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慈看着这些只是干站着讲话的人,心中冷笑:“眼下当然是战,若是让他们进城,依着孙康的性子,你觉得他孙康能容得下你们,能容得下城中的百姓?”
顿时所有人都沉默起来。
孙谦早已经将孙康的事情跟她说过。
这孙康是守着宛城的将领,宛城虽说是个大城,但却相对贫乏,加上这两年天干地里都没有收成。
宛城早就没有多少的粮食,这也是孙康不得不对宁围出手。
宁围离着宛城这可是有三百里地,孙康就是因为宁围富庶,这才不顾一切从宛城带兵直奔宁围,四天赶了三百里来给宁围一个措手不及。
至于孙康的为人,他本就是个不会顾及旁人生死的,是个有野心却是愚蠢自大的人,若是宁围落到这种人的手中。
他自是不会顾念宁围的老百姓,只会将宁围钱粮抢夺一空,供着自己享乐挥霍。
至于宁围的百姓将士,是死是活他才不会管。
若不是知道孙康的性子,孙谦和南宫煜早就劝郝慈投降了。
就是知道他的为人,这才明知道不敌,也坚持不能投降。
郝慈都能知道的事情,李道和黄诚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士,自然也都早有耳闻。
所以现在听到郝慈的话,一个个都不说话。
郝慈看着众人如此脸上的神色沉了下来,吩咐孙谦安排好防守的人,防止孙康攻城。
自己守在城门楼上。
李道和黄诚见此很是无趣,直接带人离开。
南宫煜瞧着顿时眉头紧皱,刚想出手,却是被郝慈难住。
“如今我没有任何本事当了这宁围的主帅,他们心中自是不服气的,若是这次我不能拿出一些本事来叫他们信服,就算此次侥幸逃脱,日后这些人也定然会再次造反的。”
郝慈说着,目光却一直都没动过。
看着孙康等人,脑子里一直在想当初看过的三十六计。
心中更恨自己为何当初不多看看兵书,不研究研究兵法,现在悔恨却是为时已晚。
南宫煜和孙谦见此也不打扰,各自安排人防守。
很快宁围城之中便有传言,说郝慈无能,一个女孩子连怎么打仗都不知道,根本没办法带领宁围。
消息传到孙谦耳朵里,孙谦担心会影响郝慈,都没敢跟就郝慈。
外面的叫骂声震耳欲聋,刚开始孙康还只是叫阵,后来见着宁围城根本没什么动静,那就是叫骂了。
他们几乎是把能想到的难听的话都说了一遍,看着郝慈站在城门楼,更是将宁国侯都给问候起来。
就是为了激怒郝慈,逼着郝慈出战。
郝慈听着孙康等人的叫骂声,却是面不改色,一旁的南宫煜很是担心。
宁国侯死的时候,郝慈有多伤心他是亲眼所见,所以现在很是害怕郝慈会因为这些人的话恼怒。
不过看了半天瞧着郝慈似是并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这才松了口气,轻声道:“要不我们先挂出免战牌吧,眼下若是光以宁围的军队对付他们远远不够,挂了免战牌让孙谦带着人去青州城搬救兵,若是青州城的援军赶来,咱们或许还有机会。”
郝慈闻言却是眉头微皱,指着城门楼下的孙康军队问道:“在这就是这么打仗的么?”
南宫煜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现在打仗就是这样么,分立两边谁也不动手,就这么对骂。我们若是一直都不开城门的话,那他们就一直都在下面骂么?”郝慈目光还看着孙康等人。
早就听人说过古代打仗乃是君子之战,原本她还是嗤之以鼻,现在瞧着孙康骂了半天算是明白了。
他们这么大半天只是站在下面开骂,根本都没准备攻城,似是一定要郝慈带兵迎敌。
若当真她拒不出战,孙康就站在下面骂的话,那就好了,随他们骂去,更性命比起来,脸还是没那么重要的。
南宫煜闻言这才明白郝慈的意思,心中知道郝慈失忆过,对很多事情都不记得,当即点点头:“自古以来两军交战讲究的是君子之战,两军对垒先是两军的将士过招,只有在一方大将被连斩三人,才会派兵攻打。”
“所以两军交战真正比的是将士,和士气,最后才是实力?”郝慈直接追问。
南宫煜点点头,虽不明白郝慈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却也如实回答。
得到答案果真跟自己想的一样,郝慈突然笑了起来。
便是这一笑,竟是叫南宫煜有些恍惚。
“小慈你想到了什么?”
闻言郝慈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说道:“可否将你的人借我一用?”
“你要做什么?”
说完就见着郝慈脸上的笑意更甚:“我要组织一支特种部队。”
南宫煜更是不解,再看郝慈却是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转身朝着城楼下走去。
只得吩咐人先挂出免战牌。
这免战牌一出,便是一日之内不得叫阵。
古代的人当真是守信用的很,郝慈见着免战牌挂出,这些人还真的就不喊了,各自安营扎寨,顿时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古人诚不欺我,当真是君子之战。
打架之前还要恭敬的说,你好我要打了,你让打么,让打我就来了。
若是对方说,不行我没准备好,你先等等,他还就真的等等。
这要是放在现代,谁跟你来这一套。
什么叫阵骂着,直接大军压境,上来就是打啊。
若真的上来就到,郝慈还没有法子,若这些人来这么一套客客气气的,她倒是有了主意。
领着南宫煜直接回了宁国侯府。
南宫煜当初在宁围也是留存有势力,周深死了,但并不代表将宁围的人就全部撤离,毕竟郝慈和宁国侯还在宁围。
眼下召集来了五十人,这五十人身着青衣,可不是那些个宁围的将士能比的。
一个个骁勇善战,而且都是周深一手训练出来的,按照死士训练的,习得都是那些暗杀的手段。
见着郝慈和南宫煜过来,这些人一个个恭迎的跪下:“见过主人见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