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慈看着南宫煜再没有半点胃口,质问道:“你也是崔海的人。”
“何以见得?”
“刘徵走后你便出现,原本我还想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现在却是明白了,从一开始你与我说那么多就是在替崔海拖着我。就是为了让我无暇去细想这些。”
看着郝慈脸上的冷意,南宫煜顿时笑了起来,这笑容之中带了几分似笑非笑,很有些邪魅的感觉。
“食不言寝不语,先吃饭再说。”
郝慈自是听得出来,他话中的逃避,当即脸上的冷意更甚:“你为什么要帮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如果当真如南宫煜所说,与她乃是师兄妹,他相帮崔海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想要报复自己,只是这也是郝慈的猜测。
南宫煜却是当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很认真的吃饭,似是这一桌子都是美味珍馐一般,细细的品尝。
郝慈见此知道南宫煜怕是不会回答,只能陪坐在一旁。
等了许久,就听着南宫煜突然出声道:“我并非是崔海的人,不过你猜的没错,我出现还当真是为了拖住你,若不然这场游戏可就不好玩了。”
闻言华蓁猛地抬头,就见着南宫煜正用帕子细细的擦着嘴角。
随后放下帕子,用茶水漱了口。
这一切动作行云流水,似是没有因为郝慈的话,有半点影响。
等收拾妥当,南宫煜站起身来,俊美非凡的面容上,多了一丝笑容,带着几分宠溺,竟是叫人有些瞧不懂:”走吧,总归得出去瞧瞧才是,看看自己的成果。”
闻言郝慈的声音越发冰冷:“我是不是没有拒绝的权利?”
“能有这个觉悟还算不错。”南宫煜说着嘴角勾了勾。
随后直接朝着楼梯走去。
郝慈却是没有动,老者当即走上前:“大小姐得罪了。”
说着伸手在郝慈身上清点了几下,郝慈只觉得身体有些不由自主,被老者抓着跟上南宫煜。
南宫煜站在楼下,看着郝慈被老者牵制着下来,顿时眉头微皱,转头看向跟在一旁的明茶。
“去给你们家小姐取一件披风来。”
说着声音中带了几分不容置疑:“这般容貌,还是莫要叫人看见的好。”
郝慈闻言眉头皱了皱,南宫煜当即看着老者,老者这才松开钳制。
郝慈这才能说话:“我自己会走,你们莫要动我。”
“最好。”南宫煜笑着点点头。
接过明茶手中正准备给郝慈穿上的披风,亲手为郝慈系上,动作很是轻柔。
等出了别苑的大门,南宫煜当即伸手拉住郝慈的手,郝慈只觉得被他碰到的瞬间,整个身子都在冒着冷汗。
当即想要挣脱,却是被南宫煜握的更紧:“你若是不想死在这外面,便尽管挣扎。”
这一句话顿时叫郝慈的动作停了下来。
南宫煜很有些满意的点点头,笑拉着郝慈出了别苑的大门。
郝慈就瞧着此刻外面早已经是乱做一团了,街上哪里满是四处逃窜的平明百姓,那些个高门大户的人家,只要还没有被张家给波及到的,一个个都是关起门来,生怕家中的钱财惹来祸患。
至于张家寻上门去的,没有一处不是惨叫连连,那些个人死的死伤的伤,整个京城好几处火光,一眼瞧过去,该是谁家的宅子被人给点了。
原本张广智是让这些人除掉自己的政敌,如今却被人给钻了漏子,入室强取豪夺,与土匪无二。
郝慈原想着挑起张广智和崔海的矛盾,定是要有所牺牲,却没想到竟是牺牲了京中的百姓。
那些个被夺了强了,打了的平头百姓,听闻之所以闹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丞相逼宫想要谋权篡位。
一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眼中没有什么守卫江山的念头,谁做皇上都无所谓,只要莫要坏了自己的安稳日子便可。
可是如今张家人接着张广智的名头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与土匪别无两样。
自是叫这些人恨透了。
南宫煜见着郝慈面上很有些震撼:“是不是现在开始后悔了,因为你的一己之私,现如今整个京城的老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郝慈没说话,这一些虽不是她亲手所为,却当真是她一手造成的。
见着郝慈没开口,南宫煜很有些感叹的说道:“唉,一将功成万骨枯,权利本就是用鲜血染红的,走吧,去宫门口看看。”
闻言郝慈跟上南宫煜。
若是单单她自己,只怕刚出了别苑就被张广智的人给斩杀与马下。
更别说去看看孙谦如何了。
此刻心中很有些担心孙谦,便拉低了帷帽,朝着皇宫走去。
南宫煜似是早就安排好了一般,这一路上没有半点阻碍,等到了皇宫,外,远远就瞧着乌压压的人将整个皇宫门口给堵住了。
张广智的人,包围了整个皇宫。
孙谦则是带人在里面据守。
如今打的很有些热络,张广智的南营士兵,因为没有休息,也未曾补给,身子很有些疲累,竟是渐渐的显露出败势。
郝慈瞧着眉头微皱:“孙谦在何处。”
南宫煜闻言伸手指了指,孙谦所在的城门头。
“那。”
郝慈闻言顺着看过去,因为距离的地方过远,根本瞧不清孙谦的模样。
算着时间,他们这般僵持已经有些时间,顿时很有些担心。
南宫煜见此却是笑了起来,眼中多了几分讽刺:“没想到,对一个孙谦你都这般在乎,完全不似以前那般,清冷出尘让人不敢靠近。”
郝慈没有理会,对于南宫煜她如今已经彻底被绕进去了,不知道南宫煜到底是什么心思。
时而一副很为自己考虑的模样,时而又是一副很是气恼的样子,在郝慈眼中这南宫煜着实是个精神有些不正常的人。
加上此刻她更在意的是孙谦的安危,自也没空去理会。
见着郝慈目光一直紧盯着孙谦,南宫煜眼中的笑意愈发的冷。
不多时就听着从身后传来喊杀声,郝慈站在一个客栈的二楼,闻声不由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