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宁冰冷一笑:“俞倾城要做那么大的工程,没个帮手怎么能行?说,俞倾城到底会在哪条密道进行手术?这次要是再说错的话……”
说着,萧安宁用食指从瓶子里挑出一条满身粘液的多宝虫,放在了小萍眉头的伤口处。
瞬间,多宝虫便张开小口,犀利的咬住了血肉,用细小的牙齿咀嚼起来!
虫体啮咬血肉那种嗜血贪婪而而且又快速的咀嚼速度,让小萍彻底体会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怖!
她知道萧安宁绝不是在威胁自己,眼前这个看起来眉眼凌厉,神态宛似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般冰冷恐怖的少女,绝不会再给自己第二次机会。
小萍的心底防线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断了,她惊恐万分地叫道:“我说,我全说!俞小姐是安排了我做助手!她安排大夫人是从b密道走的!”
萧安宁对钟姐身后的人点了点头,“将她交给老夫人处置!”
随即,又对钟姐和左璇说:“事不宜迟,我们马上打开b密道!”
“是!”
“是!”
“萧小姐,我都已经全招了,你把多宝虫给我取出来啊——”
被拖走的小萍扭过头来,冲着萧安宁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萧安宁冷冷勾唇:“既然想着害人,连这点后果都承受不了,又何必当初!”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b密道并不是距离梅园最近的密道,但b密道应该是罗静平在秘密挖掘时最看重的一条密道,因为里面道路分叉极多,却很宽敞,非常适合紧急时刻安全逃生用。
走在里面,灯光如昼,每隔一定距离还会有一个开阔的开间。
对时间贵如黄金的俞倾城来说,这恐怕才是最适合的一处进行手术的地点。
走到一半的时候,前面隐约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疯疯癫癫自己和自己对话的声音。
“俞子河,我才是大夫人,我才是象府永远的大夫人!”
“倾城,你得好好干,将来整个象府,整个帝焰都是你的!”
“该死的萧安宁,你还没死?看我不掐死你!”
萧安宁和钟姐、左璇彼此对视了眼,确认是罗静平无疑!
她们一起加快了脚步,转过一个弯,却齐齐被眼前的景象惊震住了!
这是一处隐在密道深处的狭小房间,七八个平方,里面摆了一张木质的硬板床,从门口就看到罗静平四肢全被拇指粗的绳子捆住,结结实实地被绑在上面!
而且罗静平下身未着寸缕,只在肚腹这里围了一块手术用的白布,刚好遮住了私~密~处,而一双雪白的大腿结实地被分~开,各自固定在床两边的凸起支撑处!
旁边还有一张可移动的架子,上面整齐地摆满了手术用的止血钳、剪、镊子、刮宫刀等手术器械。
看样子,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此时的罗静平,正如准备被屠宰的羔羊,捆绑了结实,只等着最后的这一刀了!
“大夫人!”钟姐惊叫一声。
身为女人,又是象府的老人,当真真切切见到已经疯了的罗静平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折磨到如此境地时,钟姐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惊骇地问道:“俞倾城这是要做什么?”
萧安宁还没来及的回答,原本疯疯癫癫自言自语的罗静平,忽的扭过头来,那双眼睛里似乎也恢复一丝往常的精明和凌厉。
仿佛是沉睡的记忆突然被唤醒,她瞪着眼问钟姐:“谁,你叫谁是大夫人!”
钟姐捂住嘴说不出话来,只是身子微微颤抖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叱咤风云,在象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女人。
才短短几个月的光景,罗静平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一下子变的花白了,眼角的细纹骤然增生,眼睛看着也浑浊了许多。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充满了沉沉的暮气!
此时,她眼睛茫然却又愤怒的瞪着钟姐,似乎记忆深处仍让自己是象府的大夫人,但是,却又不知道钟姐方才叫的那声大夫人是谁!
只是怒气冲冲地冲钟姐吼道:“说,你这个贱女人!你叫谁是大夫人!我告诉你,在这里,只有我才是永远大夫人,你们这些个贱人都别想着取代我,永远也别想!”
“萧小姐,对不起!我真没想到……”
望着被死死捆住,却仍然冲着自己嘶吼的罗静平,钟姐尴尬地揩了下眼角,“按理说,罗静平她以前那样害你,是罪人,我不该同情她!可一想到,她当年刚进象府也和萧小姐这般美丽、意气风发,如今却被自己的女儿弄到这步田地,我这心里头真是……”
萧安宁了然,伸出手握了握钟姐的手掌说:“钟姐,这没什么好抱歉的!罗静平落到现在这种情况,连我也没想到!的确令人唏嘘!刚才你不是问我俞倾城究竟是想干什么吗?我这就告诉你!”
