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太大意了,她应该早点想到的,君玄很在乎她的,君玄本就和君凌关系不好,看到是君凌绑架了她,定然要对君凌刀剑相向的。
桃夭很气恼,为什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她总是掉链子?
不行,这样不行的,她不能这样被带走,她必须做点什么,她不能任由事情发展。
她不想看到君玄和君凌任何一方受伤,君凌是她的上一世最亲的亲人,而君玄是她想要共度这一生的男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子,她一个都不要失去。
她已经体会过失去重要之人的感受了,她再也不想体会到那种撕心裂肺,失魂落魄的感受了。
桃夭闭上眼睛,运转体内的神力,聚集体内的神力,去冲击被君玄点的穴道。
一下再一下,桃夭用神力冲击穴道的速度越来越快,强度也越来越高。
桃夭很焦急,她怕她再一次晚了。
她晚不起,输不起。
大概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功夫不负桃夭,桃夭终于将穴道冲开了。
桃夭学君玄点她穴道时那样,趁零一不备,点了零一的穴道,被点了穴的零一,本在地方快速奔跑,跳跃的零一顿时身子僵住,眼看就要向前跌去,脸朝向下摔到地上。
桃夭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零一的下坠的身体并且腾空而起,落到了一棵树上。
桃夭将零一放到树上,一刻也没有多停留,直接快速迅速的原路返回。
她被零一带着离开的路途中,下意识的记住了所走的路。
桃夭调动全身的神力,用最快的速度到了之前的那个客栈。
但,晚了。
她还是晚了,客栈到处都是血迹,到处都是尸体,桌椅都被刀剑砍得支离破碎,残缺不齐,饭菜,筷子凌乱的倾倒在客栈的木质地板上,和鲜红的血混合在一起,发散着一种恶心的气味和怪异的色泽。
桃夭这些都不在乎,她将以极快的速度上了楼,根本顾不上才没踩到血迹,或是破碎的桌椅,更甚者是尸体。
她在乎的是君凌,是君玄,这个世上,世间所有的空间,时间,地域里对她来说最最重要的两个人。
没有,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君凌和君玄,所有的东西都如桃夭离开的时候一样,没有一丝改变,连桌子上的杯子都没有倒一个。
他们没有在这里刀剑相向,桃夭迅速的得出结论,如果这里曾经打斗过,一定会有打斗的痕迹。
那他们去了哪里?
桃夭直接用神力破开了二楼的房顶,站在二楼的楼顶上,向四周看去。
东边,在东边,东边的树木有很明显的晃动,至于声音就很小了,因为距离太远了,比桃夭回来的路途要远上三倍不止。
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这才多短的时间,竟然到了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还是一边打斗着,一边前进的。
不要问桃夭为什么君玄和君凌是一边打着一边前进。
在桃夭的离开的时候,君玄已经拔剑了,而君凌虽然没有动,但那时候君凌全身都紧绷,随时准备迎接君玄的攻击。
几乎就是蓄势待发,迫不及待,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好商好聊的约好一个地点,然后在再开打。
这不是现代,不是学校时代,这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代,强者为尊,弱肉强食,再正常不过。
桃夭来不及多想,急速向君玄和君凌打斗的地方飞奔而去。
在路上,她不断的,不断的祈祷,祈祷君凌和君玄谁都没有受伤,谁都还好好的。
东方的树林,一身黑衣的君玄和一身紫衣的君凌相对而立,有血迹从君凌的身体流出来,染红了紫色的衣衫,呈现出一种复杂的深绿色。
因为深处的血液太多,衣衫全部吸收不了,有鲜红的血从深绿色的地方滴落到地上,滴到地上的青草上,挂在青草的草叶上,像是清晨的露珠一样,只不过颜色是鲜红的,散发着血腥味。
君玄右手黑色的衣袖被水云剑划开,破碎的在空中摇摆,透过破碎的衣袖看到君玄的右手正渗出细密的血珠,很小,看得出伤口并不深,但很长,几乎有半个手臂的长度,那些细密的血珠连接起来,像是一直笔直爬行于君玄手臂上的血蛇,而且血蛇正在渐渐长大,靠吸食君玄右手臂里的鲜血长大。
手臂上的疼痛让君玄的神志理智稍稍恢复了一些,赤红的眸子也浅淡了很多,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很浅的红色浮在君玄墨黑的眸子上。
“八年前,你伤了君倾的账还没跟你算,今日新帐加旧账一起算,将你的命留下。”君玄的左手握着纤长的青云剑,青云剑插在君玄身前的青草地上。
有金色的太阳透过高大树木的树叶射到树林里,照到青云剑上,闪着耀目的光,青云剑剑尖附近有鲜红的血色顺着青云剑的剑刃向下流,流到青云剑插到土地里的土壤中,染红土壤,被土壤掩埋。
君玄说完话,抬起脚步,冷然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向君凌走去,黑色的靴子踏在地上,笃定坚定毫不犹豫,君玄是真的想要杀死君凌。
银白色的巨阙剑随着君玄的步伐,在地上划出很深的痕迹。
君凌笔挺的站着,好像不知道他此刻的处境一般,看不见眼前的君玄如同地狱的使者一般带着满身的煞气向他正走来,丝毫不慌乱十分镇定的站在原地,脸上依旧带着温润尊雅的笑容。
“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君凌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闲适悠然道。
而后,君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平静温润尊雅的脸上很出奇很突兀的露出欣然愉悦的笑容。
“君玄,我劝你还是不要彻底杀死我的好,否则你一定会后悔一生,痛苦一生,煎熬一生。”君凌像是在和君玄开玩笑一般,脸上带着笑容,丝毫找不到一丝认真的说道。
君玄对于君凌的话置之不理,更不要说去想君凌说中的深意,他只是坚定的走到了君凌的身前,抬起青云剑,直直的向君凌的心脏正中心刺去。
君凌真的没有丝毫反抗,手中的水云剑连提起都没有提起。
但,事情往往都不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呢,事情往往在最最关键,最后的关头发生意味,反生巨大的形势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