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最是重视贞节,一般女子的身子,即便是府中的丫鬟仆妇,除了贴身伺候的,根本不可得见。
当初在黑风寨,跟着伺候的四个丫鬟,也只有清明和明茶能在她屋子里伺候。
若云能说出自己身上的这些隐晦之处的痕迹,定是曾贴身伺候过。
若说刚刚她心中还有些怀疑,那眼下便少了几分猜忌,这若云和皎月该是曾在原主身边贴身伺候过。
若不然不会知道这些。
可是想着刚刚皎月的反应,郝慈心底忍不出生出一丝疑虑,刚刚自己提起这些的时候,皎月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虽说很快便收敛起来,却是叫他瞧了个清清楚楚。
郝慈心中想着,忍不住多看了皎月一眼。
就瞧着皎月眼中有些慌乱,见着郝慈看过来,当即低下头。
倒是若云神色不便。
想着眼下自己也没法子证实,便将此事搁下,只是看着若云问道:“刚刚在大厅你说当初顾含章欺瞒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着郝慈提起此事,若云眼中的神色变了变,多了一丝愤怒看着郝慈:“小姐失忆了对当初的事情全然不记得,奴婢本是不想再提这些事情,让小姐伤心,但也不想瞧着小姐继续被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给利用,不得不告诉小姐。”
“当初小姐初到京中的时候,便是礼亲王和礼亲王世子负责迎接小姐,侯爷与亲王乃是旧识,便就经常与亲王把酒言欢,给了礼亲王世子机会得以接近小姐。那时候小姐应了周谷主的吩咐刺杀先皇,与奴婢在商量的时候,被礼亲王世子给撞见了,小姐当时是起了杀心,想要灭口的。
谁知他是个狡猾之人,当即告诉小姐自己倾慕小姐,并且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来,还告诉小姐若是仅凭小姐一人之力想要刺杀先皇根本不可能。
后来更是几次出手相助,这才让小姐相信了他,以为他是真心的,这才落入他的圈套。留了把柄在他的手上,却没想到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明面上说是在帮小姐,告诉小姐如何刺杀先皇,背地里却是留下小姐刺杀先皇的证据。
在小姐得手之后,先是利用这件事情,让礼亲王府反出朝廷,然后在张太后追杀礼亲王府的时候,将小姐刺杀先皇的证据交给张太后,让张太后知道是小姐与礼亲王府里外迎合刺杀了先皇。
他们是跑了,独独留下小姐还在京中,张太后直接派人将小姐给抓了起来,对外则是说喜欢小姐要将小姐留在京中,却是把小姐关在宫里,受尽了折磨。若不是这件事被崔海看到,念着当初小姐的救命之恩,在太后面前求情。
小姐只怕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张太后折磨死了,再后来静和公主告诉小姐礼亲王世子流落在青峰镇之时,小姐却还不知情,以为当初是自己连累了礼亲王府如此,心中觉得愧疚,想尽法子要去相助他们。
却没想到等小姐到了青峰镇,等来的不是礼亲王世子的感恩戴德,而是黑风寨的人下的黑手。奴婢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偷听到黑风寨上那些人的话,那个牛二和当时派来的人说了,为了防止小姐发现这些事情对黑风寨不利,所以要斩草除根。
他们要害小姐的命,奴婢想要提醒小姐的时候,却是来不及了,马车已经受了惊,奴婢根本追不上。眼睁睁看着小姐出事,奴婢跟若云被黑风寨的人发现,他们为了斩尽杀绝,为了不让侯爷知道这个消息,便直接一刀杀了我们,将我们丢在山谷之中。
却是没想到奴婢们命大,没死成,被一群西凉的马贩子给救了,带到了西凉。”
若云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自己的衣裳。
心口之处一个很有些恐怖的伤疤赫然跃出。
伤口瞧着似是刚愈合不久的,难怪她面容很是憔悴,只因为这身上还带着伤。
是刚从阎王殿走过一遍的。
皎月见着若云如此,也跟着解开自己的衣裳。
胸口的伤与若云一般无二,都是一刀直接命中心房。
瞧着她们的年岁不过十七,这搁在现代初中刚毕业的年纪,那些人竟然能下此狠手。
郝慈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看着若云,很有些茫然。
“你说当时你是听到一个叫牛二的人说的?”
若云点点头,面色很是坚定:“就是一个叫牛二的人,当时奴婢是听到有人叫他牛二,那个难道长得很高大,黝黑的却是个没有什么头脑的,像是个莽夫,拿着一把大刀。奴婢只是方便的时候瞧了一眼,并没有看的真切,但是这名字绝对没错的。”
皎月也跟着一直点头:“奴婢也听到了,那牛二还说了,世子和夫人吩咐了,一定要杀了小姐,还说小姐怕是知道了当初的事情,这才寻到黑风寨,定是要报仇,所以一定要斩草除根,不能让这件事情走漏出去,怕到时候侯爷知道,会对付黑风寨。”
郝慈闻言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
若云描述的牛二虽说很是抽象,但也差不多。
当初自己也的确是在青峰山下被牛二发现给救上山的。
若是这般说,倒也对的上。
关于自己为何会在青峰山下出事,郝慈一直也都在怀疑,到底是谁想要对付自己,因为不是原主,也没有原主的记忆,她也不知道可曾得罪什么人,所以一直也都想不到。
如今这般解释,顿时让她心头猛地一跳。
一时间只觉得心乱如麻。
若云和皎月看着郝慈如此,当即面露紧张:“小姐,你莫不是不相信奴婢的话不成?奴婢绝对不会骗小姐的,小姐莫要再被他们给骗了。”
郝慈闻言看了眼若云面上的担心,轻声道:“我有些乏了,你们先伺候我歇会吧。”
说完眼中神色坚决,不愿再谈这件事。
若云见此也不好再说,只得恭敬的应声,与皎月一起伺候郝慈歇下。
等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郝慈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的幔帐,却是没有半点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