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的幸福最后的结尾也是幸福,不是吗?
她对于这样的话并不反感,反而很受用,至少短时间让她有些开心。
这样想着,连吃进嘴里的饭菜都变得美味了许多。
“一会和本太子去礼部选个黄道吉日,可好?”君玄见桃夭闭口不见,在同样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不好。”桃夭想也不想的回答,拒绝的很坚决。
“这几天,本神女一直在想一个事情,就是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让陛下赐婚给你我,一个太子当正夫,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很怪吧,更何况你已经到了传位圣旨,你可以随时拿着圣旨到金銮殿,立刻成为皇帝,到时候就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是正夫,你知道正夫的另一个名字是什么吧,男宠,一国之君当了神女的男宠,你何必自降身价呢,不说之后你成为一国之君的事,单单现在以你太子的身份,你想娶那个女子不可以,偏偏要选本神女,这简直是自讨苦吃。”
桃夭这几天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话终是压抑不住,如同洪水暴发一般,一股脑的全部倾吐出来,她想和君玄将话说清,以后可以和君玄,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两不相干的生活。
君玄十分诧异的抬起看向桃夭,漆黑幽深的眸子变了又变,桃夭从未对他说过如此长的话,而且这么长的话全都是站在他的角度考虑的。
看来桃夭有好好想过他的事情,这一认知让他莫名的感到愉悦,不过桃夭说的那些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从来都不介意其他人对他的看法。
嗯,这样的说法不太正确,实际上是他对这些流言中伤已经有了坚不可摧的抵抗力。
毕竟从小就一直受到这些或是语言,或是眼光,甚至是行为上的侮辱中伤,那个时候他都顽强的活了下来,成长为了现在谁都不敢再他面前随便议论的存在。
现在他长大了,对于那些更不会在乎了,他想要的岂会因为其他人做半丝改变。
“本太子喜欢自讨苦吃,这样的答案神女可还满意?”君玄的回答像一个纯正无赖才会说的话。
有着这种顺着她的答话,桃夭说是看出来了,君氏王朝这位太子殿下是一个硬石头,又臭又硬的那种,软硬不吃。
桃夭意识到这一点,忍不住想对上天大吼一声,“上天啊,你是专门派这个人来折磨我的吗?”是她生活的太舒服,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吗?
桃夭一瞬间仿佛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情绪低落,无精打采,她真的无计可施了,难道她真的要被迫娶君玄进门吗?
其实,说是她娶举行暖进门,说是君玄是正夫,其实事实上和夫君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无论是君玄还是陛下,亦是满朝的文武百官,再或者是君氏王朝百万的百姓都不会同意她再娶其他男子,不会真的让君玄成为正夫的。
那么从此她就必须和君玄朝夕相对,再也逃不粗君玄的魔抓了,就像是精美的糖纸里包裹着的确是毒药,现在表面上她占尽了便宜,事实上她上了一个圈套,明明知道,还无法逃脱的那种。
为什么她贵为神女,却要处处受到制约,受到钳制,连自己的初夜都为了天下献出去了,现在又要为了一个太子莫名的顽固搭上一生的幸福,她做人有这么失败吗?
桃夭瞬间感觉自己的世界变成了灰色,暗无天日,再不见五彩斑斓的美景,不行的,她绝对不要这样,绝对不要。
“太子殿下,如果和其他女子有了夫妻之实,会娶其他女子吗?”桃夭没胃口吃饭了,放下筷子,问君玄,心中酝酿着另一个计划。
君玄心情不错,一直吃着,听到桃夭的话,顿时顿了下来,十分怪异的看了桃夭一眼,像是桃夭说了什么特别奇怪的话,“神女,不必担心,你说的那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
永远不会发生,说的那么笃定,真是狂妄呀,对自己的自制力那么自信,不知道在你服过了最强的媚药后,还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将话说的这么笃定。
这世界上哪里有坚决不会做的事,只不过条件不够充足,诱惑不够大,但冲动大过理性,一切都靠自控力,无论怎样都是杯水车薪,解不了身体的熊熊烈火。
桃夭眸中闪过一丝微笑,作为曾经的心理学家,她对这些再了解不过了,人的自制力是有限度的,只要超过那个限度,所有的一切都会只凭人的本能去做,顺从于药物的力量,去做你以为无论如何这不会做的事。
抱歉,桃夭默默的在心底对君玄说了一句,她知道这很恶毒,但这是她仅能想到的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
即使之后被罪恶感愧疚感整日折磨,她也不后悔。
“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认真,表情还这么严肃。”君玄吃饱了饭,放下筷子,见桃夭低着头,神色十分严肃,淡笑着问,语气温和。
桃夭身子猛地一颤,十分惊恐的抬起头,眸子被恐惧填满,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君玄被桃夭眼中巨大的恐惧震到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坐到桃夭身边,将身子僵硬,被惊恐包裹的桃夭拦在怀里,温柔低沉的一遍一遍的在桃夭耳边说着,“好了,没事了,不要害怕,本太子在这,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不要害怕,本太子在这,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温柔低哑的声音如同经过许多年酿造的酒一般,甘甜醇香,沁人心脾,渐渐的将陷入噩梦中的桃夭拯救了回来,如同一道光,驱散了黑暗。
桃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浩如烟海的恐惧已经看不到多少了,但却被混沌迷茫充斥着,是那种天地初分的混沌,身体不再僵硬而是疲软,虽然从噩梦中逃脱了出来,但那些可怖的残像依旧闪现在桃夭的脑海中。
那些失去自制力的人如同巨大漆黑的恐怖怪兽一样向她冲来,面目模糊,行动迅捷,张牙舞爪,恐怖至极,仿佛下一刻她便会被他们用蛮力野蛮粗鲁的撕成碎片,彻底死掉。
幸运的是那些做这个实验的相关人员在她处于生死一线时及时的将她救了出来,除了身上不足以致命的擦伤,并没有受太大的伤,但她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却得了心理疾病,再也无法做一名心理医生,彻底失去了她愿意从事一生的职业。