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新来就被顾夫人安排着嫁给了顾含章,虽说在一起待得时间还没有多久,但顾含章也算是在这个世界唯一认识的人。
即便如今自己孤身在京城已经有些时日未曾见过,郝慈却是打从心底依赖顾含章。
感情这东西兴许就是这般没有道理,一旦真心喜欢一个人,便再也放不下,每当想起的时候,嘴角会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此刻想着顾含章,郝慈嘴角微扬,不过也只是一瞬,便将这感情给压了下去,看着南宫煜:“他不会背叛我,我相信他。”
“你就这般笃定?你了解他么?”南宫煜说完露出一副沉思的神色,看着郝慈,似是想要将她看透一般。
就这么瞧着,直叫郝慈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才趴在一旁的桌子上没了声音。
外面还是兵荒马乱,屋子里却是格外的静谧,安静的都有些叫人害怕。
好半晌郝慈瞧着南宫煜没有半点动静走上前,这才发现南宫煜竟是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当即眉头微皱。
一旁的明茶瞧着,当即很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少夫人,眼下该如何是好?”
郝慈闻言看了眼窗外,天色逐渐亮了起来。
轻声道:“师兄留了多少人在别苑?”
“马辛走的时候带走了一些,军师走的时候,带走了几个,如今内外还有五人,不过少夫人放心,这些都是身手最好的。”明茶以为郝慈担心安全问题,当即宽慰了一句。
郝慈却是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看着南宫煜:“只要有他在,多好的身手都是枉然。”
楼下黑衣人依旧围着小楼,满脸肃杀的看着外面。
郝慈让明茶叫那些人无需担心这边的安危,先出去打探消息。
按照崔海信中的意思,只怕他的人,就埋伏在城外,此刻说不得已经进城。
顾含章此次已经算是暴露了身份,若是就此停住或是在这个时候回到宁围,势必要落人把柄。
既然进京已经是实在必行,自是要想弄清楚在京中的是何人,什么实力才是。
明茶虽不清楚郝慈的打算,心中还有些不放心,但瞧着郝慈面上的坚持,也不好说旁的,只是照着吩咐去办事。
眼瞧着天亮了,一夜的斩杀京中早已经是闹成一团。
不少人担心会波及到自己,连夜带着家眷逃出了京城。
巡城司的人被孙谦调来守护宫门,这京城的城门便落入了张广智的手中。
张广智派人将入京的各个城门给严防死守。
一旁的管家看着天色渐亮,眼中的神色更是凝重:“相爷,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是要坏事。如今天亮了,若是再僵持在此,等他们的援兵从后方赶来,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必死无疑啊。”
张广智又何尝不清楚这个道理,逼宫之事若是不能出其不意,便会生出诸多麻烦。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这般仓促,在孙谦接管北营之时,当即带着人逼宫。
就是生怕等孙谦掌控了北营之后,自己的全盘计划就都完了。
却是没想到,孙谦早有准备,早就与杜先智合谋在北营安排好了人手。
等张广智这边刚有动作,北营的士兵便已经全都安排好了,这才叫他没能一击得手。
造反这种事,要么一击得手,要么就是强攻而下。
如今前者显而易见是不成了,那就只能选择后者。
张广智心中想着,不再犹豫,派人攻门。
两边的人这般熬了一夜,本就是人困马乏,相比起一直都受张广智掌控的南大营的将士,北营将士本就不多出战,此刻很有些慌乱。
本是占着上风的据守方,没过多久就见了败势。
郝慈听到这个消息,心也是拧了起来。
即便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不管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是在帮旁人做嫁衣。
但她也不能瞧着孙谦不管,而且不仅仅是孙谦,更重要的是,张广智已经派人来要她性命了,说明张广智心中对京城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已经知晓。
若是他得手,斩杀了孙谦和崔海,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候也难逃一死。
这般想着,当即转身看向趴在桌子上的南宫煜。
南宫煜刚刚睡醒,似是对这般睡着很是不满,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眉头紧皱。
见着郝慈看向自己,这才单手撑着额头,很有些不舒服的问道:“怎么了?这大清早的便这么瞧着我?”
闻言郝慈轻声道:“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给我个理由?”
“若是你不帮我会死,想必你也不愿瞧着我死在旁人的手中。”郝慈说着,紧盯着南宫煜,似是怕放过他眼中任何一个情绪一般。
南宫煜则是顿了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很有些玩味的看着郝慈:“你这是在要挟我?”
“我是在请求你帮我,你若非要认为是要挟,那就是要挟。”
“你要我做什么?”看着郝慈这般,南宫煜似是想起什么,眼中多了几分宠溺,端正身子坐好。
郝慈这才开口:“如今张广智已经带人强攻,孙谦本就是刚接管北营,还不能服众不说,这北营将士也比不得南营的英勇,只怕阻挡不了多长时间。”
“你该不会想让我去帮助孙谦上阵杀敌?若是如此,那真的不好意思,这个忙我帮不上。”
郝慈见着南宫煜说着叹了一声,似是很有些无奈的样子,当即说道:“并非如此,我只是想让你帮我送一个人到阵前。”
说着若有所指的看了眼站在它身后的老者。
南宫煜顺着郝慈的视线,看了一眼,随后笑了起来:“你要送什么人?”
“张垚。”郝慈当即应声。
就瞧着南宫煜眼中一闪而过的神色似是对郝慈能想到此,很是满意一般:“你想用张垚却挟制张广智?”
“张垚毕竟是张广智唯一的儿子,想必他不会坐视不理的,我只是想拖住一段时间,好让孙谦有喘息的机会罢了。”郝慈闻言点点头。
南宫煜却是很神秘的笑了起来,这笑容竟是叫人心中有些毛骨悚然:“法子是个不错的,但是不见得能救得了孙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