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憋着这一手啊。
刘弗章原本看她就觉得讨厌,现在是更加讨厌。他直接道:“趁我发火之前,赶紧滚。”
王善珍气得将那书信砸在刘弗章脸上,刘弗章也不再忍,一脚蹬在王善珍的膝盖上,借着巧劲便让王善珍往前扑去,跌了个狗吃屎。
“啊呀,夫人怎么没站住呢?”
王善珍气得大吼大叫起来,“小贱人!给你脸你不要!”
她两手撑地要爬起来,刘弗章却快步下来弯腰盯着人开口道:“我不去参加选秀,八成就得是你女儿去吧?”
王善珍脸上瞬间涌过许多表情,简直是大变活人,刘弗章慢悠悠等她变完脸,才继续道:“我们做个交换,我去参选——”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别再来惹我!”
王善珍还想说什么,刘弗章看了一眼满地的书信,“对了,不管你截了我母亲什么东西,你都给我交出来。”
“行?”顶着一张娇俏脸庞的太子殿下阴沉挑眉,要挟道:“还是不行?”.
趴在地上的王善珍磨牙嚯嚯,最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反正林兰池再怎么样到底还是读四书五经长大的规训女儿家,从小到大,要她做哪件事不都是乖乖的做了?
既然言之笃定,王善珍就不怕她不做!
等暗卫回来禀报信寄出去了,就看主子正趴在书桌上拆信。“她”身侧摆着几个大木箱子,里面放了些小孩子的衣服。
是很多年前的样式。
刘弗章见他来了,点点头,“你来得正好,陪我去趟书房,我要去见崔家的族长。”
刘弗章起身,到了崔敬元所住的行厚院也不过才刚过午膳。崔敬元正在书房,他进去的瞬间,恰见挡帘风一动,似乎有人隐到隔间了。
崔敬元道:“你好些了吗?”
原本还侧目看帘子的刘弗章回过神,“没事了。”
崔敬元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的样子,最后却道:“听说上午你伯母去了你那?后来还送了许多东西去你院里?”
刘弗章点头,这说明崔敬元其实对崔家的情况掌握得很清楚,他直接道:“伯母要我怕参与太子妃选秀,说太子瘫了,配我正好。”
崔敬元脸色一沉,仿佛能滴出水来般,“你不用管她——”
“我不会放在心上。”
崔敬元点点头,只是叹气,忽而道:“你也不小了,上次那件事若是传出去,怕是有碍名声,不好婚嫁。”
刘弗章没说话,只是看着崔敬元。
面前“林兰池”的沉默很明显是让崔敬元会错了意,为了宽慰外甥女,他也顾不上别的,关起门来说话,“太子虽然有些恶名在外,实际上却是难得的好儿郎。”
刘弗章忍不住“呵”的一笑。
他听出来这老东西的意思了,太子殿下名声不好现在腿还有传闻说受伤,所以不想送崔氏别的女儿家去,准备送林兰池这个名声似乎也不好的送过去充个数。
他也不怕林兰池来个鱼死网破,给崔氏丢人,拖崔氏下水啊?
刘弗章道:“伯父不用说了,我去就是。”
崔敬元也没想到“林兰池”会这么快答应,忽而盯着刘弗章看,似乎要看出他的意图。刘弗章于是又道:“我母亲不是嫁去东京城了吗?这是我与她重逢的好机会。”
这下崔敬元没疑虑了,“你回去收拾收拾,这两日便动身去,到东京会有人来接引,安心等待小选。”
“是。”
刘弗章回了小院,暗卫迎上来,“您还要我继续打听崔家的把柄吗?”
刘弗章道:“不用了,你现在就通知太子那边,事情已经办成了。”
暗卫点头,要去做事,刚走到门口,又听刘弗章吩咐,“等我走了,你留下来,每隔五天扮作我,把崔汀嫣推下水,在她要溺死的时候,再捞起来,原封不动拎回屋里。”
暗卫心头一惊,这样做的话,就算崔汀嫣原本不疯,也迟早会疯的。
“...是。”
他退下后,刘弗章继续读起来林兰池那个母亲写的信,都是些无聊的闲话,要她乖乖听话,别惹事,等她来接。
后来就说生了一个女儿,如何漂亮懂事,又如何惹人喜欢。
然后就没有了。
刘弗章回想起来崔汀嫣的毒计,本来他是打算如法炮制,让崔汀嫣自食恶果,但戚威已经被他打死了。
再找个浪荡公子明显是来不及的,还是算她推林兰池下水这笔账比较好。
林兰池可是说以为被崔汀嫣推下水就死了呢。
话说回来,他两人互换到底是因为什么?
刘弗章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索性没有接着想下去。崔敬元身边的管家在晚膳前带来了两个下人,帮着刘弗章收拾完了所有的行李。
也就两个包裹,那管家看了这东西明显有些尴尬,连忙端上来崔敬元送的东西。
是些女子惯用的首饰,还有衣物与财帛。
刘弗章全都收下了,也没客气。他坐上马车的时候刚好入夜,小马车滴溜溜往外头走,暗卫悄无声息翻进来,跪在下面道:“主子,事办成了。”
暗卫又道:“人也找来了,就在外面的驿站,明天就可与咱们汇合。若是走得快,到东京也就三五日。”
“崔府跟着我的,咱们没必要留着,下一站便甩开。”
“是。”
刘弗章闭眼养神,忽而又忍不住的一笑。
林兰池,还真会举一反三,他轻松一点拨,就能为自己除去一个讨厌的敌人,至于受伤这点小事,刘弗章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这么聪明的人,未来还能给他带来多少惊喜呢?
刘弗章期待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