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瞬间脑补出自己摔成一滩肉泥的模样,吓得闭上眼睛,失声喊道:“顾含章!”
湘绣和幽兰此刻都是看傻了谁也没反应过来。
顾含章见着郝慈朝着悬崖摔了下去,哪里还顾得上旁的,朝着郝慈便扑了过去。
一把将郝慈搂在怀中,自己的身子却是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伸手抓着所有自己能够抓住的东西,胳膊被悬崖上的石块划伤,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裳。
顾不得手臂上钻心的疼,紧紧抓住一颗斜长在峭壁之上的树干上,这才稳住了他们的身形。
看着怀中紧闭双眼的郝慈,心中因为她不在意的那点怒火此刻也都熄了,满满的只有心疼:“好了,没事了。”
听着顾含章的声音,郝慈这才睁开眼,就瞧着顾含章一手抓着树枝,一手将自己揽在怀中。
因着他喜欢穿一身素色的衣裳,此刻袖子上早已经被鲜血染红,很有些触目惊心。
“你的胳膊。”
“不碍事的。”似是怕郝慈担心,顾含章说了一句,随后喊湘绣和幽兰去找三七。
湘绣不敢耽搁。
等三七带着人将他们救上来,顾含章的胳膊已经动都动不得。
郝慈没想到自己一个失足,竟是害的顾含章伤成这样。
心中很是难受,赶紧叫人给他送到知香园去。
顾夫人得到消息很是担心的过来,瞧着郝慈站在床边,面上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当即柔声劝慰道:“没事的没事,你别担心了,先去旁边坐一会。徵儿的医术很好的,该是没什么问题。”
说完自己这才坐在床边看着顾含章。
郝慈见着自己将顾含章害成这个模样,顾夫人都没有说一句重话,还这般安慰她,心中更觉得过意不去。
连着眼圈都跟着红了。
因为失血过多,顾含章的脸色很有些苍白,加上吊在断崖之上,还抱着郝慈,早就脱力了。
此刻躺在床上面色很是苍白,看着顾夫人强撑着说道:“娘,我没事的,不过是一些小伤,休息休息就是。”
顾夫人心中担忧,眼泪跟着落了下来,却是没说话。
见着刘徵替顾含章包扎好伤口,这才看了郝慈一眼。
“夫人放心,大当家的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好生休息几日就好,不碍事的。”
顾夫人点点头,在床边坐下来。
刘徵这才收拾好东西站起来,看着站在一旁的郝慈,眼中满是心疼:“你怎么样?可有哪伤着了?”
此刻郝慈的眼中只有顾含章满是血的胳膊,听着刘徵的话,只是摇摇头:“我没事。”
说着看着顾含章:“他当真没事么?我瞧着流了那么多血,会不会伤到筋骨,日后会不会影响到胳膊?”
闻言刘徵回头看了眼顾含章,嘴角浮起一丝浅笑:“你放心吧,大当家的没事,只要好生照顾着不要让伤口碰水就好。”
郝慈点点头,她自是知道伤口碰水感染这个常识。
刘徵见此想着前院还有事,便跟顾夫人说了一声,嘱托郝慈好生照顾顾含章,随后带着人离开。
顾夫人瞧着顾含章没事,回头看了看郝慈,心中轻叹了一声,让郝慈莫要再担心了,带着丫鬟离开。
湘绣和幽兰见此也退了出去,屋子里一时间便就只剩下郝慈和顾含章。
郝慈瞧着顾含章的脸色,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还从未见他这般虚弱的模样。即便原本还有些意见,在顾含章不顾一切跳崖救自己的瞬间,便全都一笔勾销了。
此刻看着他心中只有些自责,好端端的哪里不能跑,为何偏要往断崖跑。
顾含章看在眼里,强撑着柔声道:“你可吓着了?”
闻言郝慈看着顾含章:“你自己都快死了,还有空担心我可吓到了。”
一句话顿时引得顾含章哭笑不得:“我哪有那么容易死,不过是一些小伤,失血过多罢了。你记住,日后千万不要随便去断崖,那里很危险,如果下次我不在的话,你若是再掉下去该如何是好。”
听着顾含章的话,郝慈难得没有回嘴,乖乖的点点头。
瞧着顾含章的模样,很有些自责,若不是自己没站好,他也不至于如此。
想想即便不是自己主观意识要害他,却也是被动的害了他,而且他这次也算是自己救命恩人了,总该寻个补偿的法子,便轻声问道:“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做。”
“只给我一个人做么?”
闻言郝慈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想了想,旁人也没断胳膊断腿,自是没必要加餐。只是这话没说出来,看着顾含章,点点头:“自然。”
“你随便做什么都好,只要是你为我做的,都好。”顾含章瞧着郝慈如此,身上半点不觉得疼,只觉得心口似是被蜜糖蒙着一般,甜的连嘴角都跟着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