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铭最先开口:“俞总管,你忙!”
俞倾城则在旁边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其他人则是颔首笑笑,看着他匆匆离去后,一起进了屋子。
男人们象征性地看了看孩子,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离开了,心美追着彦无双也跑了。
俞倾城和萧安宁美却是留了下来。
萧安宁陪着袁衫雪说了几句话,俞倾城却一直抱着新生的小婴儿不撒手,走来走去。
害的袁衫雪一直很紧张,这边和萧安宁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俞倾城,生怕出什么事。
袁衫雪这孩子来的太不容易,见她紧张,眼底下又一片阴影,萧安宁了然地笑了笑:“袁教官,哦不,应该叫夫人了,恭喜你!孩子眉眼像你,会是个有福的孩子!”
“谢谢。”
袁衫雪疲惫地靠在靠枕上,叹了口气,“心心念念想要个孩子,我是真没想到孩子生下来,却是这么辛苦。”
萧安宁问:“怎么了?”
袁衫雪眼睑一垂,脸上露出几分委屈,“本来是想着让孩子喝奶粉的,这奶粉都已经从国外预定了最顶级的牌子回来,可偏偏老夫人说要让我亲自哺乳。你不知道啊,这孩子一晚上要起来七八次,我又神经衰弱,一晚上睡眠时间加起来不到2小时,实在太累了。安宁,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都有黑眼圈了?”
萧安宁笑了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毕竟养孩子的事她也没经验。
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晚上竟然要起夜七八次,不是说都像小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的么?
袁衫雪一边郁闷地说着,一边眼睛还是不放心地紧紧盯着俞倾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貌似说到孩子起夜太多时,俞倾城脸上明显有扬起一丝异样的神色。
袁衫雪心里一惊,赶紧吩咐侍婢:“小颖,别让俞小姐抱着孩子,那么久了也不怕俞小姐累着!”
小颖赶紧从俞倾城手里接过孩子抱到一边。
反倒是俞倾城笑了笑,说:“夫人,我不累!这小家伙一双眼睛又黑又漂亮,像极了夫人你,太招人喜欢了!我都舍不得放下。说起来,他可是我的亲弟弟,这血缘关系真是好神奇。这才见着,就觉得亲的不得了!这么久了,象府才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小人儿降临,估计现下,老夫人一定是开心的不得了!”
虽然还是提防着俞倾城,但是身为母亲,被她这么一说,袁衫雪还是很高兴的。
因为俞倾城说的一点也没错,老夫人昨天来时不但给孩子送了一个非常精致分量十足的长命金锁,还另外给了她一张账户有50万美金的金卡。
说是给孩子的见面礼,都是老夫人自己的体己钱,完全没有走象府的公用账户资金。
所以,这孩子在老夫人心中的分量显然是非常重的,也很明显看的出老夫人对孩子的喜欢非同一般。
看着侍婢怀里的小婴儿,袁衫雪笑着说道:“是啊,老夫人是很喜欢他。就是晚上不起夜就好了,我实在被他折腾的精疲力竭。”
俞倾城走到床边,笑着说:“夫人,我可以晚上过来帮你照顾他,我以前学过育婴,我可以哄他喂奶,你只管闭着眼睛睡就好了。”
“是吗?”袁衫雪倒是知道俞倾城说的是实话。
当初罗静平为了培养俞倾城成为焰主夫人,不知下了多少血本让她学了无数技能,就连育婴这种讨好老公的事儿,都没落下。
但是,她怎么可能放心俞倾城帮忙照顾孩子。
罗静平阴毒谋害她的事还就在眼前,怎能不妨!
想到这儿,袁衫雪摇了摇头:“谢谢你,倾城。这孩子特别爱闹,不认别人,不用辛苦你了。”
俞倾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萧安宁却从她眼底发现了一闪而逝的执拗。
难道说,俞倾城是又有什么阴谋,准备对一个幼小不堪的小孩子下手?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是草长莺飞,万物生机盎然。
碧绿柔软的草坪上,两名少女紧挨着躺在一起,似乎在惬意地享受春日暖阳。
左璇嘴里咬着一根草根,仰望着天空,无奈地问:“小姐,我听说最近俞倾城几乎夜夜都到梅园,去帮袁夫人看小孩。你说,袁教官怎么心就那么大,就不防着点这只美女蛇呢?”
