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徵沉默了片刻,随后抬头对上郝慈:“三年前你的确救过他。”
刘徵说完,郝慈顿时愣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不是原主,不知道这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当即问向刘徵:“三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闻言刘徵轻叹了一声,眼中神色很是复杂:“这件事我也是听含章说的,当时是你刚进京的时候,那时礼亲王府还未出事。太后单独召你进宫让先帝瞧瞧,便是在那次,崔海因为一个失误,将太后最喜欢的一只玉镯子给打碎了。那玉镯子是文帝送给太后的,太后很是珍爱。当时便黑了脸,听闻张广智似是在先帝跟前说了什么,先帝便勃然大怒要问罪崔海。却是被你出言几句话将先帝给说服了,崔海这才逃过一劫。因着当时我人在礼亲王府,也只是听含章说了那么一句,对这件事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
刘徵说着看着郝慈,点了点头。
郝慈当即眉头微皱:“照你这么说,崔海说的兴许是真的?”
“兴许只是半真半假呢。”孙谦闻言却是面色凝重,看着郝慈和刘徵:“说不得他就是借着与你有这么一层关系,所以才会亲自登门说这些话,为的就是让你没有防备之心。”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刘徵闻言点点头,随后轻声道:“如今崔海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谁也不知道,就算说他心中还记着你的那份恩情,咱们可别忘了,这崔海乃是张太后身边的近臣。”
郝慈自是明白他们说的话,转过身去:“今夜崔海到访,虽然我什么都没说,但他若是真的为了试探,定然还会再有动作,眼下我们当真是该小心才是。”
闻言刘徵和孙谦的心情都是沉重起来。
先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现在还多了一个崔海,眼下顾含章还在宁围等着消息。
一时间就是孙谦,也觉得现在情形很是不利。
想了想看着郝慈,还没说话,却是郝慈先想起来说道:“对了,刚刚崔海走的时候,在门口说的话你们可都听见了。他说张太后现在因为我爹娘拖延进京的事情,开始怀疑我想要逃避与张垚的亲事,并且生了想让我提前嫁给张垚的心思。”
闻言刘徵看着郝慈,面上的神色更是凝重起来:“若是这般咱们要早作决断才是,若不然太子一声令下,当真派金吾卫压着你拜堂成亲,到时候就算咱们想走,怕也来不及了。”
郝慈明白刘徵的意思,若是在张太后动手之前,他们的计划不能实施的话,到时候张太后当真用金吾卫逼着郝慈嫁给张垚,那个时候就算刘徵在京中安排周详,但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就要早做决断是继续原计划,还是现在就离开京城。
孙谦闻言声音微沉看了眼郝慈,随后说道:“眼下逃离京城,顾含章再想寻个机会光明正大的回京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闻言郝慈深吸一口气,随后点点头:“眼下不管真假,林莹莹已死,崔海和张广智的矛盾已出,咱们还是按着计划走吧,虽说时间不多,但是只要张太后一日没有下令,咱们就还有一日的时间不是。”
见着郝慈都这么说了,刘徵只得点点头。
等到大半夜,郝慈这才得了歇。
只觉得身子很是疲惫,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夜睡得很是不安,总是能看到黑衣人站在自己跟前,那距离近的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郝慈心底拼了命的想要逃离,可是无论怎么逃,就是逃不开,只觉得整个人似是被梦魇了一般。
胸口更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等好不容易挣扎着醒过来,天已经蒙蒙亮,郝慈只觉得浑身的衣裳都汗湿完了。
躺在外间的清明听着里屋的动静,赶紧进来,见着郝慈坐起身来,当即问道:“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闻言郝慈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轻声道:“给我端盆热水来,寻一身干净的衣裳,我想擦洗一下身子。”
清明点点头,赶紧去准备。
等伺候郝慈洗漱好,天已经大亮。
刘徵正面色紧张的从院门口路过。
郝慈刚巧打屋子里出来见此不由问了一句:“师兄怎么了?”
闻言刘徵顿住脚,眼中的急色在见到郝慈的瞬间强压着。
“没事,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虽说郝慈与刘徵接触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是这点脸色还是瞧出来的,当下并未回话而是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着蒙混不过去,刘徵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安玉歆不见了。”
因为安玉歆跟着顾含章进京的那一茬一直在郝慈心中膈应者,虽说听了孙谦的话,没有接着生闷气。
但是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多少还有些不舒服。
当即眉头微皱看着刘徵:“她不见了?在这别苑之中能是去哪了?”
闻言刘徵摇摇头:“不知道,但愿她别落到张广智和张太后手中,若不然到时候含章和你的事情被太后知道,咱们可当真就是麻烦了。”
郝慈闻言这才想起来,安玉歆知道她嫁给顾含章的事情,顿时眼皮子跟着跳了起来。
刚刚光想着安玉歆和顾含章的气,竟是将这个给忘了。
当即脸色也跟着变了变:“那师兄赶紧安排人去找,莫要让她坏了是才是。”
刘徵闻言点点头,带着人离开。
清明见着刘徵走远,心中却是有些气不过:“她走了才好,若不然日后说不得还要说出什么混话,奴婢瞧着那个安玉歆说话的样子与那街头的泼妇没什么两样的,也是个不害臊的,不管知不知道少夫人和大当家的事情,就没羞没臊的说自己是大当家的未婚妻,也当真是不要脸的。”
郝慈闻言看了眼清明,清明当即吐了吐舌头,住了嘴。
而此刻另外一边,张广智和张垚下朝归来,张广智便直接去了书房。
张垚跟着过去,就瞧着书房站着几个眉清目秀,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白面小生,顿时愣住:“爹,你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