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便就是公主所言,若是张大人杀了崔家兄弟会被太后责罚,这便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公主该是清楚,这张大人乃是丞相之子,张太后的亲侄儿,崔家兄弟即便是这崔海的义子,那左不过是个奴才。就算张大人杀了崔家兄弟,不过是主子杀了几个奴才。至于想让崔家兄弟杀了张大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张大人是什么人,他乃是禁军统领,而崔家兄弟不过地痞无赖,便是十个二十个怕也杀不了张大人。先不说这些,公主当还记得,当初在天香楼出来,咱们马被人射伤之事,我可是也在马车之上。当时我与公主一般,若是一不小心,说不得也会丢了性命。若我真的要去算计张大人与崔家兄弟,那我也该寻旁的法子,不该将自己置身险地才是,为了设计张大人丢了自己的性命,我岂不是得不偿失,就算算计了张大人自己丢了性命还有什么用么。”郝慈说着面色不变。
闻言静和公主却是冷笑起来:“你若是能算到那次意外的话,只怕更要如此,毕竟这样我们同在一个马车之中,我与你共同遇险才更会相信这一切并非你所谓才是。”
“至于你说的什么不可能,郝慈你自己就不觉得可笑么?”静和公主说着,眼中的冷意更甚。
郝慈心知她这怕是看了出来,并且坚信这一切都是自己所为,就算自己再解释怕也没用。
索性不再解释,看着静和公主:“既然公主觉得这一切都是郝慈所谓,那不知公主打算作何处置?是去告诉太后,还是去告诉崔公公和张丞相?”
闻言静和公主看向郝慈:“怎么,承认了?”
“公主坚持要这么说,郝慈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既是如此再解释也是白费口舌,何必再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郝慈说着,目光一直注意着静和公主的神色。
就见着静和公主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眼中说不出是愤怒还是什么。
好半晌这才开口:“原本我当真没有怀疑你,当真觉得这一切是巧合,后来等回了宫中,细细想来才发现,这一切似乎太过于巧合了。郝慈你很聪明当真,能算计到要利用崔文兄弟,但是你寻得这个理由却是糟糕透了。我原以为这个理由,只是你为了方便我与张垚见面,才胡乱寻来的。可是反过来想想,这个理由根本就是你想让张垚与崔文兄弟交手寻得。
毕竟这天香楼在京中可是已经开了十几年,你在京中住了整整三年多,现在突然说想去尝尝天香楼的东西,你不觉得太牵强了么。”
闻言郝慈只是静静的看着静和公主,没有答话。
就见着静和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看着郝慈顿了顿。
“我今日来寻你,告诉你我知道你利用崔文兄弟对付张垚的事情,却并非是想要问罪与你。”
“那公主是什么意思?”闻言郝慈愣住,这静和公主来此说了这么一大堆,现在却说并非是要问罪与她,莫不是来寻她谈心的不成。
“昨日在宫中,张丞相和崔公公离开之后,母后寻了我去聊天说话。你可知道她与我说了什么?”静和公主说着,对上郝慈的双眸,却是红了眼圈。
郝慈更是不解:“太后娘娘与公主说了什么?”
“她说她早就看出来我与张垚之间的感情,但却从未提及让我嫁到张家,是因为我是皇家的女儿。皇室的女儿便从生下来就是身不由己的,从生下来我们的婚姻便就注定了要为了皇室联姻。张垚是张家长子,自然也要背负着章家的使命,肩负张家的责任。为了张家他今日要娶你为妻,明日还会为了笼络权利,娶更多诸侯之女。
母后也替我寻了一门亲事,要将我嫁给江东的平阳侯的长子,说这便就是我们的使命。让我日后莫要在与张垚见面了,便是你也莫要再接触了,说这般只会叫我自己伤心罢了。”静和公主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
郝慈瞧着她眼中的泪意,心中明白,张太后这般让她不要再与张垚见面,只怕是彻底叫她伤了心。
只是这件事毕竟是张太后与她的事情,自己插手不得,所以听完也并未开口。
倒是静和公主说完看着郝慈,眼中多了几分祈求:“郝慈我知道你素来聪明,法子也多,你既然能算计张垚和崔文,定然也有法子算计我和他,这次算是我求你可好,求你帮帮我!”
说着更是直接起身跪在地上,泪眼看着郝慈。
郝慈顿时大惊失色,赶紧上前,伸手将静和公主搀扶起来:“公主万万使不得,公主还请起来说话。”
静和公主却是推开了她:“今日你若是不帮我,我便长跪不起。若是让我这一辈子再不能与张垚相见,让我嫁给平阳侯之子我宁愿去死。当然若逼着我走上这一步,郝慈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我定会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母后,到时候咱们便是鱼死网破。”
郝慈看着静和公主跪在地上要挟自己,顿时头疼不已。
“公主还请起来说话,并非郝慈不帮,而是郝慈当真不知该如何相帮,既然太后已经决心要让公主嫁去江东,旁人轻易很难改变太后的想法。便是郝慈也没有法子,郝慈如今亲事还未退,早已是自身难保,公主让郝慈如何去帮。”郝慈说着扶静和公主。
静和公主没再拒绝,顺着站了起来。
却是目光紧紧的盯着郝慈,声音更是带着坚定:“我无论你要用什么法子,郝慈今日我话说在这,若是你不帮我,那就莫要怪我无情。我既然不得好,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公主。”郝慈闻言看着静和公主目光中的坚定,顿时很是无奈。
只得问道:“公主想让我如何相帮?”
“我要你设计我和张垚,若是张垚当众毁了我的清白,此事被众人所知,母后便再没有法子阻止我嫁给张垚。这样你与张垚的婚事,便也可以作罢,我自然也不用再嫁给平阳侯之子。”静和公主说着眼中满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