钟姐抬起头,只听萧安宁一字一顿地说道:“她是打算将罗静平腹中的胎儿取出来用它得脐带血治疗她的早衰症!”
“你说什么?”钟姐脸色大变,仿佛听到最恐怖的事情,难以置信地往后倒退了两步。
左璇眼尖手快地将她扶住,恨声说道:“是的,钟姐!小姐一点也没有说错,罗静平怀孕了,俞倾城她不但伤天害理要取罗静平腹中孩子的脐带血,还会把小萌宝带过来不知作何用!”
“小萌宝……”钟姐脸色一片苍白,被这个事实震惊的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却又疑惑道:“罗静平怎么会怀孕呢?”
左璇冷哼了声,“钟姐,这件事你听了只会让你觉得更恶心。现在还不如不听了,以后有机会我再给您老说吧!”
说完,左璇看向萧安宁,问道:“小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萧安宁寒眸一闪,冷声道:“捉贼捉赃,现在,我们先躲在一边。虽然老夫人说了让我全权处理俞倾城一事,但最后这步,也要让钟姐亲自见了,才算有个见证!”
说罢,萧安宁说:“算算时间,俞倾城马上就会回来了,我们三个先匿在左边石洞处。”
“好!”钟姐点头。
三个人刚走到石洞处藏好,只听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透过石缝看过去,只见俞倾城抱着小萌宝,神色匆匆地往这边跑过来——
小萌宝已经几个月大了,长得虎头虎脑,被俞倾城抱着,露出雪白的小牙,一个劲儿在她怀里咯咯笑着。
双手还不停地向她脸上摸去,一副讨喜的样子。
全然不知危险已经向他逼近!
而俞倾城一路上跑的很急,视线根本就没往旁边扫。
甚至连钟姐因为担忧,不小心在石洞一角露出来的衣摆都没看见。
俞倾城抱着小萌宝跑到安置着罗静平的石洞后,发现小萍还没有来,气的破口大骂:“贱蹄子,平时就知道要钱美容要的急,到了关键时候,磨磨唧唧净给我耽误事!”
她一手抱着小萌宝,一手掏出手机给小萍打电话。
大概是因为密道里信号太差,没打通,气得把手机狠狠向地上一摔,咒骂了句:“该死的!连个电话都打不出去!”
此时的俞倾城,近乎气急败坏,面部表情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与她一贯的稳重大方、从容有度的风范大相径庭!
“我自己来!”俞倾城自言自语的将小萌宝放到地上,阴着脸走到罗静平旁边,戴上胶皮手套,拿起了刮宫刀,对准了罗静平。
石洞里,钟姐因为惊骇,苍白了脸色,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甚至都不敢看下去了,用极低的声音在萧安宁耳边说:“萧小姐,咱们是不是该去制止她了?”
萧安宁摇了摇头,同样轻声说道:“不!”
钟姐一愣。
萧安宁沉声说道:“钟姐,罗静平腹中的孩子绝不能留!不是俞倾城,也得是别人!”
钟姐惊疑地问道:“为什么?”
“……”萧安宁沉默。
一旁的左璇皱了皱眉,悄悄趴在钟姐的耳朵上说:“罗静平肚子里的孩子是君临魔君君向北的!而君向北,是罗静平同父异母的哥哥!”
“哦,天哪!”钟姐一下子抬手捂住胸口,满面震惊!
今日所知一切实在是太骇人听闻!
这罗静平到底是哪辈子造的孽,今生遭了这样大的报应啊!
左璇一边眼角紧盯着俞倾城的方向,一边继续对钟姐低声说道:“钟姐,原本不是说以后再告诉你的吗?既然现在你问到了,不妨后面的也都一起告诉你吧。”
钟姐惶然点了点头。
只听左璇继续说下去:“俞倾城为了得到罗静平亲生孩子的脐带血,曾偷偷带她去和君向北在普济寺见面。而这两个人,在彼此不知道是兄妹关系前,有过男女之情。所以,俞倾城引诱两个人见了面。”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有悖伦常、丧心病狂!”钟姐气的双拳紧紧握起,她眼眸中此时的俞倾城,当真已经妖魔鬼怪!
左璇撇了撇嘴,“没错!俞倾城一定是用了非常手段让罗静平怀了孕!只怕,这件事连君向北都被蒙在鼓里!至于她用了什么恶劣手段让罗静平怀了君向北的孩子,恐怕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钟姐脸上一片震惊,随即就是黯然闪过。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钟姐咬了咬牙转向萧安宁说:“萧小姐,说句我不该说的话。过会儿,若是处置俞倾城,我有一个要求,请您一定要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