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周围有几个不大不小的壁柜,不知道装着什么,中间一张很小巧的木桌,上面放着白玉茶具,其中有两只茶杯摆了出来,盛着热气腾腾的银尖茶,银尖茶香和檀木香交融在一起,沁人心脾,清香淡雅中古韵犹存,马车周围也用纯白的锦布包裹的厚厚的,靠上去十分柔软舒服。
看不出来,那个人是这么会享受的人,桃夭靠在马车车壁上,端起其中的一杯银尖茶小口喝了一口,嗯,这银尖茶不愧是茶中君子,清香淡雅,口齿留香。
桃夭刚要端起茶杯喝第二口,门帘被掀开,一个巨大的身影进了马车,不用想也知道是君玄。
“喂,说真的,你这马车真不错,看不出来,你是这么会享受的人。”桃夭一边抬眼看着从她身前过去的君玄,一边手晃动着手中的茶杯,道。
“你喜欢送你。”君玄转身坐在桃夭斜对面,一边回着桃夭,一边伸手打开马车里的一个壁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医药箱大小的木盒。
“又是这句,这应该是陛下赐给你的吧,本神女可不敢要。”桃夭撇撇嘴,喝了一口茶,低眉去看君玄手中的那个如同医药箱的小木盒。
只见君玄打开木盒,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打开,又从小木盒拿一个类似于棉花的湿润的絮状物抬手就往桃夭的方向伸来。
桃夭看着君玄的动作,觉得似乎明白君玄要做什么了,她将茶杯从唇边一开,露出被君玄咬破的唇。
“你是想帮本神女上药吗?”桃夭盯着已经将那个类似棉花的絮状物伸向她的君玄问。
“嗯。”简短的一个字算作回答,君玄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道:“本太子弄伤了你,这个马车就当是送你的赔礼,放心,陛下那边不会说什么的。”
虽然他这个马车很值钱,她也很喜欢,但她的身体更金贵好不好,就像用这个打发她,也太简单了点吧。
桃夭斜睨着君玄,没有回答好或者不好,只是微微张开了唇,方便君玄给她消毒,上药。
君玄做的很细致,动作也很温柔,做这样的事看起来也十分熟练。
片刻间,桃夭的唇上便多了一块白色的小药膏,很小不过小拇指的一般大小。
桃夭见君玄在收拾那个药箱,手一台,按住君玄收拾药箱的动作。
在君玄愣神之际,桃夭迅速的低头,用嘴对准君玄手腕处,狠狠一咬,瞬间从桃夭嘴间溢出血来,桃夭感觉到血的血腥味,这才松了嘴。
“这样,才公平嘛。一会让人将人送一纸文书,写明这辆马车是本神女的,日后,陛下追究下来,本神女也好有个凭证,毕竟口说无凭。”桃夭笑得妖娆。
“这是印记吗,本太子是你的人的印记吗?”君玄对桃夭的话视而不见,只用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桃夭,见桃夭听到他的话,有些不明所以,解释。
“你唇上那个伤口,是你是本太子的印记,那本太子手腕上这个,就是你留在本太子身上的印记了。”
君玄说完低下头去看他手腕上那个渗出血的牙龈,牙印很小,就像桃夭的人一样,小小的一只。
“什么印记?这是报复,报复动不动?”桃夭一下子慌张起来,还带着些怒气。
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还印记?这也太肉麻了吧,桃夭偷偷的看了一眼君玄手腕上的牙印,由君玄的牙印想到小时候初谈恋爱的少男少女,故意在对方手腕上留下牙印,说这是手表,代表着每分每秒我都陪着你的意思。
桃夭想到这便,十分后悔刚刚自己冲动的行为,恨不得马上将君玄手腕上的牙印去除掉。
“你不要动,本神女给你包扎。”桃夭说着就拉住了君玄的受伤的手腕,要给他包扎。
“本太子不需要,本太子要留下这个印记,才不要治好,你是女子,唇上真的留了疤,就丑了,所以本太子才帮你上药的,本太子不同,是男子,就算这印记在脸上,都无所谓,更何况是在手腕上了,不需要除去。”
君玄十分强势将那只手了伤藏到身后,无视桃夭强烈要帮他上药的意愿。
桃夭抿着嘴,深深的盯着君玄,君玄也沉默着,和桃夭对峙着。
两个人都是固执的人,谁都不肯妥协。
桃夭皱眉慢慢皱起,并且越皱越紧,看起来隐隐有发怒的迹象,而君玄的目光则沉静如水,无悲无喜,仿佛无论发生何事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停车,本神女要下车。”桃夭突然转身,打开门,掀开车帘,对赶马车的墨喊道。
墨转头看向马车里的君玄,君玄摇了摇头,移动身子,去拉桃夭的手,“不去礼部了吗?”声音清淡带着小心翼翼,让人听了心头泛起淡淡的酸涩。
桃夭转头,看向君玄的眼神中带了凛冽的寒光,“不上药?”那目光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上药,她便留下来,去礼部,不上药,她马上离开。
君玄伸出被桃夭咬了一个小牙印的手腕,低头看了看,很小的伤口,只留了一点血,现在血已经凝固了白瓷的肌肤上染着点点的血色,和一圈年轮的牙印,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上药。”两个字低低的说出来,表达着说话者万分不愿却不得不如此说的苦涩心情。
他从未对任何人妥协过,他做任何事从来都是为了自己,君玄抬起头,看向听到他的话,退回身子的桃夭。
桃夭,真的很特别,其实他之前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她做到这种地步,看来他已经深深的陷了进去,在不知不觉时,深深的陷了进去,而且还是心甘情愿,义无反顾的。
“早这样多好,本神女也就不用生气了。”桃夭听到君玄的妥协,心情好起来,话也轻松起来。
“为什么?不可以留下这个印记呢?”君玄伸出手任由桃夭细心细致的为他上药,忍不住将心中的困惑问出口。
问完君玄不由的低下头,苦笑起来,这样死缠烂打,穷追不舍真的很不像自己,矫情的像个女人,但他抵不过内心的诉求,违背不了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