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让人变得丑恶,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嗯,我确实认为你的做法不对,太偏激了,万一神女之后计较起来,你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她毕竟是神女,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严琴话说的坚定,十分明确的表明她的看法。
“她已经计较了,我这手腕就是被她折断的,现在还包着纱布呢,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一动就痛的要命。”冯婉儿抬起右手,拉开右手长长的衣袖,衣袖下果然如冯婉儿所说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呢。
冯婉儿对于严琴的不赞同已经有了预感,严琴就是这样的女子,有话直说,心里想的什么都会直言不讳地告诉你,她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和严琴做朋友的。
她讨厌那种眼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心机女,一句话都不愿意和那种人说,半点关系都不想和那种人扯上。
“现在,长教训了,就不要这样做了,你应该也明白这样做事错的,为何还要去做呢?”严琴叹了口气,无奈的道。
冯婉儿性格很好,对朋友也十分真诚,就是太冲动,太过情绪化,做什么事也不过大脑,明明什么都懂,却总是做错事。
还有一点就是对感情太过固执,执着,听冯婉儿说她九岁的时候见到君太子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于是这丫头去冲过去告白了,对十三岁的君太子,不出意外的被狠狠的拒绝了。
但这丫头其实如此容易放弃的人,一直追随着君太子,努力变得更加优秀,为的就是让君太子能多看她一眼。
十年了,整整十年,从来没变过,这些年她站在冯婉儿身边亲眼见证了冯婉儿的努力,进了最有名的嵩山学院,以丝毫不逊于男子的成绩毕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武功都学了,是女子中的佼佼者。
但即使是这样,君太子还是从未将目光放到过她身上,哪怕一眼。
就是这样的她,这样为爱奋不顾身的她,听到了君太子和神女的婚事,去扇了神女一巴掌,其实严琴十分理解,很明白她的心情。
想必那一巴掌也是压抑了自己,劝告了自己无数次不能冲动之后,再也无法忍受才扇出去的吧。
按照她小时候那冲动的性格,上去将人打残,严琴觉得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很努力了呢,放心,时间长了一定会忘了,而且还有很多优秀的男子等着你去选呢,不要难过了。”严琴如同一个大姐姐一般,站在冯婉儿身边,鼓励般的拍了拍冯婉儿的肩。
“希望如此吧。”冯婉儿抬起头望着望不到尽头的堆满鲜花的御花园,眼里露出深深地疲倦。
她何尝不累,追着一个用力跑了十年,却一直看着那人的背影,连个衣角都没触到。
数不清多少个日夜流着泪,劝自己忘记,劝自己放开,但那如何顶用,睁开眼,还是一如既往的追着,追着,这一追就追了十年。
她人生最最灿烂的时刻都给了那个人,那人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她。
她想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放弃是因为一直心存希望,因为君玄身边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她总是傻傻的认为那是君玄在等她,在等她追上她,她一直在为她留着位置,等着她。
所以十年来,她就这样心怀希望的一直追着,但现在她明白了,他身边空着的位子从来都不是为她而流,他在等的一直不是自己,这个事实让她唯一的一点希望破没了。
她就算想在欺骗自己,却已经没了理由,她想这次她真的死心,毕竟还要面对未来的生活。
没了他,她也要活的漂亮,她已经习惯了优秀的姿态,不想做那副要死要活的怨妇模样,嫉妒丑恶的嘴脸有过那一次就够了,这一生她不想再露出那么丑恶的嘴脸。
“严琴,这段时间多陪陪我吧。”冯婉儿转头淡淡的笑着,脸上的表情让人心疼。
“嗯,反正本小姐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舍命陪君子一会吧。”严琴对于冯婉儿的请求如果不是有特别重要的事,都会很干脆的答应的。
这一刻,冯婉儿无比的庆幸自己还有严琴这个朋友,会在她做错事的毫不留情的帮她指出来,会在她失落的时候毫不吝啬的给她打气,会爽快的答应陪她走过这段难熬的失恋的日子。
“时间快到了吧,我们回去吧,迟到了就不好了。”冯婉儿整理了整理情绪,看了看周围,原本有不少人的御花园现在没几个人了,道。
“嗯,走吧。”严琴挽着冯婉儿没受伤的手臂往回走。
“这倒是有个妙女子呢。”如男子一般潇洒的靠在御花园门口的舞阳长公主之女凌青竹望着冯婉儿和严琴离开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笑,对她身边看起来如花儿般娇嫩可人的君氏王朝唯一的公主君乐蝶道。
“凌姐姐说的是哪个女子?”君乐蝶顺着凌青竹的方向望去,问。
距离太远,她只看到她们嘴在动,却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凌姐姐有武功,一定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才这么说的。
“天蓝色衣服的那个,蝶儿认识吗?是哪家的姑娘?如果可以,交个朋友也是不错的。”凌青竹收回视线,眼眸中闪动着很有兴趣的光。
“如果蝶儿没认错的话,穿天蓝色衣服的应该是户部尚书的嫡女,名叫严琴,她旁边那个穿紫衣的女子是左相之女,名叫冯婉儿。”君乐蝶歪着头,想了一会回道。
她对她们并不熟悉,只是在去年春节的时候见过一面,她们看在她身份的面上,给她礼貌客气的大了招呼而已。
“她们都说了些什么?让凌姐姐竟起了结交之意。”君乐蝶很好奇的询问,要知道凌姐姐会帝都半年可从未想过要主动结交过任何一个人,也就是说凌姐姐对结交的朋友很挑剔,不符合她心意的是绝对不会理的。
以至于直到现在凌姐姐只有自己一个算起来是朋友的人。
“走吧,我们也该去宴会了,她们的对话路上我讲给你听。”凌青竹站起身,拍了拍竹青色的衣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