萧安宁闭着眼睛,双手交叠在脑后,享受着阳光轻轻洒在身上暖暖洋洋的舒适。
她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听说,女人生孩子后会有抑郁症。尤其是袁夫人这种本就睡眠不好的人,更容易发生这种情况。”
“如果她有产后抑郁,不是更应该不愿意见外人才对嘛?为什么会出人意料地允许俞倾城晚上宿在她那里,帮她看孩子呢?”
“因为俞倾城有办法。”
“什么办法,小姐?”
“我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小萌宝只认俞倾城,晚上只跟着她一个人睡觉,别人抱他,都会哭个不停。这一定是俞倾城暗中用了什么手段。”
“啊?她想对小孩子下手?”左璇转过头来,震撼地着萧安宁的侧脸问道。
萧安宁冷笑了声:“就目前来看,应该还没有。老夫人一直提防着她,从第一晚上她去照顾小萌宝后,就派人给小萌宝检查过了,并没什么问题,后来也一直暗中给小萌宝做了无数次检查,后来都证明小萌宝安然无恙。”
“那她想干什么呢?”
“俞倾城最近叫去的医生次数如何?”萧安宁不答反问。
“现在似乎越来越密集,有时候是打着给孩子打防疫针的旗号,有时候是打着给孩子查体保健的旗号,当然也有她自己要养颜针什么的。总之,每次去,都是呼啦啦好几位医生。”左璇如实禀告。
说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还闪过慧黠的光芒,“我觉得,八成是她的早衰症越来越严重了。”
萧安宁睁开眼睛,从草地上坐了起来,掸了掸粘在身上的草屑,缓缓地说:“你分析的对!”
“所以,俞倾城极有可能借小萌宝做困兽之斗!如果她的早衰症再好不了的话,现在,就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那我们该怎么办?”左璇神情立即充满了戒备。
“小萌宝那边有老夫人的人专门盯着,我们到不需要多费心,只需要加派人手多盯着点俞倾城。这些日子,步铭一直没有来象府,而俞倾城也一直未曾外出,看似一切平静,却平静的太诡异,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是,小姐!对了,有件事,我想和您说,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疑了?”左璇犹豫了下,张开口。
“什么事?”
“最近,有很大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大夫人……哦,不,是罗静平了!以前,她虽然疯癫,可是阳光好的时候总会有侍婢拉着她到院子里走走。可是,算起来有快两个月了,都完完全全没见过她露面了!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罗静平两个月都没露面了……是从她两个月前俞倾城陪她去寺里上香许愿回来后?”萧安宁脑海中有什么异样闪过——
“是,小姐。这件事和俞倾城小萌宝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左璇有些疑惑。
萧安宁摇了摇头:“目前并不确定。但是,罗静平无缘无故销声匿迹的确是很奇怪。让人查查厨房,她的饮食、药物使用情况有没有变化。”
“好的!”
……
时近黎明。
已经重新修缮好、且更奢华富丽堂皇的豪利大饭店,顶层。
最奢华的总统套房。
偌大的水床~上,腻歪着一男一女两条人影。
女子偏着头,枕在男人精瘦的胳膊上,慵懒地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前两个月我去普济寺上香,貌似看到君向北了。”
“嗯……”男人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冒,大掌不规矩地在某女的傲然上轻轻享受着。
某女继续说道:“见到他也就罢了,更巧的是,竟然帝焰那对疯母女也去了。还神秘兮兮地跑到最里面的院子里,一待就是一小时。”
“等等,”君若好游移的大掌忽的停下,“你是说罗静平母女也去了?而且一待就是一个小时?”
“是啊,有什么不对的吗?”小白完全不解。
君若好倏地一笑,慵懒灿烂的脸上明显划过要看好戏的神采,他捏了捏那傲然,随即取过放在旁边床头柜上的手机,闲暇的拨通了一串数字。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不耐的嗓音:“有事?”
“怎么,安宁宝贝儿在你旁边?”君若好一听那声音明显不待见自己,了然的谑问。
果然,电话那头的男人扫了眼旁边双睫仍然紧闭的少女,悄无声息下了床,轻轻地走出卧房,走到远离卧室的落地窗前,说:“她还在睡。说正事!”
君若好勾唇一乐,妖娆的眼角那叫一个荡漾,他斜眼冲小白挑了挑眉,这时候,他已经开了免提。
小白一听到那句“她还在睡”,自动脑补是云殇折腾过度,将人家萧安宁睡的起不来床,当即噗嗤笑了一声。
这时候,君若好“咳咳”了两声,方才说:“小帝君,两个月前君向北去了普济寺,你猜猜,还有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