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义无反顾朝着楼下走去。
南宫煜眼中的神色暗了暗,一旁的老者当即问道:“主子?”
“跟上去。”话刚出口,就被南宫煜给打断了。
只得快步跟上郝慈。
郝慈似是在赌南宫煜会不会插手一般,心中也有些战战兢兢,毕竟这可是关乎生死,虽说她已经是死了一回的人,但是再面临生死,已经还是会害怕的。
下了楼,便看了眼身后,等瞧着老者跟了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黑衣老者走到近前恭敬的说道:“还请小姐回去,属下自会将孙谦带回。”
说完身影消失在兵马之中。
有人看见了郝慈一个女子站在一旁,那些个西凉兵顿时疯了一般,朝着这边奔过来。
这么漂亮的女子,他们在西凉自是瞧不见的,当初进京的时候,将军可是吩咐过,进城以后谁抢到就是谁的。
眼下瞧着这么一个角色美人,自然都争着抢着生怕自己慢了一步。
顿时吓得郝慈心中一惊,再想往屋子里跑,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西凉兵到了跟前,一抹黑色的身影冲到自己身前。
随后便是听到惨叫声,郝慈都没瞧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就看着西凉兵倒在地上,一个个捂着自己的咽喉,鲜血顺着指缝溢出。
而南宫煜手中一把长剑鲜血直往下滴,顿时那些个西凉兵再不敢上前,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南宫煜。
瞧着自己的兄弟连还手的机会都没,便死了。
谁也不敢轻易上前,毕竟美人固然好,生命更重要。
郝慈这才松了口气。
一帮子黑衣人也赶到,护在郝慈和南宫煜的身前,南宫煜回头看着郝慈面色微微有些苍白:“还不快进去,真的是想死么?”
郝慈见此心知南宫煜这话绝对不是吓唬自己的,当即道了声谢谢,这才退回屋子里。
南宫煜也跟着进去,留下自己的死士守在门前。
那些个西凉兵试图攻进来几次,却是死的人将门口都快给堆起来,一时间再也没人敢贸然进攻。
等了足足有两刻钟的时间,老者这才带着孙谦进来。
此刻孙谦已经浑身伤痕累累,还有一口气吊着,见着郝慈嘴角微扬,却是一抹苦涩的笑意:“我们输了。”
闻言郝慈拉着孙谦的手,问向老者:“他怎么样?”
“小姐放心,暂时死不了。”说着问向南宫煜:“如今西凉兵已经将整个京城控制,咱们是现在离开,还是等等?”
“现在想要离开怕是不可能了,只是刚刚小慈暴露了身份,这个地方也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南宫煜说着,一挥手,身边的死士当即转身将里间的床板掀起,露出一个地道。
南宫煜这才看着郝慈:“走吧。”
郝慈知道眼下别无选择,当即扶着孙谦跟在南宫煜身边。
等从地道出来,郝慈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在离着驿馆别苑不远的一处院子里。
这院子还是每每她进宫,必须经过的地方,却从未发现,南宫煜一直都住在这。
等到了地方,老者便依着南宫煜的吩咐,给孙谦处理了身上的伤口。
随后看着郝慈眼中的神色愈发的阴冷:“今日这是唯一的一次,若是下次你再敢以死相逼,我就先杀了你。”
说话是严肃的模样,完全不似作假的样子。
顿时叫郝慈心跟着跳了一下,却是没说话。
南宫煜似也不是要听郝慈回答一般,只是冷声说了句:“眼下若是想要带着你们离开京城怕是不可能了,西凉军入京只怕要烧杀抢掠一阵子,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之后,我自会带你离开,这些日子你且跟着他们住在这里。”
说完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郝慈忍不住道了句:“你要去哪?”
“我自是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怎么舍不得了?”南宫煜回过头眼中多了几分玩味。
郝慈当即转开脸:“没有。”
说完再回头已经不见南宫煜的身影,当即神色微沉,不过一会,便朝着另外一边走去。
孙谦的伤势已经处理好了,最为严重的乃是胸口的箭伤,若不是偏了那么一点,便是谁也救不了了。
老者处理好孙谦的伤口,吩咐人好生伺候,便也离开。
郝慈坐在旁边,看着孙谦陷入沉睡之中。
忍不住笑了起来,却很是苦涩:“早知道会是这种结局的话,你会作何选择?”
只是没有人回答她。
此刻宫里张广智没有寻到崔海,却被赵挺赶过来,最后死在了慈宁宫的台阶之上。
赵挺带着西凉兵清除了张广智的余孽,这才派人去冷宫将张太后和少帝给迎了出来。
张太后见到赵挺很是恭敬地样子,原本心中还有些芥蒂,此刻也少了几分。
赵挺跪在地上,恭迎少帝回宫,很是忠心耿耿的模样,让张太后松了口气。
询问张广智,得知张广智冲进慈宁宫,最后死在慈宁宫的时候,张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悲痛。
却也只是一瞬,随后问道:“可见到了崔海?”
小太监当即:“启禀太后,崔公公欲除掉太后和皇上,想要逆谋造反,赵将军得知崔公公狼子野心,曾劝解崔公公,说大燕的江山乃是顾家的,乃是皇上的,让他打消这个心思。崔公公不肯,将军只得吩咐奴才,若是崔公公对太后和皇上有任何不利的话,让奴才一定要阻止,所以奴才万般无奈,这才只能杀了崔公公,还请太后娘娘降罪。”
说着跪在地上,以头触底。
张太后此刻心中对崔海威逼的话,还心有余悸,哪里会怪罪小太监。
闻言只是道了句,你做得对,便吩咐众人将宫中收拾一番。
得知孙谦也战死,心中很有些惋惜,经过这一次,京城死了不少王公大臣,武将也是死了不少。
眼下朝中竟是无人能主事,张太后只得将朝政之事暂时交给了赵挺代为处置。
毕竟少帝年幼,即便她身为太后临朝政治,也只能是过问朝政,不能自己亲自掌控兵权,这兵权还是只能交在赵挺手中。
顾含章站在京城外的落凤山看着紧闭的城门,面上的神色很是吓人。
安玉歆见此,拿着披风走上前,轻轻的搭在顾含章的身上:“世子当心身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