?”
保镖回道:“按夫人的吩咐,目前咱们的人只能暗中搜捕,没法大规模细查,所以她想要隐匿行踪也不是难事。”
“知道了。”心若夫人蹙了蹙眉,“算了,心美马上就要醒了。先不要去管她了。夏浅这孩子,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邪气,竟然会和俞倾城勾结在一起干这么龌龊的事情!你吩咐下去,让人加强巡逻,见着了她,要不动声色地带到我身边来,不要伤了她!”
“是!”
“你出去吧!”
保镖依命走出房间不久,心美很快便从幻药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睁开还有些迷茫的眼睛,轻轻揉了揉。
待眼帘里映出心若夫人半嗔半忧的面孔时,不由一愣:“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心若夫人叹了口气,依旧握着她的手说:“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净胡闹!你怎么能吃夏浅给你的幻药?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心美一听,姐姐什么都知道了,还是很害怕被责备的。
赶紧将脸贴在心若夫人手背上,撒娇道:“哎呀,姐姐,我们也只是玩玩嘛。我知道这东西不好,可是听说产生的幻觉很舒服,就……”
心若夫人故意瞪了她一眼:“这东西都有毒品成分在里面,是你一个孩子能试的?你要是以后再这样没轻没重,我就把你关在帝焰总部,让你哪里也去不成!”
“姐姐,不要嘛!我知道错啦,我今天就是和夏浅赌气罢了,她问我敢不敢吃,我哪能在她面前掉价,所以才……”
“行了!”心若夫人打断心美的话,叹了口气,“今天你生日,我也不多说你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心美吐了吐舌头,“头还有一点点昏沉沉的,不过没什么大碍。”
“宴会那边还能去吗?”
“姐姐,你放心吧!”心美生怕心若夫人担心她的身体,不让她去宴会露面,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心若夫人赶紧过去掺着她,嘴里叫道:“你这孩子!这些东西都有后劲,你慢点,别再摔了!”
心美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笑嘻嘻地说:“姐姐,你放心吧,夏浅说过,这东西只有不到半小时的效果。现在,早就过了时效。我没事了!我们走吧,我还要去跳开场舞呢!”
心若夫人摇了摇头,宠溺地说:“好了,再喝杯水,醒醒头。”
说着,从旁边桌子上端了一杯水递给心美,状似开玩笑地问:“对了,今年你的开场舞舞伴,是哪位贵公子呀?”
心美接过玻璃水杯喝了一口,将被子放到桌子上,笑着说:“是无双哥哥!他还说,会送我一份大礼呢!”
“哦,是吗?不知是什么礼物啊!”听到心美这样讲,心若夫人心头微微荡漾起一丝暖意和欣慰。
彦无双仪表不凡,人长得潇洒俊美,身为麒麟殿殿主,身份也极是尊贵,真要是他喜欢心美,两个人倒也是极为般配的。
“姐姐,我也不知道。无双哥哥说,会给我一个惊喜!哎呀,快别说了,我们快走吧,都到点了呢!”
说完,心美拉着心若夫人的手,兴冲冲地向外走去。
心若夫人有心隐瞒,并不想让心美知道事情黑暗的过程,有意将这件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翻过去。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全按照心若夫人预期的方向发展——
当心若夫人带着艳光四射、衣饰华丽的心美重新出现在宴会场时,某个人嫉恨不甘的目光,透过一处密丛掠过她们二人,望向她们身后不远处的萧安宁!
有一瞬间,萧安宁似乎感受到了这道不善的目光,向来处看去,可是,凉风习习,只看到浓密的灌木丛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动着树枝。
望着那排被修剪成成型的灌木丛,萧安宁笑了笑。
随即视线便调向一旁,落到宴会场中央那一对璧人身上。
心美已经做好了准备,此时一身华丽的公主长裙加身,头戴米色珍珠王冠,耳朵、颈部都戴了同样大小的珍珠耳钉和项链。
夜色中,在灯光中映射下熠熠生辉,发出柔和奢华的光泽。
一张精心修饰过的小脸正充满绯红的颜色,期待着看着走近自己的彦无双。
而彦无双穿着一身正式的银色礼服,眉眼俊挺、气质非凡,整个人看起来当真是俊美潇洒,吸引了全场不少少女特工惊羡的目光!
彦无双的方向正面对萧安宁,当他一步一步走近心美的时候,目光却穿越了心美的耳畔,落到萧安宁身上。
在他眼中,那个向来清冷素淡的少女,就仿佛黑夜里绽放的玫瑰,充满了冷酷美和多刺,会将一切靠近她的人不经意间就扎伤。
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觉得这种危险的美丽,别具一种致命的诱惑,诱惑着他明知道不可能,也无法抗拒。
因为,这株暗夜里绽放的玫瑰,除了美丽,还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胆魄和智慧!
就如今夜,在来这里之前,萧安宁曾暗示自己,一定要讨好心美,赢得她的开场舞。
因为,能够获取心美欢心的人,自然也会获得心若夫人的欢心,而获得了心若夫人的欢心,也就等于得到了老焰主的欢心。
放在以往,这样的事情,他从来是不屑做的!
因为在他眼中,心美根本就是个心智还没成熟的孩子,他堂堂一殿殿主去讨一个小女孩的欢心,传了出去,怎么都觉得丢脸。
当他这样和萧安宁讲起时,她却在电话里,轻蔑地对他说:“你不做,也可以!自然有人会替你去做!”
“你是说步铭?”他在电话里反问。
“还能有谁?”萧安宁冷哼道,“心美生日宴会若是你不能抢了这头彩,以步铭如今的困境,他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抓住这机会!心美又是小女孩,经不得人哄,你焉知这开场舞之后,会不会每一支舞都被他哄得成为专有?”
“成为专有,又能怎样?”彦无双似乎还是不服气。
“成为专有,又能怎样?”萧安宁将他的话完完全全重复了一遍,随即冷声笑了起来。
“殿主,步铭心机一向很重,他若是想要把心美哄到手,这次的生日舞会,难道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只要他得到了心美,和得到整个帝焰又有什么分别?”
“这次,我和云殇会负责外路堵截步铭的行动,而心美,就交给你了!你若还有称霸帝焰之心,就必须让心美喜欢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